“林郎,我……”念兮轻吟了一声。
孟离镜放心了:“看到你们这样,我才明白,什么叫真爱。林将军,我代表念兮,真心谢谢你。”
“念兮不需要被任何人代表,她只代表她自己。”林温柔却略带冷意地说。
接下来的几日,念兮好好安静下来,尽量不去想伤心的事。
而上回的鼠疫又开始窜起。
“穆郎中,又有人病倒了!也是一样的症状!”副将弯着腰,喘着气,
这次疫情,来的实在突然。念兮需要在短时间内,尽快研究出问题的所在。
“看来,事情确实如我所料。”念兮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放下书籍,她随副将快速赶到了出事的军帐中。
“穆郎中。为什么还会有人感染,我们不是已经把老鼠都灭干净了吗?”士兵中开始躁动起来。
透过士兵疑惑、甚至带有恐惧的眼神,念兮心里清楚,这事情直接关系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和人心的稳定,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大规模的变乱。
“此次疫情,与老鼠无关!”
念兮坚定的眼神,试图与每个士兵都有交流,她很希望,能把自己的信心,带给每个士兵。
“那你为什么让我们组织灭鼠,现在不是在放马后炮吗?”其中一个士兵似乎很不满意,大声叫嚣着。
这是一个新兵,念兮不是很熟悉,甚至连他身边的士兵也对这个人投以异样的眼神。军帐中,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对念兮说话。
但此时此刻,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个新兵的话是对的,全都默认不做声。
“灭鼠是第一考虑,”念兮的眼神落在了这个新兵身上,缓缓地说:“疫情的发生,跟鼠疫有关。也可能是食物、水源、或者其他可能。我们要一个个排查。”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新兵的语气丝毫没有减弱,“排查要排到什么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你坐的住吗?”
“住口!”突然,军帐中响起一声响雷般的吼声。大家顿时都惊住了。
“你是谁?敢这么对穆郎中说话!”
大家的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
“将军!”大家一口同声的喊道。是的。这就是患箭伤而被念兮治愈的将军。
“谁敢怀疑穆郎中的医术,就是怀疑我手中的剑!”将军的眼睛瞪了老大,犹如灯笼一般。
“我相信。没有谁希望发生这样的疫情。如果谁懂医术,就出来帮助穆郎中,如果不懂,就都给我闭嘴!”
顿时,军帐中又恢复了宁静。
“大家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念兮说:“眼看着军中这么多兄弟一个个倒下,我跟你们一样,也非常着急,我会加紧速度排查的。”
“穆郎中。是的有什么方法,可以加快排查的速度?”将军站在念兮的身边,轻轻地问。
念兮微微顿了一顿,欲言又止。
“穆郎中但说无妨,”将军似乎感觉到了念兮似乎有难言之隐。
“不瞒将军,确实有方法。但对一部分人不公平。”念兮说。
“现在时间是第一的,我相信将士们是有牺牲精神的!”将军转身对士兵们喊道:“为了控制这次疫情,谁愿意牺牲自己,配合穆郎中的排查。”
“我、我、我……”一个个士兵举起自己的手。
“好的,非常好!”将军爽朗的笑着说:“还有我!”
念兮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不自主的有点酸楚。
“谢谢,谢谢大家!”念兮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说:“我们限制了食物,灭了老鼠,现在,最大的可疑就是水源了。”
“将军,你知道我们的水源是从哪里来的吗?”念兮问道。
“军帐中的水,是从山上的泉水来的。我们一直都在用。”将军解释说。
“现在,请大家分成两队,一队用原来的水,另外一队,用我消毒过的水。观察三至七日,便可确定水源是否有污染。”念兮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更显得坚毅。
“好的,就按照穆郎中的安排来。”将军大喊到:“谁跟我一组,饮用原来的水。”
“簌”的一声,将军身后站了满满一排的人。一个个士兵毫无惧色。
“将军,为了加快速度,还请你派人把水源再查一遍,从头到尾,仔细排查一遍。”念兮对将军,语气恳切。
“没问题,我让手下的副将带人去!”将军一声令下,副将带上十余名精兵,即时出发。
第三日,饮用原来水源的士兵中,又出现了有人上吐下泻的症状。
“穆郎中,这水有问题!”将军第一时间赶来报告。
但似乎念兮并不着急,她快速拿起正在埋头研究的一些草药,跟将军赶到患病士兵的军帐中。
“服下此药,便可保安全。”
“将军,穆郎中,我们在水源中发现了一具死亡并且高度腐烂的野猪,相信,水源就是被它污染的。”副将补充说到:“污染物已经被清除,水源应该没问题了。”
“还不行。”念兮从怀中又取出一块晶体说:“这是明矾,我之前就是用这来给水消毒的,你现在取大量明矾,给水源再消毒,我们方才可以放心饮水。”
因为放了明矾,所以,污染终于得到了解除。终于,这场瘟疫得到了满意的结局。
而念兮在军中的声望,也渐渐与林温柔比肩。
人们习惯称他们为:“金童玉女。”也希望他们尽快成亲。好让念兮有个名份。
念兮知道了,便去河边,一个人坐了很久。
她在写信,那信是写给楚超的。虽然她知道,楚超永远不可能收到了,可她总感觉,楚超与她一直在一起。
她写什么,楚超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楚超,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惜。我却没法报答你。我只能说,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再遇见你,那个时候,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亲妹妹。我们一生一世,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念兮对河水说着。好像楚超已化为一滴滴水珠子一般。
有风吹过,似乎是楚超在就答,她笑了,说:“楚超,其实,我的确对你有感情,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亲情还是友情,抑或是。爱情,可我想,也许三者都是,也许,三者都不是。”
“楚超,你对我的爱。实在是太苦了,现在的你,是否会放松一些,幸福一些呢?”
念兮将信件写好了,全丢进了河里。看着它们一点点漂远。念兮站了起来,面向月光,脸上挂起了释然的笑。
然后,念兮选择在一个月夜,约林温柔来河边散步。
月光如乳,洒在念兮身上,散发出柔和的色泽。
二人靠得很近,微风吹动着她的额头刘海,那简单的发饰,轻轻拂动着的绸带,圆润如玉盘一样的脸蛋儿,让林温柔越看越陶醉,不时地,偷看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林郎,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忽然,念兮放慢了脚步,问道。
林温柔脱口而出:“四年零八个月。”
“为何这么确定?”
“因为,凡是与你有关的事,我都铭记于心。”林温柔深情地说。
念兮不由得驻了步,凝视着他。
月光下,他的鼻梁高耸,月光被挡在了一侧,使得脸上呈现出明暗两部分。
而那深深的眼眸,映出蓝宝石般的光辉,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道阴影。如此地祥和,如此地温柔,让念兮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
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她低下了头。
他用嘴唇小心碰触她的手背,一如过去,他对她那样。
她哽咽道:“林郎,你当真不怪我?”
林温柔摇摇头:“这一切的发生,你都不知情,是楚超暗算了你与我。如果真要怪,就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着你。”
念兮扑到了他怀里:“林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注定的妻。”林温柔说。
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而一直跟踪他们,藏在树林之中的孟离镜,见到了这番情景,欣慰一笑。
“林温柔,念兮,你们就应该在一起。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也算是为林家,为自己的妹妹,成就了一件美事。”他说。
念兮与林温柔,便在军营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
而孟离镜,则学着如何管理蜀国。
而楚国里,因为已有数月,一直没有新君继承,有人便借着这个事情发生暴动,林温柔明白,是时候,他要回来了。
再不回来,只怕,楚国会变得大乱,他好容易打下来的根基,便会江山易主,毁于一旦。
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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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却撅起了小嘴嘴:“我才不信呢。你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与杨公子一样。”
朱世显一怔:“杨公子?”
九爷似有遮掩地说:“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没有的事,什么杨公子。追求灵灵的人多了去,可我们江家可是一个都看不上的。”
见九爷有意隐瞒,朱世显也不想多问,便说:“我说了一定会来的,请你们相信我。”
九爷说:“这一路上路途遥远, 你一人去不方便,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两也一同随行,也算是有个伴,如何?”
朱世显一怔,这也太冒昧了吧?他们才见过两面,就要同行?
“怎么,你不愿意?”灵灵却是一脸不高兴。
朱世显不忍心惹这样的美人儿不高兴,便说:“那也好,我便一路走,一路治你表妹的病。不过,敢问二位可是本地人?”
灵灵白了他一眼,说:“当然了。”
可九爷却说:“不是,我们不是本地人。”
灵灵看了九爷一眼,不再说话了。
朱世显感觉他们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可一时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子。
但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应该是蜀国人无疑。
因为。楚国人是不会这样讲话的。
蜀地军帐中。
药炉都快烧炸掉了,药渣子更是倒了一罐又一罐,可是,念兮还是没有醒过来。
孟离镜说:“林温柔,你还等什么。为什么不将这颗药丸子。给念兮服下?只要一服下,念兮就会醒来。”
林温柔叹了一口气:“这药丸子就是楚超,先不说我与楚超。从小一起长大,兄弟之情还是在的,就拿念兮愿意不愿意来说,念兮是决不会吃掉楚超的。
“可你若是再不给念兮治,只怕,念兮是活不过今天了。”孟离镜叹气道。
林温柔深深蹙眉,他真的不舍得楚超就这样消失了,如果留着这颗药丸在,说不定。会有一天,让楚超重新变回来,可念兮病得这样重……
这时,那药丸子自己开口说话了,“林温柔,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你对我的好,我楚超不会忘记。可你知道吗?我变为这颗药丸子,就不可能再变回来了。并且我的神气也只有十天左右 。过了十天,我的神气就会消失,那时候。我再不会讲话,而念兮,也将香消玉殒。”
林温柔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对不起了,世子。”
药丸子却传来欣慰的声音:“这是我最好的归宿。我谢谢你成全了我。”
林温柔将那药丸子给念兮服下,念兮的脸色好了一些。
孟离镜说:“只要半个时辰,念兮便会醒过来了。”
林温柔坐下来,整理着思绪,问道:“楚超为何说,林太医便是念兮的亲生父亲?”
孟离镜一怔,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这不过是楚超的胡言乱语罢了。林太医是你的父亲,怎么会是念兮的父亲呢?”
“楚超是不会胡言乱语的。”林温柔强调道。
孟离镜尴尬一笑:“楚超并没有证据,他只是不希望你与念兮在一起罢了。这根本不是真的。”
“身世大事,万不可儿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楚超必不是想拆散我与念兮,才编造了弥天大谎,而是果有其事吧?”
孟离镜笑道:“我也正因为身世之事,不可儿戏,所以才郑重地告诉你,林太医不是念兮的亲生父亲。”
林温柔还是半信半疑,孟离镜说:“林太医多年来,除了林夫人,并未纳半个妾,可见他的心里只有林夫人一个人。难道你希望,凭空让林太医,多了一个包养外室的罪名吗?”
林温柔一怔,这么多年来,虽然他与自己的父亲,交流不多,可也知道,林太医对碧玉柔是一心一意的。
并且如若林太医真的与什么人生了什么孩子,怎么这些年来,从未有人提起呢?
也许,是楚超弄错了,念兮的生父,其实另有其人。
正想着,听到念兮迷迷糊糊在叫:“楚超,不要死,你不能死。”
“念兮,你醒来了?”林温柔大喜,走到床边,就算是念兮一直叫着楚超的名字,他也不会不高兴,只要她能平安醒过来。
念兮坐了起来,看到林温柔与孟离镜,却独不见楚超,感觉喉咙里一阵苦涩,那味道,好像楚超的味道——之前,他们灵肉交合时,她满鼻子都是他的这种味道。
一时之间,她似乎全明白了。
“我吃了他了?”念兮几乎要哭了,“他已经死了,是不是?”
林温柔沉默了,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念兮摇着头,眼泪流下来:“我在昏迷的时候,就听到他说,他要永远与我在一起。他要用他的生命来救我。只是,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人都会死,看死得值得不值得。楚超若是背叛了林家,与林温柔争夺你而死,那他就是不孝不义不仁之徒,死不足惜,但是,他为了救你而死,他的死便是伟大的,重如泰山的。楚超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孟离镜说。
念兮瞪着孟离镜,他竟然能对楚超的死,如此不痛不痒。冷漠至极,“哥哥,是你害死了楚超的,要不是你,执意要杀他。他也不会忽然发疯。最后精血枯竭而死。”
孟离镜全身一颤,嘴唇都抖动起来,他万万不想。他处处为念兮着想,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可是,念兮却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埋怨他。
“念兮,楚超与你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哥哥?”孟离镜说。
念兮苦笑道:“我知道哥哥又要说,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念兮,可是哥哥想过没有。楚超对我恩重如山,我承认,他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你就这样害死了他,你让我与林郎,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呢?”
“天下百姓?现在天下是属于林温柔的了。”孟离镜大笑起来。“也是属于林家的人。”
“林家?难道,林太医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哥哥才会这么护着林家人?为了林家人最后称霸世界,竟不惜让楚家人都死掉?”念兮怀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是林太医的后代呢?今天是怎么了。你与林温柔,都这样怀疑我。”孟离镜很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头,“既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信我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念兮急忙拉住他的手,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亲哥哥,她怎么能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哥哥,不要这样,妹妹不是责备哥哥的意思。哥哥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妹妹会心疼的。”
孟离镜侧目而对,目光中是感动:“你真的,会心疼?”
“当然了,你是我哥哥,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都是我哥哥。”
孟离镜一把抱紧念兮:“念兮,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
林温柔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孟离镜一定有问题。
可他似乎并不想调查真相。
他害怕真相,害怕因为这个真相,而失去念兮。
孟离镜心情好些了,便说:“我先出去下,你们二人好久没有好好谈谈了,可不能因为楚超的离开,而失去了感情?”
念兮低下了头,脸红了,林温柔郑重地说:“我对念兮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孟离镜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念兮说:“那么,念兮,你呢?”
“我什么?”念兮装作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孟离镜拉住她的手,将她的娇小的手,放在林温柔的掌心上,说:“念兮,你还爱着林温柔的,对吗?你还愿意嫁给林温柔的,是吗?”
念兮一怔,楚超刚为她而死,孟离镜却马上要她回答这样严肃的问题,她低下了头,眉毛紧蹙,望向远天,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念兮,难道,你想辜负林温柔的深情吗?还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孟离镜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哥哥,请不要这样。”念兮终于忍不住了,含泪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妹妹想先安静一下,好好消化消化,再决定接下来的事。”
“可你凭什么让林将军,就这样一直等着你?”孟离镜开始为林温柔抱不平了。
他知道她与林温柔,楚超之间的始末,他也认为,林温柔的确是太过于重视事业,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可她对林温柔的爱,却是远不及林温柔对她的爱的。
要不是她在感情上的优柔寡断,楚超也不会一直对她抱有希望,纠缠不清从而为她而死,而林温柔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惨败离开。
是时候,要有一个决断了。
孟离镜是非常希望林温柔与念兮在一起的,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哪怕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让楚超死,为的,就是成全林温柔与念兮。
只是,不想,念兮在这个时候,却犹豫起来,难道她还在留恋着楚超?
她究竟爱的人是谁?
“我没有让他等。如果林郎不愿意等,我之前早就说了,婚约已解除,他已是自由人了,他可以选择离开。”念兮倔强地说。
众皆一怔。
念兮说这话之时,是多么地无情,神色是多么地冷漠?
“念兮,不得无礼。”孟离镜生怕林温柔会不高兴,真的走了。那就可惜了,这是多好的一个妹婿啊。
林温柔眉毛蹙了一下,很快,就笑道:“念兮,你可以好好安静。我会等你。不管你要我等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念兮一怔,回头与林温柔四目相对。
林温柔上前一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深情地说:“念兮,过去,我也有不对。我们是应该好好面对自己的错误,好好反思,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林郎。”念兮轻吟了一声。
孟离镜放心了:“看到你们这样,我才明白,什么叫真爱。林将军。我代表念兮,真心谢谢你。”
“念兮不需要被任何人代表,她只代表她自己。”林温柔却略带冷意地说。
接下来的几日,念兮好好安静下来,尽量不去想伤心的事。
而上回的鼠疫又开始窜起。
“穆郎中,又有人病倒了!也是一样的症状!”副将弯着腰。喘着气,
这次疫情,来的实在突然。念兮需要在短时间内,尽快研究出问题的所在。
“看来,事情确实如我所料。”念兮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放下书籍。她随副将快速赶到了出事的军帐中。
“穆郎中。为什么还会有人感染,我们不是已经把老鼠都灭干净了吗?”士兵中开始躁动起来。
透过士兵疑惑、甚至带有恐惧的眼神,念兮心里清楚,这事情直接关系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和人心的稳定,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大规模的变乱。
“此次疫情,与老鼠无关!”
念兮坚定的眼神,试图与每个士兵都有交流,她很希望,能把自己的信心,带给每个士兵。
“那你为什么让我们组织灭鼠,现在不是在放马后炮吗?”其中一个士兵似乎很不满意,大声叫嚣着。
这是一个新兵,念兮不是很熟悉,甚至连他身边的士兵也对这个人投以异样的眼神。军帐中,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对念兮说话。
但此时此刻,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个新兵的话是对的,全都默认不做声。
“灭鼠是第一考虑,”念兮的眼神落在了这个新兵身上,缓缓地说:“疫情的发生,跟鼠疫有关,也可能是食物、水源、或者其他可能。我们要一个个排查。”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新兵的语气丝毫没有减弱,“排查要排到什么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你坐的住吗?”
“住口!”突然,军帐中响起一声响雷般的吼声。大家顿时都惊住了。
“你是谁?敢这么对穆郎中说话!”
大家的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
“将军!”大家一口同声的喊道。是的,这就是患箭伤而被念兮治愈的将军。
“谁敢怀疑穆郎中的医术,就是怀疑我手中的剑!”将军的眼睛瞪了老大,犹如灯笼一般。
“我相信,没有谁希望发生这样的疫情。如果谁懂医术,就出来帮助穆郎中,如果不懂,就都给我闭嘴!”
顿时,军帐中又恢复了宁静。
“大家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念兮说:“眼看着军中这么多兄弟一个个倒下,我跟你们一样,也非常着急,我会加紧速度排查的。”
“穆郎中,是的有什么方法,可以加快排查的速度?”将军站在念兮的身边,轻轻地问。
念兮微微顿了一顿,欲言又止。
“穆郎中但说无妨,”将军似乎感觉到了念兮似乎有难言之隐。
“不瞒将军,确实有方法,但对一部分人不公平。”念兮说。
“现在时间是第一的,我相信将士们是有牺牲精神的!”将军转身对士兵们喊道:“为了控制这次疫情,谁愿意牺牲自己,配合穆郎中的排查。”
“我、我、我……”一个个士兵举起自己的手。
“好的,非常好!”将军爽朗的笑着说:“还有我!”
念兮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不自主的有点酸楚。
“谢谢,谢谢大家!”念兮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说:“我们限制了食物,灭了老鼠,现在,最大的可疑就是水源了。”
“将军,你知道我们的水源是从哪里来的吗?”念兮问道。
“军帐中的水。是从山上的泉水来的。我们一直都在用。”将军解释说。
“现在,请大家分成两队,一队用原来的水,另外一队,用我消毒过的水。观察三至七日。便可确定水源是否有污染。”念兮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更显得坚毅。
“好的,就按照穆郎中的安排来。”将军大喊到:“谁跟我一组。饮用原来的水。”
“簌”的一声,将军身后站了满满一排的人。一个个士兵毫无惧色。
“将军,为了加快速度,还请你派人把水源再查一遍,从头到尾,仔细排查一遍。”念兮对将军,语气恳切。
“没问题,我让手下的副将带人去!”将军一声令下,副将带上十余名精兵。即时出发。
第三日,饮用原来水源的士兵中,又出现了有人上吐下泻的症状。
“穆郎中,这水有问题!”将军第一时间赶来报告。
但似乎念兮并不着急,她快速拿起正在埋头研究的一些草药,跟将军赶到患病士兵的军帐中。
“服下此药。便可保安全。”
“将军,穆郎中,我们在水源中发现了一具死亡并且高度腐烂的野猪,相信,水源就是被它污染的。”副将补充说到:“污染物已经被清除。水源应该没问题了。”
“还不行。”念兮从怀中又取出一块晶体说:“这是明矾,我之前就是用这来给水消毒的,你现在取大量明矾,给水源再消毒,我们方才可以放心饮水。”
因为放了明矾,所以,污染终于得到了解除。终于,这场瘟疫得到了满意的结局。
而念兮在军中的声望,也渐渐与林温柔比肩。
人们习惯称他们为:“金童玉女。”也希望他们尽快成亲。好让念兮有个名份。
念兮知道了,便去河边,一个人坐了很久。
她在写信,那信是写给楚超的。虽然她知道,楚超永远不可能收到了,可她总感觉,楚超与她一直在一起。
她写什么,楚超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楚超,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惜,我却没法报答你。我只能说,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再遇见你,那个时候,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亲妹妹,我们一生一世,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念兮对河水说着,好像楚超已化为一滴滴水珠子一般。
有风吹过,似乎是楚超在就答,她笑了,说:“楚超,其实,我的确对你有感情,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亲情还是友情,抑或是,爱情,可我想,也许三者都是,也许,三者都不是。”
“楚超,你对我的爱,实在是太苦了,现在的你,是否会放松一些,幸福一些呢?”
念兮将信件写好了,全丢进了河里。看着它们一点点漂远,念兮站了起来,面向月光,脸上挂起了释然的笑。
然后,念兮选择在一个月夜,约林温柔来河边散步。
月光如乳,洒在念兮身上,散发出柔和的色泽。
二人靠得很近,微风吹动着她的额头刘海,那简单的发饰,轻轻拂动着的绸带,圆润如玉盘一样的脸蛋儿,让林温柔越看越陶醉,不时地,偷看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林郎,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忽然,念兮放慢了脚步,问道。
林温柔脱口而出:“四年零八个月。”
“为何这么确定?”
“因为,凡是与你有关的事,我都铭记于心。”林温柔深情地说。
念兮不由得驻了步,凝视着他。
月光下,他的鼻梁高耸,月光被挡在了一侧,使得脸上呈现出明暗两部分。
而那深深的眼眸,映出蓝宝石般的光辉,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道阴影。如此地祥和,如此地温柔,让念兮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
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她低下了头。
他用嘴唇小心碰触她的手背,一如过去,他对她那样。
她哽咽道:“林郎,你当真不怪我?”
林温柔摇摇头:“这一切的发生,你都不知情,是楚超暗算了你与我。如果真要怪,就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着你。”
念兮扑到了他怀里:“林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注定的妻。”林温柔说。
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而一直跟踪他们,藏在树林之中的孟离镜,见到了这番情景,欣慰一笑。
“林温柔,念兮,你们就应该在一起。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也算是为林家,为自己的妹妹,成就了一件美事。”他说。
念兮与林温柔,便在军营里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
而孟离镜,则学着如何管理蜀国。
而楚国里,因为已有数月,一直没有新君继承,有人便借着这个事情发生暴动,林温柔明白,是时候,他要回来了。
再不回来,只怕,楚国会变得大乱,他好容易打下来的根基,便会江山易主,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