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啊,总是防不住的。皇嫂你说是吧?”富阳问苏春。
见富春不说话,富阳惊讶说道:“皇嫂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在外头有外室了,养了一个倾城倾国的年轻的姑娘。
听说跟着他有几年了,在南边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了。如今被接到京都来,安置在外头了。”
见苏春动容了,富阳继续说道:“你看,一直标榜着唯独你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太子,还不是养了外室。”
“这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苏春问秋菊,“我见过母猪上树,你见过吗?”
秋菊说:“奴婢真的见过,那一年家乡发洪灾,洪水冲毁了村长,一头母猪就被洪水给冲了过来,为了不被冲走,它自己挂了一棵树,自己爬上了树杈。
也就是这一年,奴婢家才把奴婢给卖给您的呢。”
听了这话,苏春看向富阳,示意富阳发表一下言论。
见富阳正要说话,苏春抢先说:“这母猪都能上树,男人的话也是能信的。”
“弟妹今日兴冲冲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个?”她语重心长地说,“弟妹啊,虽然你我都是做人儿媳的,但本宫毕竟是和你父亲是同一辈的。你不能得了一丝风吹草动,就跑来看好戏。”
“有道是你看我的好戏,说不定你那正兴起好戏。大侄女怕是不知道吧,贵妃为了给舒王拉拢大臣,正打算就一些秀女送去给舒王做侧妃。”
一声“大侄女”就让富阳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到不行。
以前苏春就是个乡下女,任由她嘲讽,如今一切都反了过来,她倒是变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任人嘲讽的。
乡下女变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也成为了这个国度的太子妃,真是天大的笑话。
最让人不可接受的是,这个女人居然长她一辈,成了她不想承认又必须承认的姑姑。
真是恶心到不行。
“你是好日子过多了,不知愁滋味,既然如此姑姑我不妨帮你一帮,让你生活得‘有滋有味’。”
“你威胁我?”
苏春耸肩,“显而易见。”
“今非昔比啊,富阳你要是聪明的,就不要来挑拨我,不然最后死的人还是你。
无论是在威名上,还是在势力上,你都比不过我。你来我这,只不过是自讨苦吃。
等太子什么时候把我休了,你再来看我笑话吧。”
苏春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秋菊送客。
富阳:“哼,你就等着瞧,没有哪个人是不爱红颜的,年轻的女子潮水一般涌来,看你挡得了几时。”
苏春也叹息,“是啊,天下年轻的女子何其多,都削尖了脑袋要往这里来,哪能挡得住。”
这一句话落到了不远处廊道上戴擎的耳朵里。
看似是一句感叹,更是一句自我放弃的话。
聪明如他,怎么能没发现苏春的变化。
戴擎神色变了变,那些情绪又瞬间在眼里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戴擎拦下富阳,与她说:“二弟近日受到了莫大打击,你回去好好安慰他。”
涉及自己夫君,富阳无比上心,“是因为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比孤警告了一番,被孤打压了一番。你回去好好安慰他,若是再敢与孤作对,定然让他跪下求饶。”
富阳面如土色,难以镇定,慌张地越过太子,狼狈地逃窜离去。
水榭上的苏春,瞧见了这一幕,又见富阳狼狈的模样,眉开眼笑。
“你吓唬她作甚?她本就是外强中干的,担不起重任。”
欺负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若是平日,他根本不会把富阳放在眼里,倒是今日她先来嘲讽自家娘子,他才想刺她一下,让她知道什么是痛。
苏春穿着一身春装,与在明绿的春光里,相得益彰。
她迎了上来,站在他跟前,踮起脚尖拉了一下他肩膀处的褶子。“可是外头有人给你气受了,让你这般火大?”
“外人给我气受?谁能给我气受?真是笑话。”
戴擎是生气了,生的是暗气,生的还是苏春的气。
她当年居然想要嫁给戴天明,真是岂有此理。
是不是他死了,她立马就去找人改嫁?
想到这,他不由得心中闷气,捏住了她的手腕。
“哎呀,你弄疼我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小?整天吃的补品,都补到哪去了?
别人都是胖上十几斤,你倒好一点肉都不长。”
苏春顺势依偎过去,“这又怪我了喔?那些补品都是你儿子吃的,又不是我吃的,我长什么胖?”
她的话都不能信,哄人没人比得上她了。
戴擎拉着她坐下,两人挨到一起,吃着桌上的茶点,“这次外室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这次外室的事,那么明显,又是证据十足,她居然不去查,也不去看看。
一度让他以为,她要放弃自己的坚持了。
“我自是跟你说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可以接受,收入府里养着。
可你不但没有接进府里,还安置在外头,必定是另有用途。
比如说引蛇出洞,诱鱼上钩等等。
我原先还想等一等,看你玩什么把戏,今日听你这般对富阳说,看来你不仅钓到了鱼,还钓上大鱼。”
真是这样的吗?
对她的话,他有一半的不信。
其实她说的,也不说他想的。
当时那人的出现,他十分吃惊也甚为疑惑,一时没想到背后设局的人,只能先把人安置,再送信去南国探查消息。
当得知父皇派人去外宅查看,他才惊慌而起。
不知是母后不喜苏春独占其位,父皇也不想苏春一家独大,这是要分苏春的权利,这是要摇摆苏春的地位。
既然要让她去涉险,不如自己一开始就斩断这危害的根源,给她以太平。
她是他的妇人,为自己生儿育女,如果自己连她都护不了,就别想护住这个天下。
挥刀杀死外室那一刻,他丝毫不后悔,甚至向父皇表明了决心。
谁也别想来伤害他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