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拿开他的手,昨天受了委屈,其实连他都怨上了,如果当年墨北尘不种下因,现在也不会结下这恶果,她或许会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那样平凡的过一生。
可一切都因为墨北尘的横插一脚而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生命轨迹着实转了一个大弯,人世间的七苦尝了六苦,这或许就是她欠他的债。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我还赶着上班,先走了。”顾浅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这才顺畅了一点。
墨北尘皱眉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他,“浅浅,你来墨氏集团帮我吧,你的能力待在梵客酒店太屈才了。”
顾浅一怔,随即摇头,“不要!”
“不要?”墨北尘眉头皱得更紧,意有所指道:“我给你的,你什么时候说过要了?”
顾浅迟钝,没有听出他话里暗藏的深层次含义,她说:“我觉得我现在在酒店上班蛮好的,洛希姐刚刚升了我副总,我也很喜欢那边的工作氛围,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顾浅以为,她被墨北尘胁迫着搬回来,肯定会对他有一点的芥蒂,甚至两人见面都会很尴尬,除非抹不开面子,基本连对话都难。
但是现在,他们的相处气氛满好的,没有刻意的疏离,也没有刻意的亲近,就现在这样,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相处方式。
“真不想到我公司来?”墨北尘不死心的问道,倘若她去墨氏集团上班,他们就能一起上下班,多好啊。
顾浅坚定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不想!”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了,但是现在还早,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进去吃早饭,待会儿我送你去酒店。”
顾浅刚要拒绝,墨北尘又补了一句,“我得去酒店视察一下业务,顺路带上你而已。”
顾浅这下没办法拒绝了,只得跟着他回去吃了早饭,然后坐上他的车,一起去酒店。但是到了距离酒店的前一个路口,顾浅让墨北尘将她放下来。
他们一起过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墨北尘在同居。
墨北尘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的在路边停了车,没有因为这桩小事与她为难,“过马路的时候当心点,看着红绿灯。”
顾浅无奈,“我不是小孩子。”
墨北尘深深地望着她,“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孩子。”
顾浅忙不迭的下车,看见黑色保时捷开出去,她其实挺想问他,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孩子的话,那么他欺负她的时候,会不会有虐童的变态快感?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顾浅耳朵尖都红透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怪墨北尘刚才看她的眼神太具侵略性。
顾浅被贵夫人打了的事情言洛希已经下令禁言,是怕事情传到墨北尘耳朵里不好收拾,哪知道当事人第二天就找上门来。
言洛希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那位金主大人就坐在她的椅子里,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以为开门的方式不对。
她关上门,又重新开了门,依然看见金主大人像讨债鬼似的坐在她椅子里,她认命地走进去,“墨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墨北尘拧眉看着她,“我听小七说,你早就知道不悔就是浅浅?”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大方点头,“对啊,怎么了?”
“怎么了?”墨北尘咬牙切齿,“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想墨总心里很清楚,浅浅是我挚友,六年前你非得将她夺过去,夺过去就罢了,还不知道珍惜,我就算知道她就是浅浅,我也不会告诉你,再让你将她逼上绝路。”言洛希对墨北尘有怨,这份怨从六年前就积在心里,此时方不吐不快。
墨北尘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顿时焉了,“我没想将她逼上绝路。”
“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被我轰出去了,墨总,倘若你真的喜欢浅浅,就好好对待她吧,她吃过很多苦,不要再让她觉得你无法依靠。”言洛希言辞恳切道。
墨北尘郑重点头,“我会的。”
言洛希松了口气,“那么墨总除了兴师问罪,还有何贵干呢?”
墨北尘想起顾浅脸上的伤,他说:“昨天浅浅被人打了,是什么样的客人竟然敢在往她脸上招呼?”
言洛希心想,除了您的母上大人还能有谁?可是她答应了顾浅不说,只能大事化小,“一个狂妄的客人,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让她再踏入我们酒店半步。”
墨北尘蹙紧眉头,总觉得言洛希话中有话,“言洛希,浅浅在这里就拜托你多多照顾,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怀疑你的管理能力。”
言洛希苦笑,“墨总,我们不找事,但是事要找上门来我们也没办法,尤其是这人还不好应付,浅浅被打,连个公道都不好讨回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北尘不悦的问道,顾浅的说法,和言洛希完全不一样,难道这件事里有什么隐情?
言洛希耸了耸肩,“没什么,墨总,我们马上要开早会了,您若有兴趣的话,不妨留下来听听?”
墨北尘听出她在下逐客令,他站起来,淡淡道:“不用了,有空让浅浅去墨氏集团汇报吧。”
言洛希将墨北尘送出门,墨北尘在门口停了停,回头看着言洛希,他道:“浅浅很听你的话,言洛希,你不能为我美言几句,也请你不要雪上加霜,我找回她很不容易。”
“既然你知道,就请你好好珍惜。”言洛希亦是直言道:“不要再重蹈四年前的复辙。”
送走了墨北尘,言洛希轻轻的吁了口气,也许她真的对墨北尘有所误解,他对顾浅用情至深,她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墨夫人那一关,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如今墨夫人与顾浅的嫌隙越来越大,想要修复这个关系,只怕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