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感觉自己是上了贼船,纳兰吹雪一点没有觉悟,好似别人帮她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因为是晚上,纳兰吹雪没有休息的地方,而纳兰吹雪进到温暖的房间后,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纳兰姑娘准备在这里借宿一宿?”纪宁试探问道。
“正有此意。”纳兰吹雪从占着的纪宁的位子上站起来,再将纪宁的床榻给占了,“很软,很舒服,就是无法沐浴更衣,有些不太好。”
纪宁苦笑道:“人出行在外,很多事将就一下,也就别太介意,在下今晚会一直读书,不会打搅纳兰姑娘的清梦。”
“哦,那我先休息了。”纳兰吹雪似乎压根就没想过男女共处一室的问题,直接脱下布鞋,先坐在床榻上,将铺盖卷都放开,看样子就是要入睡。
纪宁心里有些介怀,他虽然没有洁癖,但怎么说纳兰吹雪也是几天都没沐浴过,就这么钻进他的被窝,他还是有意见的。
此时压根就没有什么香艳或者是想入非非的情节,因为纪宁知道就算他想了也是白搭,纳兰吹雪这人对生活都马马虎虎,对感情更是连一点念头都没有,纪宁知道要追求这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纳兰姑娘,虽然这里没有很好的条件,但基本梳洗的条件还是有的,我让人给你准备?”纪宁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休息两个时辰,等天亮之前,我会在那小丫头醒来之前离开这里,不过也请你在明天把我的住处安排好!”
纳兰吹雪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说完后便直接躺下来,把后背留给纪宁,既好像对纪宁不满,其实也是对纪宁的信任,因为一个常年行走江湖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对于自己身后的情况还是很留意的,如果不是她对纪宁绝对信任,她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命门留给纪宁。
而纪宁这边则很郁闷,现在不但屋子被人占了,连床也被人占了,晚上他只能在书桌前睡一觉,很可能还需要一夜不眠。
可面对一个大美女在床榻上睡觉,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对纪宁来说也是一种很受折磨的事情,两个人对着一晚上,还不能有事情发生,那不就跟自己要“禽兽不如”一样。
但纪宁也的确没想跟纳兰吹雪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发生,就算他强来,纳兰吹雪的武功也会让他知道这么想这么做的后果。
就在纪宁想一些事情的时候,纳兰吹雪突然转身道:“我不习惯夜晚点灯,你能把灯熄灭了吗?”
“纳兰姑娘,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有夜视的能力,能在黑夜中看到文字吗?还是说,我要跟你一起入眠?”纪宁道。
“你困的话,随便找个地方睡吧,反正床榻是我的,而且,我不喜欢你点着灯,让我很没有安全感。”纳兰吹雪道。
纪宁很无语,自己的房间被人给占了,这个人现在赖着不走了,还非要说是他给纳兰吹雪一种不安全感,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纪宁直接吹灭了蜡烛,纳兰吹雪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屋子里恢复了宁静,纪宁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连书都不能读,似乎只有趴下来在书桌上睡一觉这一种选择,可这种选择却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如果雨灵这会没睡,反倒可以让雨灵去别的地方睡,让纳兰吹雪到雨灵的床榻上,现在倒好,我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了,弄到最后反倒跟是自己的不一样!”纪宁在心里暗道。
……
……
纪宁一晚上都没睡好,他先在窗口看了一会,再回到书桌前,循环往复,甚至想在地上打地铺,但想到冬天的寒冷,纪宁就会打退堂鼓,不睡一晚上倒也没什么,但若是睡病了,那就可能会影响到来年春天的会试,那是不明智的。
终于到五更天左右,纳兰吹雪才睡醒,走到书桌前,纳兰吹雪只是稍微的活动,就已经把纪宁吵醒了。
“睡醒了?”纪宁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站在你面前,不是睡醒是什么?”纳兰吹雪问道。
“也许是你梦游呢?”纪宁道。
纳兰吹雪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正色问道:“你有梦游的习惯吗?”
纪宁突然理解不清楚这话里的逻辑,纳兰吹雪现在不关心她自己有没有梦游的习惯,却关心他纪宁有没有这习惯,让会纪宁觉得,纳兰吹雪难道对此事早有所知?
昨天纳兰吹雪睡的倒也安详,只是突然起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当时纪宁跟她打了招呼,纳兰吹雪居然浑然未知,在纪宁看来,纳兰吹雪当时的状态好像是在梦游,只是他不能确定,毕竟也可能是纳兰吹雪不想理会他。
“我没有。”纪宁道。
“哦。”纳兰吹雪点头道,“我也没有。时候不早了,我先出去等你,一会天亮再走就不好走了,如果你出去的话,我们一起出去,你帮我找客栈安顿下来!“
说完,纳兰吹雪也不等纪宁去说话,直接从窗口离开,纪宁这会走到床榻之前,仍旧感觉到上面有一股很淡淡的香气。
“不是有几天没沐浴了,身上还带着清香,不容易啊!”纪宁笑了笑,把铺盖整理好,他自己也没上去睡的打算,他宁可等白天都归置好之后,再回来美美睡上一觉。
……
……
纪宁先帮纳兰吹雪找了客栈住下来,用的是他自己的名义,纳兰吹雪也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不用再风餐露宿。在纳兰吹雪的新房间里,纳兰吹雪四下打量后道:“这里倒也不错,但问你,我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纪宁道,“纳兰姑娘最近也少到外面去走动,京城之地不比金陵,这里到处会有人盘查路人的身份,一旦被官府的人追查到你的来历和背景,会有怎样的后果也不用我提醒你吧?”
纳兰吹雪有些不满蹙蹙眉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