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公主赵元容回到京城十多天,但一直未回公主府,她一直在找机会调查皇宫里的情况,她怕自己露面后,会被人盯上,以至于之后任何行动都会暴露在旁人的监视之下。
“公主,查到了纪宁的下落,他到京城之后,先是住在一处名为悦来居的客栈,之后便搬出去,现在暂时不知他住在何处,不过倒是知道他今晚和明天应该会参加天香楼在京城的花魁大会,听闻他跟天香楼的花魁柳如是还有一定的牵扯!”赵元容的手下,一名黑衣女死士说道。
赵元容神色冷峻道:“他去了天香楼?”
“是,调查的很清楚,从一些渠道获悉,天香楼举行这次的花魁大会背后目的不简单,纪宁很可能是无意中卷进去,这件事跟他无关!”女死士道。
“嗯。”赵元容眉角之间露出深沉之色,思虑良久之后,她才幽幽说道,“纪宁的见识不简单,他去了天香楼,被他现的事情会不少,想办法让他离开那里,至于柳如是……不过是个风尘女子而已,这样的女人也不必在意,就算她有什么本事,应该也无法逃出权谋的安排!”
女死士领命道:“是,公主,属下知道如何做!”
……
……
天香楼内,花魁大会终于开始。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在等着见到出场的清倌人,想知道这些清倌人的姿容如何,也想着即便自己最后只出一朵花,也能跟花魁共度良宵。
因为有共度良宵的存在,使得宾客们的热情很高,甚至有很多宾客已经摩拳擦掌,当唐解等人见到有柳如是出场时,也是有些惊讶。唐解道:“天香楼这是做什么?他们真不怕最后中花魁的是柳如是?”
“是才有趣呢,柳小姐原本很顾念自己的声名,在江南也成为有名的才女,没想到刚来京城,就要出来陪客……说出来真是让人唏嘘感慨啊!”宋睿感慨道。
谢泰道:“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反正几朵花,最多界定的是天香楼的人,天香楼就是不让柳如是中花魁,别人还有什么办法?”
最后所有人都看着纪宁,想听听纪宁的高见。
纪宁则在思索之后说道:“柳如是出场,以她目前的姿容、才艺和名气来说,别人想过她很难。也不排除有暗地里的操作,但若操作的太明显,必会被外人所察觉,那天香楼在京城也别想再开下去。现在是给天香楼积攒名气的时候,牺牲一个柳如是……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情!”
他没有把话说的太满,也是他还没弄清楚状况,现在他还不能做出最终的判断。
纪宁心想:“问题的关键是在花魁大会为什么要举行两天,显然这第一天的花魁大会只是垫场,第二天的花魁大会应该会来什么重要人物,天香楼是否准备用这种‘抓阄’的方式来贿赂朝中某位大员?或者是文庙、地方势力中的某个人?”
纪宁正在想着,但见之前的茹娘从后堂走出来,手里捏着条手帕,显得不伦不类,水桶腰还学着那年轻女子一样摇风摆柳,道:“诸位客官,到了天香楼,这里就是诸位宴请和享乐的好地方,今天的备选花魁,都是我们天香楼最好的姑娘。但这好的姑娘,总需要最后压轴出场,我们的姑娘,一个个出来,先展示一下才艺,您喜欢的就给捧个场,花不在多少,最重要的是让姑娘们见到诸位客官的诚意,即便客官们所选的最后不是花魁,得不到一亲芳泽的机会,但也能让姑娘在心中记得各位,以后入得香闺那也非难事。”
如果说之前说的“**”云云只是一种暗示的话,现在提到了“一亲芳泽”,那就是很标准的明示,说白了就告诉你,最后的花魁一定是要出来陪客的,而且是一陪就陪三天。
纪宁进而可以推断,无论谁最后出银子多少,都不会得到最后的花魁,这是一次从开始就确定了最后结果的花魁大会。
他可不相信这背后没什么暗箱操作。
“茹娘,快开始吧,我们都快等不及了!”一些猴急的客人已经在催促快些开始。
茹娘笑道:“那就请姑娘们一个个出场,第一个出来的,是卿叶姑娘,她可是曾经河间府的官宦之女,出身和背景是极好的,大家闺秀,连才艺都是让人惊叹!”
一出来,就是什么官宦之女大家闺秀,也让在场宾客的兴趣被点燃,但很显然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等人出来之后,在场宾客还是有很大失望的,暂且还不知道这卿叶是否为官宦出身,但见模样,就很一般,不算丑,也算不上是美女,中规中矩,反倒像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因为很怕生,似乎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公开的场合来展现自己。
而且还被人当成是货物一样品评,甚至最后还要跟其中的某位客人过三天,之后就要过迎来送往的日子。
唐解原本也带着很大的期待,见到本人后,他很失望道:“要说出身或许挺好,但这容貌,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在金陵城之地,这样姿色的姑娘,想要入香闺,即便是室女,也用不上百两银子,她能拿到几朵花就不错了,别是最后连一朵花都拿不到!”
唐解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京城人的消费水平很高,或者其中本身就有天香楼的托在内,有人出价,才会把那些大主顾的积极性调动起来,银子才会往里面砸。
卿叶表演的是很普通的抚琴,琴曲一般,不过有种很静雅的感觉,跟柳如是这样的琴曲名家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很快就有宾客出了两朵花,也就是二十两银子,之后又有人零星给了几朵花,这些人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那种商贾,他们也算是阅尽美女,对于美女已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这卿叶的出身很感兴趣。
一个官宦之女,身上所带着的傲气和羞赧,以及那种被人强占后的茫然无助,都是让宾客们热衷谈论的事情,这些客人所享受的只是一种征服感,而非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