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来过纪宁府上一次之后,再未来到纪宁这里打搅,也是她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受欢迎之人,她也并未找到纪宁跟柳如是有来往的证据,只是从之前的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说柳如是在纪宁这里。
纪宁也不怕七娘到天香楼去闹事。
就好像最初时候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一样,柳如是始终是天香楼的摇钱树,并非是归七娘所有。
天香楼不敢去调查是否真的为太子将柳如是劫走,也好像七娘不敢去调查五皇子势力的人把柳如是藏起来一样,两边都是各怀鬼胎,也都对对方的势力有所忌惮,这也是纪宁能把人藏起来而不被人现的基础。
但纪宁必须要先做一些事,这件事就是趁着年初这段时间,暂时把柳如是和娟儿送出京城。
柳如是主仆在京城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此时天香楼那边也不敢大规模去追查了,现在林义那边也有了一定的势力基础,不如就让林义把人送走,先让柳如是出京城躲避一段时间。
“这柳如是,也算是美人,身上所带着的花魁气息,也的确很吸引人,但她始终是出身风尘,在短时间内,我可能还不会接受这样的女人吧!”
纪宁对柳如是并未有偏见,因为他知道柳如是的身世不是由柳如是自己选择的,而是为势所迫,纪宁想的是,可以让柳如是在合适的时间进门,但最多也只是做他的小妾,那时还要看柳如是是否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也不会强求。
但现在他还在求取功名的时候,连正妻都尚未过门,甚至连平日里照顾他的雨灵都还没资格跟他合卺,就更别说是本身跟他关系就不是很亲密的柳如是了。
……
……
正月初四,纪宁当天跟唐解、韩玉等几人去见了几名江南的考生。
这也是纪宁在年后第一次去跟江南的学友见面,旁人对纪宁的推崇仍旧是不浅,很多人都会拿纪宁在金陵乡试上的表现来做文章,认为纪宁真的是有学问。
但其实他们也有些言不由衷,因为这些人对纪宁也是怀着羡慕嫉妒恨。
不知觉之间,这些人就提到了“江北才子”顾玉明。
“……那顾玉明,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听说惠王已经择日准备嫁女儿,连郡主都对他的才华欣赏有加,只是听说惠王府的闵善郡主并非什么才女和美女,跟怀珠郡主没法相提并论,哈哈,这就叫做有得有失了!”
“你们听说没,那闵善郡主,在惠王府里也经常打骂下人,听说惠王也曾给她许配过一门亲事,结果还没过门,人就已经过世了!”
“我还听说,那过世的豪门公子,不是病死的,也不是死于意外,还是自杀而死,显然是担心将来跟闵善郡主成婚,你说这女人要到多恐怖的地步,才能让一个即将做郡马的人想到去自杀结束生命?”
“哈哈哈哈……”
最初一群人还在那闲聊,到后面都已只能听到笑声。
顾玉明的事情,也成为京城坊间茶余饭后必然要聊的内容,很多人把这件事当成笑料,也不给顾玉明什么面子,也许是很多人嫉妒顾玉明,而顾玉明本身性格又比较张扬,喜欢去惹人烦有关。
韩玉看纪宁往那边正在谈论顾玉明的人看了一眼,笑着低声道:“永宁,你这两天没出来,还不知道外面的笑话。”
“什么笑话?”纪宁问道。
“就是关于顾玉明的。”韩玉道,“那顾玉明,在年底年初这段时间,参加的文会数量大概有几十个之多,每次在文会上就喜欢作诗,但他的诗才似乎是都已经用尽了,再怎么写,也写不出当日在诗会上的风采,别人都说他是江郎才尽,也有人说他是沽名钓誉,也还有人怀疑,在诗会上的那词,根本就不是他写的。”
唐解也在旁笑道:“可不是?后来有人把那词的原作拿出来,详细比对过笔记,现写这词的人,善于用柳体,而顾玉明本身对于柳体并不擅长,顾玉明甚至在这一两天都不敢出门,因为现在人人都怀疑他。”
再一旁的谢泰也道:“但现在也没人有证据说这诗词根本不是他所写,如果真有证据的话,那这件事也很好玩了,会是什么人写了诗词,居然最后没承认,而让顾玉明捡了这个大便宜呢?”
远处有人在谈论顾玉明跟闵善郡主的事情,而这边则是在谈论顾玉明是否在沽名钓誉。
纪宁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他自己也没准备出来解释。
他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过去,至于顾玉明是怎样的人,他也不想关心,他甚至也不想知道顾玉明最后下场如何。
一诗词,就算勉强承认是自己所写,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始终是要有真才实学才会真正出人头地的。
……
……
京城,惠王府别院中。
闵善郡主赵元盈正在梳洗打扮。
红窗理红妆,闵善郡主赵元盈心头有些困扰,她心头的苦恼逐渐增多,最后也是站起身来,要到窗口的位置才能透口气。
“郡主,郡主,奴婢回来啦!”一名小丫鬟从侧院门口的方向迅跑了过来。
“小红,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赵元盈关切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是问过了?”
小红气喘吁吁道:“小姐,我好不容易才出去,跟侍卫大哥说是要去买一些绣花的东西回来,又给了他们三钱银子,他们才允许我出去,还只让我在一个时辰内回来……”
“我问你打听的怎么样了!”赵元盈着急问道。
“是这样,郡主,我在茶楼停留了一段时间,还真有人在谈论那顾公子!”小红道,“但所谈论的内容……都有些坏,他们说顾公子根本是沽名钓誉,那词根本不是他所写的,他们还说郡主是丑八怪,还说以前宋家的公子是知道要娶郡主而自杀死的……很多话,奴婢都不忍心跟您复述,实在太难听了。”
闵善郡主赵元盈握紧拳头道:“那些世人,怎么能这样?真是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