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也没想过静萱的问题,现在思索起来,静萱身上带着很多不自然,甚至是神神秘秘,至于当初静萱的师傅为什么能帮刘员外最后获得舒安堂的宅院和田地,都成为悬案。
“你师姐不在?她不是说在京城也没认识的人,去哪了?”纳兰吹雪上前追问道。
静彦很天真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晓,纪宁道:“既然你师姐不在,我们便先告辞了!”
纳兰吹雪道:“喂,你不留下找找看?”
纪宁道:“在下相信静彦师傅不是说谎,至于静萱师傅去了何处,我实在不知,那还有什么必要去庵堂的后院?被人知道的话,必然少不了非议,在下为了声名着想,还是要检点一些的好!”
纳兰吹雪微微蹙眉,显然对纪宁这种“不负责任”略带不满,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勉强纪宁不得,毕竟纪宁已经帮过舒安堂不少忙,连舒安堂也是纪宁帮忙给打官司得回来的,如果连静萱失踪这种事都需要纪宁去调查的话,也实在是有些太麻烦纪宁了。
“你不找,我自己去找,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静彦,你带我进后院,我去你师姐的房间看看是怎么回事!”
纳兰吹雪说完,也不理会纪宁,跟静彦往后院而去。
倒是静彦一直在转头看纪宁,她对把纪宁丢在大殿反倒觉得不妥,她想过来招待一下纪宁,但纳兰吹雪态度坚决,她不得已只能随纳兰吹雪往内院而去。
纪宁这一脸释然,他才不管静萱是死是活,这会他只知道要回家去,毕竟留在舒安堂,可能会被人看到,有人会对他有所非议,当日他出面帮舒安堂得回宅院,很多乡里乡亲的都看到了,他这会来舒安堂的目的也就变得不简单。
大殿中有些阴暗,纪宁抬头看了舒安堂的佛像一眼,总觉得那佛像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还是跟这群尼姑离远点好!”纪宁离开了舒安堂,往家门方向而去。
……
……
二月里就要展开会试,纪宁在正月中下旬,也是放低了心态,专心去备考。
纪宁虽然知道会试比的是才学,但他也同样知道这种考试比的也未必全都是才学,主要还是要让自己的文章让更多的考官所欣赏,这就好像高考的作文题,虽然一个人的文采可以在文章中表现,但会试也是百里挑一的考试,一旦到了这种录取比例,前几名的文章已经到了难分伯仲的状态,最后谁被录取,近乎就是主考官来决定。
在大永朝,也会有很多才子落选,不是他们的文章不行,而是因为主考官在录取上的眼光各有不同,如果他们在特定的考官之下,或许就会被选上,但有那么几个考官会对文章有一些独特的偏好,诸如他们对理学或者心学的文章更为欣赏,认为在文章中必须体现出这点来,又或者是有考官对于施政思想上有要求,认为考生必须要在文章中表达出他所追求的境界……
想在这种考试中,做到面面俱到每个方面都考虑到,这也是很难的,毕竟众口难调,纪宁也只能是尽量准备好自己的学问,在会试的考场上争取写出为大多数考官所接受的文章。
正月二十这天,纳兰吹雪来过纪宁家里一次,对纪宁说明了静萱的情况。
静萱仍旧在失踪之中,去了哪里没人知晓,除了静萱之外其余七名舒安堂的尼姑则没有一人失踪,静萱的失踪反倒成为悬案。
纪宁道:“一个尼姑而已,能去哪里?别人绑架她的目的又何在?如果刘府都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看舒安堂以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也可能是打击报复,也可能是静萱自己离开。这些事暂时别来烦我,满打满算我还有半个月就要开考,如果你还想为你纳兰家报仇雪恨,在这段时间就别来打扰我,否则我考不中进士,你可别怪我中途分心。”
纪宁的说法,当然也引起了纳兰吹雪的不满,可纳兰吹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她自己也在赌气,宁可自己去找寻静萱。
……
……
纪宁也就安然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专心于手头上对功课的复习。
这些日子他也并非全都宅在家里,偶尔也会出门一趟,把自己的文章写好去给唐解等人,坐下来一起谈论会试的事情,交换一下外面的趣闻。
“永宁,你还不知道,在上元节那天,那个什么江北才子顾玉明,在诗会上闹出一个笑话,他居然写了一打油诗,居然还自称是不错的诗词,要跟在场之人斗诗,结果人灰溜溜走了,这会估摸也不敢出来见人了,现在谁都知道顾玉明是欺世盗名,很多人都在猜想,是顾玉明跟韩翰林之间认识,韩翰林才会泄题给他!”
唐解说此话的时候,不知道脸色有多解恨,也是因为当初去拜访顾玉明被打脸了,让他很不爽。
现在看到顾玉明倒霉,唐解便觉得这是顾玉明自作自受。
纪宁问道:“现在不怀疑那诗词是别人的?”
“是别人的,但估摸也是顾玉明带到京城诗会现场的,因为有人调查过,顾玉明以前的确是曾写过一段时间的柳体字,这件事也就对得上了,但为什么顾玉明的才学会有这么大的反差,鬼才知道,也有人猜想,或许是因为他落榜几次后不得志,才会写出那样应景的诗词来,只是轮到他春风得意之后,令他头脑中的灵性消失,这也是有可能的!”韩玉在旁边说道。
纪宁笑了笑,他还真对顾玉明这个人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顾玉明从开始就是盗的他的文章,纪宁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他原本就是拿柳永的诗词出来充数,他自己也没想把自己摆在多么清高的地位上。
唐解道:“等着吧,如果顾玉明这些会试考不中进士,那可就有意思了,江北才子又被打回原形,恐怕他以后也没脸面再来京城,甚至可以找地方避世隐居,从此不再过问名利场的事情。太丢人了,我都替他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