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和吴备指桑骂槐来指点纪宁,完全是为了过嘴瘾,显然他们没去考虑过纪宁的辩才能到什么程度,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反击。
纪宁给他们举的例子很简单,你们不是说为文庙供职而不去朝廷当官的都是不为国为民而循私利吗,现在我就给你们举一个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孔圣人,你们作为孔圣人的嫡传弟子,学的是孔孟之道,你们在非议我的行为,也就是在非议儒家思想的奠基人!
果然,当纪宁举出这例子之后,在场之人鸦雀无声,没一人敢出来再反驳纪宁。
唐解此时站起身赞赏道:“说的好啊,圣人之志,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大志,但为国非为一时之国,为民也非为一地之民,而是为千秋万世之国民,这也象征着我们大永朝能千秋万世,永宁兄如此的心胸,在下佩服,佩服!”
虽然唐解原本就站在纪宁一边,出来帮纪宁说话也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有唐解这番话,别人想再反驳纪宁,也就难了,谁再非议纪宁,等于是要跟儒家思想作对,他们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辩才是否比的上秦枫和吴备,即便能比的上,也未必是纪宁的对手,出来也是自讨没趣。
赵元启一看场面有所缓和,赶紧拿起茶杯起身道:“诸位,本士子今日在这里举行文会,原本就是以文会友,犯不着为一时的争执而伤了和气。本世子也觉得纪公子此话说的有道理,要为国为民,又或者是为做学问,那都是个人志向的问题,现在诸位还是一心向学为好,来,请喝茶!”
秦枫和吴备到此时自然是不甘心,但现在纪宁把孔圣人都抬出来,他们已经是无力辩驳,争辩下去的结果很可能是自讨没趣,所以他们也只能是自吞苦果。
“哼!”秦枫轻哼一声,却还是坐了下去,吴备看情况不对,却也是拿起茶杯跟赵元启等人共饮一杯,这才愤愤然坐下,目光却是瞪着纪宁未把视线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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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文会,已经不需要纪宁说什么。
纪宁只是跟秦枫和吴备一番辩论,就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才学,别人再说什么时,就算纪宁不说话,这些人也会下意识去看一眼纪宁,想看看纪宁是否赞同他们的观点。
因为文会是在下午举行,到日落黄昏时,文会眼看要结束,赵元启道:“今日留下诸位吃一顿酒宴,宴席已在后院备着。”
“还是不必了!”纪宁先起身告辞,道,“在下今日出来的久,还要早些回去准备学问上的事情,就此告辞了!”
像纪宁这么公开拒绝崇王世子好意的,也就他一人。
秦枫冷声道:“清高自傲,不知好歹!”
因为刚才他是辩论中输的一方,即便他说的话中似乎带着那么几分道理,可也无法赢得在场之人的赞同,这年头也就是胜者为王,纪宁既然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将秦枫所驳斥,那纪宁现在就是占据舆论的人。
赵元启脸上有些遗憾之色,道:“既然永宁要离开,那也不多挽留,来人,送纪公子出府!”
也是怕纪宁刚才得罪人,出去的时候会被人所报复,赵元启亲自委命侍卫护送纪宁出去,唐解等人也起身告辞,如此一来,在场很多本就不想留下来吃饭的人,也就有了借口和榜样,他们会想:“既然纪宁和唐解等人能走,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下?”
于是乎起来近乎一半的人,匆忙行礼告辞,倒让整个崇王府的厅堂内减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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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崇王府,纪宁和唐解等人并未马上分道而行。
几人先到了就近的茶楼,坐下来说了一下刚才文会的事情,韩玉一脸振奋之色,笑道:“还是永宁的辩才好,没见到刚才姓秦的和姓吴的,那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解气,如果永宁再能中进士,而他们名落孙山的话,更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厉害!”
“是啊!”谢泰也在旁边帮腔,“永宁有今日的表现,谁也不敢再拿永宁志在文庙的事情说三道四,也让很多人对永宁的才学更加佩服。”
纪宁摇头道:“学问高低,最终还是有个评断标准,就是看能否考上进士,说别的都近乎于空谈!”
一句话,就把众人带回到现实,在这种一考定终身的科举考试中,所有的考生都能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
说是能学到老考到老,可每次会试都需要等三年时间,真的是三年之后又三年,漫漫无际,而且一个英姿勃的少年郎会熬成白头老翁,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过会试这一关,以至于很多考生都是在参加几次的会试之后就承受不了这种压力,选择接受朝廷对举人的放官,而从此断了参加科举的念头。
唐解道:“永宁,距离会试放榜还有几天,你作何打算?”
纪宁笑了笑道:“没什么打算,打算闭门读书吧,即便这次不中,不还有三年以后吗?我这样也算是初出茅庐,能中的话固然是最好,如果不中,将来也还有机会!”
唐解哈哈大笑道:“谁不一样呢?我们胜在年轻,大不了我们相约三年之后,等下一届会试时再一决雌雄!”
“哈哈!”韩玉笑道,“你这还一决雌雄呢,难道你是雌的不成?”
几人在哄笑之间,氛围也是很好,几人也没喝酒,只是饮了茶水,便各自告辞回家。
纪宁乘坐马车刚到了家门口,还没进去,这次又见到有人来访,而且跟以前的访客一样都是不进门的,仔细看清楚,却见那马车的制式跟平常百姓家的不同,若非王侯贵胄而不能拥有,纪宁心中在奇怪,他猜想:“难道是赵元轩来了?”
等纪宁下了马车,还没等走上前,就已经被几名大汉所拦下来。
“做什么?这是我家老爷的府上!”陈奇有些不忿走出来说道。
林义现在已是一名帮会的帮主,平日时都是陈奇和李6过来帮忙赶车,陈奇也没多少见识,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
“什么你家老爷?这里是惠王府闵善郡主的车驾,谁敢阻拦?”侍卫一脸傲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