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宁看来,赵元容是不适合出现在任何将军府的,姑且不论这十二卫的将军有多少被崇王、李国舅和惠王所收买,如果赵元容一旦露面,等于说自己就暴露出来,别人就会知道她对权力有所觊觎,惠王等派系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赵元容。天籁.2
相比于赵康政和太子,赵元容是势单力孤的,之前几派势力的人之所以没对她出手,是认为她没什么大的威胁,这才将她放过。
但其实,这些派系的人一直对赵元容有所顾忌,相信也有派系的人想除了赵元容。
如果赵元容露面,那就等于是自己找死了。
“你不让我露面,又如何去收拢十二卫将军的人?”赵元容问道。
“这十二卫的将军,所亲率的兵马,分布在京城的各处,公主要收拢不易。真正要获得他们的支持,不是看谁能获得他们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得到兵符,现如今兵符在陛下手中,为今之计,其实是能拿到兵符,那明日在封禅大典上,公主就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纪宁道。
赵元容皱眉道:“先不说我能否拿到兵符,即便我拿到兵符,明日我也要出城参加封禅大典,谁带这些兵符去找那十二卫将军?”
“公主自然是不合适的,在下也不适合,但如果是太子的人,那就合适多了,现在公主只需要把一些事,交给东宫那边,公主可以安心等着明日参加封禅大典便可以了!”纪宁道。
赵元容对纪宁的话,有些琢磨不透,但她对纪宁的自信很是钦佩,在此时,纪宁仍旧能镇定自若将所有的情况给她分析的很透彻,光是这气度,就让她觉得自己并未所托非人。
“那一切就先听你了,纪宁,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很危险,幸好你不是站在叛党那边的,否则以你的智慧,对他们成事有很大帮助!如今对惠王府那边是一失,对我是一得,我等于是获得了双重的帮助!”赵元容含笑说道。
纪宁没领受赵元容的恭维,他自己也要盘算好这两天准备施行的计划。
他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跟崇王合作,但他又知道赵元容一定不答应跟崇王这样有野心的人合作,如果赵元容不同意的话,那他就无法施行这计划,原因在于他纪宁不能去崇王府,这件事只有赵元容去说才最为合适。
……
……
三月二十二日的下午,赵元容按照纪宁的吩咐,去设法弄到兵符。
这对赵元容来说,难比登天,她甚至连进宫的方法都无法找到,皇帝都见不到,谈何能拿到皇帝掌握的兵符?
不过赵元容倒是认识几名兵部的官员,这对她来说也是相对的好事,纪宁下午要去文庙走一趟,把自己要投身文庙的事情相告知。
其实当天也是文庙见习学士报名的最后一天。
当下下午到文庙报名的人也不少,很多报名了翰林院庶吉士考试的人,也会过来报名,因为文庙见习学士的考试会比庶吉士考试延迟几天,这就给那些应届进士提供了便利,如果那边考中了庶吉士,可以不过来参加见习学士考试,如果不中庶吉士,再考虑是否过来参加庶吉士考试。
唐解和韩玉,本身是无心往文庙当清闲的差事的,但为了配合纪宁,他们还是陪同纪宁一起到了京城的文庙。
即便不想考,也可以报名,唐解和韩玉也是怕自己在不中庶吉士的情况下,还能多条路走。
“永宁,除了你之外,榜眼顾玉明和探花许江鸣,看样子都没兴趣来文庙,那本届能直接获得进入文庙资格的,恐怕只有你一人了!”唐解还是有些羡慕说道。
别人都在忙着准备庶吉士和见习学士的考试,只有纪宁这边不用担心自己考试的问题,纪宁很轻易便完成了自己的学术考试,从此之后只等进入文庙,在文庙中可以提高自己的文名,而不需要参加任何的考试。
纪宁并没多少沾沾自喜的地方,反而因为他之前得罪了大学士马恒,自己还担心有可能会被文庙的人所针对。
当日到文庙的人不少,纪宁跟随在人流中进入文庙,因为很多人都认识纪宁,当得知本次殿试的状元要进文庙而不是翰林院时,许多进士也是惊讶无比,他们都借着过来打招呼的空隙,求证此事。
纪宁没有一一去回答这些人的问题,他跟众进士所进的厅堂不同,他进的是仁孝堂。
这里只有他一人进去,里面原本还有个学士在写东西,见到纪宁进来,一摆手道:“出去出去,这里不是新科进士来的地方,你们是到嘉华堂报名!”
因为这学士见到纪宁身穿的是进士服,理所当然以为纪宁只是个普通进士。
也是纪宁觉得出门穿大红的状元袍太碍眼,所以也就身穿普通的进士服,走在街上,如果不认识进士服的人,甚至只觉得好像是一件文士服而已。
纪宁道:“在下乃是前来申请,直接进入文庙的!在下在本次殿试中,中得鼎甲!”
“你说什么?中了鼎甲?也就是前三?你可听仔细了,你现在是殿试前三,不是会试前三或者怎样吧?”那学士还很不理解,求证问道。
见纪宁点头,他又道:“你既然中了鼎甲,为什么不去翰林院,你进了翰林院,将来的成就不比进文庙高?即便你进了翰林院,修造几年之后,或许就可以位极人臣,到你从尚书台致仕之后,那时再进入文庙也不迟,那时你或许便不用参加考试,直接可以跨过见习学士,直接成为文庙的学士!甚至还有可能以文名晋升为大学士!”
“在下并无从政之心!”纪宁道,“在下只是想进入文庙,当一个普通的学士罢了!”
那学士懊恼道:“见鬼见鬼,这世上还有如此思维古怪之人,白瞎了你这个鼎甲之名了。如果当初我能考中鼎甲,何至于来文庙?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到了文庙,就算你有了一点地位,别人照样不把你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