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楼的前厅内挤满了青年才俊,尽管为了满足一部分人的需求,这里也有做皮肉生意的红牌,但望春楼之所以能名震京都,靠的还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
此时江离提着铜壶,在大厅内来回跑动,顺便也津津有味的凑在一旁看热闹。
跟以往电视剧里的情节不一样,想要一睹美人真面目,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复杂的程序。
头一个环节叫旗楼赛诗:客人进门后,先要把你写的诗,写到旗楼的影壁墙,由同样识断字的丫鬟摘着好的抄下来,送去给姑娘们看,如果采足够打动人,姑娘看得的,才能留下来进入下一关。如果姑娘看不诗的笔,或者见过这首诗,知道非诗作者,有人代笔,可以直接令人将其轰走。
而第二道程序是打茶围,人雅士们往那一坐,先品茶,得说个子丑卯酉来,怎么也拽两句《茶经》出来,各展才华,卖弄学问,得侃侃而谈,同时出手也得大方,一盘瓜子赏多少银子、过来给捶腿的赏多少两银子、『揉』肩的赏多少银子,是变相的烧钱,展现财力。而这个时候,算其某一位的才华获得了认可,也不会立刻安排与美人见面。
接下来,开始面试,首先对对子,然后出些题,或弹些曲子,或挥毫泼墨,或拿出画作鉴赏,通过思想化的交流,一来二去,互生情愫,这个时候才能真正获得许可,见美人一面。
所以说想进趟青楼,没化不行,没财力也不行,没情调还不行,绝不是一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不过今晚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平日里的旗楼赛诗和打茶围都被取消了,大厅内人头攒动,楼的雅间,包厢也全挤满了人。
今夜可谓是望春楼一年一度的盛会,梁妈妈之所以会令江离加派人手,不仅是因为昨天的凶杀案,更重要的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望春楼的花魁选拔大赛。
每年的赛时间都会选在七月初七牛郎与织女相会之日,正好是国的情人节。梁妈妈花重金请来了京都最有名的戏台班子演出,自然引得四方的百姓扶老携幼前去观看。而平日里谁都见不到的京都第一花魁颜雪霓,也会在今晚正式亮相。
因此今天晚,通往望春阁的路可谓车马喧嚣,甚至连附近淮河的船只都挤得个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大殿内,众人头顶张灯结彩,悬挂着无数盏精美绝伦的花灯。其最引人注意的当属舞台正央方的一盏美人灯。此灯以细木为骨架镶绢纱和玻璃,娟纱的美人图乃当朝第一画师所绘,价值连城,只有夺得花魁的女子才能拥有这样一盏美人灯。
江离选了个好位置,四处观望了一番,在不远处看到了老鱼干,很快,他又在楼看到了四季常青以及他身边另一个叫非烟的女玩家。
关山行没有『露』面,作为望春楼的头牌美人,他也是今晚花魁争夺大赛的参赛者,此刻自然是要准备些什么的。好在空间并不会坑玩家,每一个玩家都能掌握本身角『色』的天赋技能,关山行只要出来演奏一曲意思意思也差不多了。
“哎呀,要是关老师最后变成花魁,那可神作咯。不过话说回来,那第七名玩家莫非也是个头牌美人?要真是这样,一会儿也该出场了吧。”江离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儿,边嗑边看舞台的戏班子表演,俨然成了一名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咚……咚……咚……鼓响三声一曲毕,台下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叫好声。
梁妈妈一袭盛装登舞台,宣布望春楼花魁选拔正式开始了。
望春楼内的温婉佳人、八大美人、四大头牌以及届花魁,一共四十余人,将在舞台进行琴棋书画才艺对决,待观众选出最后的四人进行决赛,最终从选出一人,即为本届花魁。
大厅央的舞台大约两米高,姑娘们在舞台如同百花盛放,争斗艳,下方的看客们一个个两眼放光,呐喊助威,叫好声,呼喊声络绎不绝。
“这简直是古代版的创造102嘛,要是莫测看到,不得开心死。”江离看的暗自咋舌,台白花花的大腿令他目不暇接,看的流连忘返,毕竟作为男人,谁还不好这么一口呢。
不知不觉间,赛已至亥时,但在场的看客几乎没有一人『露』出疲乏之『色』,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脸充满了期待。这也难怪,随着尾声接近,出场的姑娘们也是一个一个出『色』,而现在场的这位,也让江离忍俊不禁了起来。
关山行有些别扭的走了舞台,在看到台下的鱼干和江离后,原本绯红的脸一下子更加羞涩了。
他本是个宅男,不喜欢热闹,如今进入游戏变成了一名青楼头牌,现在还要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表演才艺歌舞,对关山行来说简直是一件羞耻到爆炸的事情。
“噗,简直是公开处刑嘛……难为你了关老师。”江离强忍着笑,给对方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关山行叹了一口气,勉强从脸挤出一个笑容,他走到台前,微微俯身,婉婉落座。
众人见台的佳人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凝神屏息,琴声徒然在殿响起。霎时间,高台之飘下琴瑟之音,悠扬清澈,清逸无拘。
叶婉不愧是望春楼的绝『色』之一,她的琴技造诣颇高,与一旁的乐师合奏相辅相成,彼此交汇,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一曲完毕,琴音绕梁,台下一片寂静,众人回味良久,这才爆发出如雷般轰鸣的掌声。
“妙哉妙哉!叶姑娘的琴音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一曲动天下。我看今晚这花魁,非叶婉姑娘莫属!”江离听着身边的人小声议论,忍不住跟着点头:“是啊是啊,这高超的演奏技巧,真是绝了,我pick叶婉!”
“匹克?”一名世家子弟听他这么一说,面『露』疑『惑』。江离意识到自己飘得有些过分了,当即讪笑了几声,给他续了杯茶:“没事没事,我『乱』说的,您喝水。”
至于关山行,在演奏结束后他匆匆忙忙对着台下鞠躬谢幕,似乎连一秒都不愿意逗留了,急急忙忙的下了台。而在他之后又有两名美人先后献艺,但在刚才那曲《潇湘水云》的对下,似乎有些黯然失『色』。
如此看来,今晚呼声最高的,当属关山行本人了。
想到这里,江离只觉得非常好笑,心暗想自己说的不会要成真了吧。
而在这时,周围人的议论忽然变得大声了起来,周围议论纷纷,连老鱼干这边都听到身后的几个贵族子弟激动的讨论声:“来了来了,颜雪霓终于要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