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的女孩,夏友仁直呼天大的冤枉。
他真没想得罪那什么鬼王!
魏小蝶看着眼前高高帅帅的男人,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羞涩,小心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夏友仁装作没有听到,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朱海生是不是鬼王,但却知道,对方绝对很厉害。
见夏友仁不说话,魏小蝶又去看他怀里的小黑狗,只见它现在可怜巴巴的闭着嘴,丝毫没有刚才摄人心魄的威势。
还想再说,却是一阵狂风突然刮了起来,吹得周围人东倒西歪,甚至就连那顶素白轿子也被这股突然而来的狂风掀翻在地。
“不好!”
“是鬼王发怒了!”
“大家快逃啊。”
“鬼王发怒了!”
有人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想让大家赶紧逃。
当然也有虔诚的鬼王信徒,亦或者胆小怕事者,直接跪在地上祈求鬼王息怒。
只是有人想逃,有人却是想要求饶,场面一下就混乱了起来。
外加此时是深夜,天又黑,瞬间就导致多起踩踏事件发生,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夏友仁对于这些信奉鬼王的愚民没有任何好感。
他们这些人听风就是雨,意志最不坚定。
往前推,汉奸走狗就是这些人。
再往前推,白莲教起义也是蛊惑的这些人。
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混在人群中往外逃走的何大驹。
场面混乱,刚刚变成鬼的魏小蝶无比害怕,还道是鬼王前来捉她回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魏小蝶犹豫一下,还是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我会来找你,好好报答你!”
说完,也是卷着一道阴风,毫不犹豫朝着塔门岛渡口的方向逃去。
魏小蝶逃走,夏友仁也开始行动起来。
场面混乱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仗着身强体壮,直接挤开人群朝着何大驹的方向追去。
刚才那道狂风,仅仅只是一道狂风,虽然夹杂了一点阴煞之气,但那鬼王朱海生却并未现身。
夏友仁的速度很快,在小黑狗的嗅觉锁定之下很快就追上跑在最前面的何大驹。
……
何大驹跑在最前面,身后是混乱的岛上居民,脸上带着一丝晦气,“小田,我就说我待在家不出来,你看现在……”
王小田也是无奈,“驹哥,我本来是想带你出来吃一顿好的,结果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
鬼王娶亲后按照以往的规矩会摆一场坝坝宴,大鱼大肉,丰盛的很。
他从小吃到大都没事,结果谁知道这一次却是不知怎么触怒了鬼王,大家吓得四散奔逃,坝坝宴自然也吃不成了。
何大驹阴沉着一张脸,“下次你去港岛,在我手下面工作,我多给你开点工资,什么吃的没有?”
“我怎么能跟驹哥你比?”
王小田尴尬的笑道:“驹哥手里随便漏点出来都够我用一辈子。”
在他眼里,工地小包工头的何大驹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家产丰厚。
这次过来找他,说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想要暂时避避风头,他也是欣然答应,觉得这是何大驹看得起他。
可奈何家里穷苦,只能带何大驹来这里借花献佛,想要吃一顿好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何大驹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都要靠王小田,也是连忙哄道:“小田,等过几天伱跟我回港岛,我让你当小队长,工资一个月给你八千。”
听到这话,王小田心中一喜,激动道:“谢谢驹哥,谢谢驹哥。”
何大驹笑了笑,“小田,跟我混还怕没钱用?回去把你家那两只老母鸡杀了,给你驹哥好好补补身体,以后跟着驹哥,好日子还在后头。”
没有丝毫犹豫,王小田连忙应道:“驹哥,我等会儿就回去杀。”
那两只老母鸡原本是下蛋给他怀孕的老婆补身体的,但现在何大驹要带他挣大钱,也是无所谓了。
八千块钱一个月,够买多少老母鸡了?
老婆想吃什么没有?
这边何大驹和王小田跑在最前面,不慌不忙的说笑着,另一边夏友仁也终于追了上来。
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夏友仁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装作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刃尖却是狠狠的扎在了对方胸口,然后用力一搅。
“哼~”
一声闷哼,何大驹感觉心口一阵绞痛,想要呼喊救命,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下一秒,意识模糊,彻底归于黑暗。
一击必中,夏友仁依旧沉着冷静,不给旁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提着何大驹大步往前走,瞬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王小田只是一个晃神,再回头却是发现刚刚来投奔他的何大驹不知去了哪里?
刚想喊一声,却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只得无奈作罢,想要回家再说。
来到一处无人的竹林,夏友仁将何大驹的尸体随手扔在地上,滴上一滴万毒水,瞬间就“滋滋~”的冒起一阵白色浓烟。
待得尸体化作一摊血水,夏友仁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闪过一抹冷笑。
敢伤他老登?
天上地下,又能逃去哪里?
看到灵魂被小东西吞吃,夏友仁满意的点点头。
有些人天生坏种,没必要有下辈子。
从山神空间拿了一身干净衣服,把染血的衣服换掉,一切细节全都没有漏下。
心情舒畅,夏友仁晃晃悠悠来到渡口,叫醒已经睡着的船老大,连夜返回港岛。
鬼王朱海生?
只希望对方不是真的鬼王,不然小黑狗这次可就闯大祸了。
洗了一个澡,又眯了一会儿,夏友仁修炼《茅山练气法》用来恢复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的精神。
天空渐明,清晨有着一抹淡淡的白雾,但很快就被初生的太阳扫的无影无踪。
睁开眼,夏友仁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此时他再次恢复全部精神,替老登报了仇,也让他念头通达,浑身舒畅。
想了想,拿出那枚僵尸大补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没有第一次吃的效果好,也可能是他修为高深了的缘故,体内的真气只是大了一丝,大约节省了他三天修行时间。
来到医院,林正英的气色在张小灵的悉心照料下较之昨天晚上要好了很多。
张小灵问道:“阿仁,你找到何大驹了吗?”
夏友仁笑着点点头,“找到了。”
张小灵抿了抿嘴唇,没有问最终的结果,但一旁的林玉芝却是问道:“仁哥,那个何大驹在哪里?我要去好好的骂他一顿。”
把她老爸打成这样,她一定要让这个大坏蛋把牢底坐穿。
夏友仁随口应付,“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林玉芝向张小灵求助,“小灵姐,你看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张小灵笑着安慰道:“阿仁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担心。”
刚刚她悄悄用何大驹的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
谁动的手,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林正英也猜到了答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阿仁,杀性不要太重,防止被迷了本心。”
“岳父,你说什么呢?”
夏友仁却是死不承认,“我听不懂。”
虽然夏友仁狡辩说听不懂,但却让旁边的林玉芝听懂了。
林玉芝张大了嘴巴,“仁哥,你……”
“我什么我?”
夏友仁把女友抱在怀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
“哦~”
林玉芝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趴在男友的怀里不愿动弹。
男朋友竟然为了老爸去杀人,她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动。
但她也知道,这种事要烂在心里,永远不能对别人讲。
“岳父,七月十五的事你肯定是帮不上忙了。”
夏友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正英说道:“我这边联系了四叔,从他那里借了天罡伏魔镜来。”
林正英有些担忧,“阿仁,你有把握没有?”
“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只做有把握的事。”
夏友仁笑道:“找四叔借天罡伏魔镜也只是为了多一手底牌。”
他现在的实力,较之前答应邝美宝可是厉害了数倍以上。
修为不仅突破了炼气化神,还练成了灵阳之体。
灵阳之体:攻击时自带烈阳灼烧,对阴邪之物有一定克制之效。
到时候还有朱禧,这家伙天生克制田中大佐,是他命里的克星。
有如此诸多手段,再去林正风那里借来天罡伏魔镜护身,他就不信还干不掉区区一只实力只是接近鬼将的厉鬼?
“你有把握就好。”
林正英点点头,感叹道:“你现在的实力我已经琢磨不透,凡事小心为妙。”
他虽然将夏友仁引进修行之门,但如今对方成长迅速,一骑绝尘,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的练气化神后期能够揣度。
恐怕现在也就只有老爸能够指点他这个半路出家,修行不到两个月的女婿了。
张小灵也跟着劝道:“阿仁,你天赋绝佳,乃人中龙凤,很多时候大可不必急于一时,争个高低。”
她现在也知道夏友仁只修行不到两个月的事。
对此,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人家天赋好,是茅山派祖师转世,羡慕不来。
“岳父,小灵姐。”
夏友仁道:“大丈夫行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丈夫,但也知道言而有信这四个字。”
“而且……”
说到这里,夏友仁目光逐渐深邃,“如果这次不趁着他鬼蜮空间薄弱的机会,进去把那田中大佐消灭。”
“恐怕明年这时候他已经成为鬼将,到时候他躲在鬼蜮中,更是无人能治。”
虽然他的目的是进去干掉田中大佐获得宝箱,但却也并不妨碍他给自己披一层圣光!
比如林正英就很吃这一套,脸上满是自豪,“阿仁,你说的这些话我很支持,放心大胆的去做,我们全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茅山派弟子就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降妖除魔,替天行道,护持一方百姓。
张小灵笑道:“阿仁,小灵姐跟你共进退。”
作为武侯传人,家族虽是落魄到只有她一人,但仍旧秉持着正邪不两立,邪不胜正的理念。
林玉芝嘟了嘟嘴,趴在男友怀里打了一个滚,“那我就给你们负责后勤工作,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
看了林玉芝一眼,张小灵说道:“阿仁,七月十五那天,我会放一根红绳下去连接两界,到时候需要一个未破身的女子作为阵法核心,手持另外一头。”
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林玉芝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她明白张小灵的意思。
感受到腰上传来九阴白骨爪的劲道,夏友仁赶紧转移话题,“小灵姐,我到时候给你找个人。”
张小灵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现在看林玉芝的表情也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你赶紧,我到时候替她点上守宫砂。”
想了想,张小灵又补充道:“阿仁,还有,除了完璧之身,那天千万不能来月事,否则也没有效果。”
女人的大姨妈,是一切法术的克星,一旦沾染就不灵了。
从装死中活过来,林玉芝自告奋勇道:“要不我给阿莲打电话,让她来帮忙?”
夏友仁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打电话问问。”
然后林玉芝就蹦跳着出去,没一会儿红着脸回来,明显是被人取笑后的模样。
林玉芝嘟了嘟嘴,故作平静道:“阿莲说她那天刚好来大姨妈。”
她刚才可是被林玉莲取笑惨了,真是好丢脸,都怪夏友仁这个大笨蛋。
女孩子家的,当着亲人的面说这些闺房事,的确有些抹不开面子。
夏友仁也不敢招惹处在羞愤状态的林玉芝,“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我认识一个朋友,她应该没有问题。”
他认识很多朋友,这个不行,那个肯定行。
张小灵点点头不再说话,她作为半个长辈,跟晚辈说这方面的事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如果夏友仁实在没有合适人选的话,她这边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她的干妹妹戴小雪。
她早就替戴小雪点了守宫砂,而且知道对方每个月的月事都是月初。
老登养伤的事有张小灵帮忙照顾,也不用夏友仁和林玉芝太多操心,下午就各自去忙了。
林玉芝去文氏集团上班,夏友仁则是去联系合适的阵法核心。
今天是七月初五,离七月十五还只有十天,已经进入倒计时。
可就在他想着第一个应该联系谁的时候,却是接到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夏道长,我是马克啊。”
夏友仁随口问道:“马督察,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马克道:“我刚才去医院找你,发现你不在,是你岳父给我你的电话。”
夏友仁问道:“那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夏道长,我昨天不是说过,我有一个朋友可能看到鬼吗?”
马克道:“我想请你帮忙去看看。”
“我也说了我的条件。”
夏友仁没有丝毫退让,“我岳父的医药费和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二十万精神损失费我已经交给林先生了。”
马克连忙说道:“至于医药费,我去交,可护士告诉我说是已经有人给过了,我就折算成两万块一起给了林先生。”
略微一想,夏友仁就知道肯定是文玉诗做的好事,语气放松了一些,“既然这样,那我就去看看你朋友。”
马克感激道:“谢谢夏道长。”
他为了筹这二十万,可是把能借钱的朋友都借了一个遍,就差卖房子了。
不过这也的确怪他,作为一名皇家警察,竟然让匪徒把枪给抢了去。
万幸最后枪又被他拼命抢了回来,不然他这警察也不用干了。
挂了电话,夏友仁又给老登打去电话,确认了收钱的事,这才开着车去往约好的地方。
来到一栋老旧的小区楼下,马克早就等在了那里。
看到夏友仁,马克热情的迎了上去,“夏道长,你终于来了。”
夏友仁问道:“你朋友呢?”
马克指了指楼上,“他腿脚不方便。”
点点头,夏友仁也不多说,“那我们上去吧。”
来到楼上,马克上去敲了敲门,“咚咚咚~”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马克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笑容,喊道:“阿妹。”
马小米看到男人,也是甜甜一笑,“二哥。”
马克介绍旁边的夏友仁,“阿妹,这是我请来的夏道长,正经的茅山派嫡传。”
马小米热情道:“夏道长,二哥,你们快进来坐。”
点点头,夏友仁跟着进了房子,顿感一阵阴煞之气在房间内飘荡,哪怕外面是炽热的太阳,依旧不能将之驱散。
目光扫了一圈,夏友仁很快确定了阴煞之气的源头,在靠近左边的一个房间里面。
当然,他还注意到一个人。
在客厅沙发旁边的轮椅上,一个形如枯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当他进来的时候,对方还用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
见夏友仁进来不说话,马克又介绍起轮椅上的男人来,“这位是我堂哥马文彪,以前可是警署的高级督察。”
用阴阳眼看去,对方身上阴气沉沉,好似裹了一层厚厚的冬衣。
再捂着小黑狗的眼睛利用它的视角去看,却是身上有着一条条血红色的丝线。
这血红色的丝线很细,从他的心脏位置蔓延至全身,正在不断的吸收透支的他生命力。
马克将自身态度放的很低,“夏道长,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马小米也是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希望能从夏友仁嘴里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只是夏友仁没有说话,眼睛慢慢放到马小米鼓鼓囔囔的胸前,那里有一张记者证。
——东方日报记者,马小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