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三年,北京城里有个姓吴的官员,官衔并不高,但是却很得顺治皇帝的赏识,甚至能够随意出入皇宫。
时值摄政王多尔衮风头正盛,当时传言‘关内外咸知有瑞王一人’,传言中的瑞王便是多尔衮。
顺治皇帝六岁登基,到了顺治三年,也不过才是个九岁的孩子,朝政均握在多尔衮的手中,尽管有孝庄太后从中调解斡旋,朝中的波涛暗涌却从未平息过。
这个吴姓的官员据称原本是城门外表演杂耍的江湖浪人,因为一次进宫在御前表演,身受顺治皇帝喜爱,就将其留在了宫中,还封了个六品掌仪的官职。
因为官衔不高,又是个没有实权的礼官,独断专权的多尔衮并没有干涉,任由这个吴姓官员自由出入皇宫。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向对顺治帝和这个吴姓官员之间密切走动毫不关心的多尔衮,突然要求顺治皇帝下旨赐死这个吴姓官员,而一向对多尔衮言听计从的顺治,也一反常态的不肯遵从多尔衮的意愿。
之前君臣和谐的局面因为这个吴姓官员而被打破,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多尔衮权利滔天,想要处死这个六品掌仪易如反掌,却不知为何竟会因此和顺治皇帝打起了拉锯战。
最后,更让人为之惊奇的是,这个在正史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六品掌仪,神秘的失踪了。
事后,朝廷封锁了消息,新的掌仪替补上,世间就好像从没有过这个吴姓官员一样。
不过,民间却传言,那个吴姓官员其实是在替顺治皇帝寻找传说的龙骨,说是龙骨,其实就是形似游龙的风水福地,如果帝王陵寝埋于这龙骨之下,那么皇室江山将稳固如铁桶,外邪不侵。
这吴姓官员失踪后,多尔衮一直都安排人手四下查探,直到顺治七年,多尔衮离世都没有终止这件事。
只是这件事与地下悬棺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完驹子的叙述,我一头雾水,那多尔衮的大名我是听过的,虽然他跋扈专权,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铁血汉子,如果说吴姓官员是为了寻找龙骨,多尔衮也是爱新觉罗的后裔,完全没有必要下这么大的力气阻拦啊!
“那老畜生说过,多尔衮十之**不是清太祖的亲子,所以若是顺治寻到传说中的龙骨福地,那么作为没有皇室血脉的多尔衮自然会如坐针毡,想要阻止。”
驹子没什么文化,但是说起这件事来却是头头是道。
我脑袋还是没有转过来,难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那吴姓官员秘密寻找的龙骨?
“听说那吴姓官员祖籍就是咱们拉马沟的。”
驹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在这个关节儿上我应该是严肃以待的,但是听到驹子这句话我还是差点没忍住。
拉马沟是实打实的穷乡僻壤,连个秀才都没出过,难道还能出个顺治皇帝面前的红人儿?
再则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拉马沟里住的老百姓,姓氏不算少,但独独没有吴姓,如果那官员祖籍是拉马沟的,不可能是独身一人无亲无故吧?
“你是说这悬棺里葬着的是那姓吴的掌仪?”
我随口反问了驹子一句,其实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此处葬的不可能是顺治皇帝就是了。
“斗儿哥的脑子转的就是快,我还以为你一准儿会说棺材里装的是顺治皇帝呢!”
驹子看着我,语气略带调侃,我知道这小子是看我情绪很差,变着法儿的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张树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分外的明亮,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驹子。
至从确认了驹子口中的那个老畜生是胡青云后,我就感觉张树的表现有点奇怪。
“得啦,你******别卖关子了,到底这地下悬棺里装的是什么人?”
大炮最先忍不住了,白了驹子一眼。
“斗儿哥都没说话,你叽歪个屁啊?”
驹子一句话就把大炮顶了回去。
我对这哥俩儿的相处方式早就习以为常了,分明是往一个坑里『尿』『尿』的交情,却整天乌眼鸡似的掐个没完。
“行啦,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闲心扯犊子?驹子,你直接说吧!”
大炮瘪了瘪嘴,看着我,又看看驹子,没出声。
张树还是和之前一样,打量着驹子,好像要把驹子解剖开一样,在这阴测测的悬棺之下,我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这地下悬棺里装的不是那吴姓的掌仪......”。
驹子说到这儿,咽了口吐沫,我借着昏暗的光线能看清楚喉结在他颈部滚动,先是上来,然后又滚下去。
驹子一紧张就会咽吐沫,而且啧啧有声。
“据说装的是......”。
驹子的话音还未落,原本在头顶上方的数十具悬棺突然晃动起来,莹莹的绿光幽深的跟着棺材来回摆动,一只只猫脸人身的怪物好像活了过来。
我手里抓着登山杖,尽管骨节抓的已经有些发白,但后背上的伤口却扯着我的半个膀子跟着一起疼,登山杖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快,往回走!”
起初,只是悬棺在晃悠,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墓室都跟着摇晃起来,吊着悬棺的锁链发出吱呀吱呀一样的鬼叫声。
我来不及多想,看样子,这墓室十之**是要塌了,若是撤的不及时,剩下的这些兄弟都得被活埋了。
“别慌,都别动。”
张树一只手抓过我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墓室不是要塌方了吗?”
我不明白张树为何要让大家都别动,如今这当儿口,时间就是生命,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兄弟了。
“斗儿哥,我看张树这小子就没安什么好心,再等下去,咱们谁都活不了了。”
吴用的嗓门不大,但是声音却很尖锐。
我们之前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这墓室竟然有回音。
我的胳膊被张树攥着,另一只手拄着登山杖,背上的伤让我很难顺利的扭转过头,只听见吴用的声音在墓室之中来回的回『荡』,竟让人耳鼓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