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的发作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发作的感觉竟然也截然不同。
眼前的视线很快的模糊下来,我用手撑着地,指甲陷进地上的石头缝隙里,膝盖也被石头硌的钻心一样的疼,前面沈苏和那野人的身影也变的越来越朦胧。
我要是就此倒下去,沈苏怎么办?
谁知道那个野人是个什么货『色』!
在意识快要消失前,我还在想那个野人。
.....
后背怎么这么疼,意识渐渐的回炉,我只觉得后背上图腾的位置依旧像是着火一样,比之前还要剧烈。
不对,我的身子怎么在移动?
低头,我竟然被人背着在往前走,身下的人『毛』发极长,身上的甲片寒凉,是野人。
沈苏呢?
转头望了一下,心放了下来,沈苏就在野人的右后方,之前背在我身上的大背包在她的肩膀上,显得她更加的娇小。
“咳咳!”
我咳了两声,沈苏立刻抬起头,眼中的喜『色』顿时浮上来,快走了两步。
“八斗,你醒了?”
“嗯!”
被野人背着,我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想来一路上都是这野人担任了担架的角『色』,就是对人家再不喜欢这份情也得承。
“二『毛』,辛苦你了,你把他放下来吧!”
二『毛』?
这怎么听都像是喊小猫小狗,是这个野人的名字?
野人叽咕了两声就将我放了下来,动作竟是很温柔,然后看着沈苏呵呵的傻笑,这个野人肯定不是当年那个地主家的弃婴,现在他把『毛』发拢到了后面,五官『露』出来,鼻子稳稳的长在正当间,而且很挺拔。
“八斗,你血咒发作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了,之前二『毛』看了你后背的东西,好像很激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我猜它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嫘鼋。”
沈苏很自然的走过来,掏出水壶,打开盖子就放到了我的嘴边。
“喝吧,是二『毛』弄来的,我已经喝过了,没问题。”
我们俩的水在进地道之前就已经喝光了,所以才那么心急如焚的想要走出去,人可以不吃饭还是却不能不喝水。
看到我脸上的犹豫,沈苏连忙出言解释,看到一旁野人澄净的眼神,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能够找到水并不奇怪,只是可能在社会上混久了,对人对事总是难免会生出许多怀疑。
已经很久没喝过水了,现在几口清水下肚,干涸的嗓子得了滋润,整个人都跟着轻松起来,连着后背上的灼痛也减轻了不少。
“二『毛』是他的名字?”
我既然恢复过来了,自然还是要自己下步走的,不过是修整了三两分钟,我们就重新启程。
看着野人走在前面,我随口问道。
“我给他起的,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吧!”
“二『毛』这名字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没什么,很好记也很好听,起的好!”
我看二『毛』自己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既然起名字的高兴,二『毛』自己也乐意,我能有什么意见。
就这样,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二『毛』应该是故意放慢脚步等着我们,否则凭他上蹿下跳的灵巧和攀缘崖壁的速度,我和沈苏就是踩上风火轮在这样的地界儿也未必能望其项背。
“喳喳......唧......咕噜......”。
二『毛』在一个微微发黑的石柱前停下来,转过头对着我们俩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我是一个音也没听出来。
“二『毛』,你是说已经到了?”
“唧......呜呜.......你......要......唧......”。
还真有两个字我能听明白,但是这就好比念书,不能因为认识三五个字就能把文章通篇读下来是一个道理。
然而,沈苏显然和我并不一样。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眼前只有一根石柱,而且真的只是石柱,连个洞都没有,我可不认为二『毛』是这个意思。
“哇......八......嘎......进......”。
这个二『毛』真是的,总学小日本骂人,我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只要听到小日本骂这两个字,我就恨不得钻进电影里把骂人的小日本薅出来胖揍一顿。
“二『毛』,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看着二『毛』站在柱子边上指手画脚,叽哩哇啦的,沈苏终于也缴械投降了,这个二『毛』即便曾经是人,但是不知道独身在这山底生活了多少年,早就已经忘记了如何与人交流,之前能跟沈苏说上话,完全是因为沟通的事情简单,不复杂。
我走过去,二『毛』立刻紧张起来,眼睛里的警惕一点也不掩饰。
“二『毛』,我和她一样,没有恶意,你不用怕!”
我故意指了指沈苏,这年头女人就是好办事,怪不得陆老三非得弄了那么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在身边,出去应酬的话有那样妩媚的女人在身边的确是好说话。
表明了立场之后,我就站在了石柱子旁边,上下摩梭了一遍,即便这里不是墓室的入口,至少也该是有什么门道,否则二『毛』不会无端端的站在这儿不往前走了。
将石头的每个缝隙都『摸』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消息。
“嗷......快......沙......嘎......”。
看到我的动作,二『毛』显得很激动,不住的在原地转圈,一边转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依旧能听出其中个别的音符,但是连不起句,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二『毛』好像也很着急,嗖的蹿上来,把我吓了一跳。
他蹿过来后,直接扑在石柱旁,手掌啪啪的拍着石柱旁边的岩壁,然后又蹲下来,像青蛙似的蹦了几下,再站起来,击打岩壁,如此反复几次。
我和沈苏面面相觑。
二『毛』和我们俩,真的不在同一个世界。
不过,我猜测,二『毛』肯定是对着石壁的秘密有所了解,但可能是了解的并不详细,又也许是解开这石壁之谜需要的本事他不具备,自己『操』控不了。
那么在这地洞之中,有什么本事是我和沈苏具备而二『毛』没有的呢,论对地方的熟悉、论力气的大小、论动作的敏捷,我们俩都没办法和二『毛』相提并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能够超越二『毛』的,那就是语言,还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