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儿哥,我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上山下河,扣麻雀掏鸟蛋,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到了彭城,我们更是形影不离,同生共死,我以为这样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变......”。
驹子看着我,视线毫不躲闪,直直的投『射』进我的眼睛,我有一瞬间的失神,驹子说的不假,我也以为永远不变。
“驹子,别说了,斗儿哥也是为了我们好,也是怕我们有危险......”。
大炮拉了一把驹子的胳膊。
“为我们好?这种好,他问过我们需要不需要吗?他以为把我们留在这里是为我们好,大炮,你自己说说,我们好吗,这几天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在可能面对的死亡和这种煎熬里选一个,你选什么,我宁愿选择去死。”
我们三个,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撕破过脸,成年后更是团结一心,像是一股拧在一起的麻花绳,他们两个对我,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鞍前马后。
“驹子,斗儿哥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他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你就别较真儿了行不?”
眼见驹子情绪激动,大炮赶紧出来充当和事佬,大炮看着人高马大,其实脾气比驹子还要好上些。
“大炮,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天咱们还有何静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何静姐一连几天不吃不喝差点命都没了,我们俩,把拉马沟的石头砬子都翻遍了,这彭城大街小巷的马路牙子都要被咱们俩踩平了,要是他再不回来,咱俩就要往歪脖树上绑根裤袋吊死了。”
驹子脸『色』发白,脖子上的喉结滚动的极快,胸口的起伏也十分剧烈。
我想到过,他们会生气,却没想到,我这自以为是举动会让他们承受这样的痛苦。
“驹子,大炮,这次的事儿是斗儿哥欠考虑了,斗儿哥认错,咱们哥三儿从小长到大,也立下过誓言,有福同同享有难同当,这一次,斗儿哥自以为是违背了誓言,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你能保证?”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哈哈哈哈!”
驹子和大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怎么回事,就被两个人大力的抱住了肩膀,腿上的大黑嗷的尖叫了一声,从我们三个大男人的中间挤了出去。
“斗儿哥,你说的话可得算数,刚才啊,我们俩是替何静姐出气的,不过,要是下次你再不声不响的单独行动,咱们的兄弟情分可就到头儿了!”
看到驹子和大炮两个人都清瘦了不少的脸,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兄弟,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忍心真的苛责,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人。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何静姐做的打卤面简直绝了,给碗红烧肉都不换啊!”
“得啦吧大炮,就你嘴贫!”
一顿面条,几个人吃的极为尽兴,连大黑的情绪都显得很高涨,大炮口袋里的两根火腿肠都进了它的肚子。
夜沉似水。
何静枕着我的胳膊,柔软细滑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上,像是江南上好的丝绸,淡淡的馨香在鼻端若有似无的飘『荡』。
“静儿!”
“嗯?”
“对不起!我......”。
细白的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把我的话轻轻的挡在了喉咙里。
“八斗,什么也别说,什么也不用说,你回来了就好!”
修长纤细的手臂环上我的腰,女人的柔软像是一片不断『荡』漾的春『色』,又像是一汪明媚的清泉,缓缓的将我包裹其中。
冰凉的略微带着几分清甜的红唇慢慢的攀援而上,蠕动的唇瓣温柔的摩擦着我的嘴唇,贝齿略微坚硬的触感抵在嘴唇的边缘,湿滑芬芳的舌尖一点一点的撬开我的牙齿,像是轻缓的泉水丝丝浸润,舌尖与舌尖碰撞在一起,翻滚,纠缠,不眠不休。
何静不是个开放的女人,这样主动的时候极少,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攀附于一根稻草,那种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让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栗。
这一刻,我才真的意识到,我不辞而别的决定,让何静承受了什么。
尽管,我没有温存的**,可是,如果我不做些什么,何静的心就会像是浮萍一样,难以安定。
大炮和驹子睡在隔壁,我和何静在大床上翻滚,何静一改往日的温柔,不停的索要,不停的喘息,我从没有这样疯狂过,觉得全身的力量都随着那一**原始的欢愉流逝、消失。
“嘿嘿......斗儿哥,不多睡会儿?”
早上,我刚披着衣服走出卧室,就看到大炮和驹子两个人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我挤眉弄眼,大炮更是一脸坏笑。
“你们俩昨天卤子吃多了,闲的吧?”
“斗儿哥,我们俩这也是关心兄弟啊,昨天晚上,我们俩只觉得天雷滚滚,大雨倾盆,怕斗儿哥你淋了雨感冒不是?”
“你小子几天不见,胆儿肥了不说,还会拽词儿了是不!”
驹子和我一样也没什么文化,但是毕竟苗淑敏文化高,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驹子为了拉进跟苗淑敏的距离,多点共同语言,愣是把四大名着统统看了一遍,还买了好多本世界名着摆在家里,谁能想到,一个腰上别着砍刀的混混儿肚子里却是墨水横流呢,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哪里哪里,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天天跟我家敏敏在一起,就是个木头疙瘩也能开窍。”
“行了吧驹子,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人家苗淑敏那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大学,肚子里的墨水也是靠自己的努力灌进去的,你这个木头疙瘩和人家根本就没法比。”
“那是,我家敏敏那绝对是才女,我呢,木头疙瘩,但是......”。
驹子看了我一眼,我都能猜出这小子的下半句话是啥。
“但是,人家才女就是喜欢我这个木头疙瘩,咋地?”
“驹子,你脸皮可真厚,要不是你天天死乞白赖的蹲在人家校门口,苗淑敏能看上你?人家********的大公子可比你强太多了,你得有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