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再这么任这些僵尸不僵尸、女鬼不女鬼的东西纠缠下去,肯快就会被活活困死,反正眼下的情况已经坏到了极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奋力一搏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一边将身子压到最低,然后在避开这些攻击的瞬间,将背包从身上摘下来,举到头顶,背包是美国特总陆战队专用的背包,材质不是一般的好,至少比我这人身肉长的要强的多,这些东西虽然会用匕首一样的长指甲发起攻击,但一是动作缓慢,而就是身子不会弯曲,也正因为如此,我弯下身子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喘息。
不过,脚下的温泉水里还不断的有新的手臂浮现出来,像是幻影一样浮现,然后幻影慢慢的清晰,模糊的轮廓幻化成人形,从水中站立起来,温泉水不深,不过将将没过鞋面,可是这些白色的死尸却好像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没完了是?”
原本这些浮出水面的死尸都要等到站起来之后指甲才会发生变化,但是现在,刚刚从水面探出来的手掌,指甲就开始疯狂的生长,现在不仅是上半身要遭受攻击,下身也一样,最可怕的是,我低着头,锐利的长甲直逼眼睛。
“啊!”
人在绝境,要么会失去理智,疯狂的摧毁和抗争,要么就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我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种,我只知道如今已经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要么听由命要么咬牙拼一拼,左不过都是死的话,我宁愿死的没有遗憾,也不想窝窝囊囊,到了阎王殿都要被人瞧不起,更是没脸见那些先我一步下去的兄弟们。
想到这儿,我重重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气沉丹田,喉咙里吼了一声,双手抓紧背包的边缘,猛的站直了身子,背包被当做武器,用自己的手臂当做圆周的轴心,将背包抡圆了,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四周的白影像是割麦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被砸倒在地。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
之前自己被这些死尸欺负的跟孙子似的,一肚子的窝囊气没地方撒,现在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大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快,三十几斤重的背包此时在我的手里好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双臂如同打桩机似的不知疲倦的挥舞。
就这样,疯狂的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时间,视野逐渐的清明,一直佝偻弯曲的脊背也终于能够挺直,一口浊气吐出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再看两侧的墙壁,那些妖冶香艳的女尸依旧在张牙舞爪,似乎极力想要从墙壁中挣脱出来,而那些描绘在墙壁上的色彩鲜艳的看不出面目的怪兽,似乎也活了过来。
明丽的色彩渗透出好像月华一般的光芒,这些光芒落在那些妆容精致却面容扭曲的女尸身上,就好像是平静水面投入的巨石,让原本就狂躁的女尸们更加疯狂,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些女尸将岩壁撞击拉扯的好像要碎裂,不敢想象,要是这些女尸真的脱离了岩壁的束缚,我的下场得多凄惨。
因为之前一番折腾,消耗了我身上不少的力气,现在不止胳膊,连带着肩膀和腰都一阵酸似一阵,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老爷在帮忙,一直不断消失收缩的石阶不知道为何竟然停止不动了,真是赐良机啊!
但是,我原本以为那些白纱女尸都被我打倒在地,脚下已经能够恢复自由,不过,不管我怎么挣扎,双脚就是分毫不能动弹,我不得不低头再次仔细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浑身上下顿时透出了一层冷汗。
我的脚下,温泉水中,一根根红色的好像稠线一样的东西将我的双脚牢牢的缠住,腿肚子以下,没有一处空余的地方,只不过之前一直在和这些白纱女尸交手,没有时间细看,加上水中的光线和石壁上的光华交织,让人的视线受到极大的干扰,根本就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猛的想起了神绛湖里的乳兰丝,也是跟这些红线一样从脚心里钻进去,不过不同的是,乳兰丝性凉,沾到身上就好像是冰霜凝冻,让人周身上下都冰寒僵硬的好似石块,而且那种钻入皮肉时候所带来的痛苦让人难以忍受,但是脚下的这些红线,除了将双脚束缚住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饶是如此,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当时就因为不心用手触碰到了乳兰丝,乳兰丝就好像种子似的立刻在手指上生了根,要不是鲁文在场,恐怕我就和那些葬身在神绛湖里的人畜一样,最终化作一堆白骨。
但是不用手,我就没有办法脱身,没有办法脱身,就要面对那些白纱女尸卷土重来的风险,还要面对那些随时可能从岩壁挣脱出来的妖艳女尸,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石阶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消失。
放眼身上,包括背包里,都没有什么能够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就在此时,余光一扫,背包侧面的一个东西映入眼帘,不是别的,正是沈老爷子临别时交给我的煞鬼矛。
就是它了,我伸手将煞鬼矛拿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煞鬼矛在地道之中的时候通体棕褐色,可是眼下,竟然变成了朱红色,映衬着石壁上的月华光芒,看着很有几分上古神器的味道。
不过此时我没心情想这东西为什么会变色,抓在手里,尖端朝下,就对着缠在双脚和腿上的红丝刺下去,煞鬼矛的尖端很细,也很锋利,只要这些红丝不是金刚打造的,估计就能被挑断。
“八斗,不要!”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煞鬼矛已经贴着我的腿刺进了红丝之中。
那些红丝一接触到煞鬼矛,就好像是久旱的田地突然接触到了水,疯狂的如同膨胀的海绵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腿一路上爬,而煞鬼矛以及我拿着煞鬼矛的手,就生生的被这些红丝缠绕固定住,身子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躬着抬不起来。
而视线里,那些被我用背包横扫倒地的白纱女尸们,竟然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