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被埋在石碓里,姿势比较复杂,半截身子在石碓里,半截身子在石碓外,并且因为当时是一条腿先陷进来的,导致这条腿的膝盖是弯曲的,脸朝下,标准的狗啃屎。
而且,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石碓里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我亲手试验过,只是略微带些弹性的石头而已,但是偏偏就能产生巨大的力量将我的身体束缚住,甚至我现在想要把脖子扭过来都做不到。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尽管眼前的景色美轮美奂、恍若人间仙境,但是对于我而言,远不及张树以及鲁文他们几个的安危重要。
就在我想方设法想要脱身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虽然匆匆而过,我却百分百的肯定我见到的这个人影,就是当时在水晶棺材外面一闪而过的那个人。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个人影也许就是一切事情的关键,甚至于就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找到这个人,就是找到了真相的突破口。
所以,激动之下,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处境,努力的摇晃身子,想要穿破身下的这层透明薄膜,下面的空间虽然不,但我相信只要我能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将这个人揪出来的。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局面出现出现了,我身下的透明薄膜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身子失去支撑,竟然直接坠落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一尊侍女陶俑跟前。
地面的触感和那些石头的触感一样,是有弹性的,所以即便坠落下来,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只是在我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又是吃了一惊,上面哪里还是我之间见到的透明薄膜,分明是弧形的石头穹顶,上面甚至还镶嵌着不少之前见到的拳头打的彩灯,裂纹就更看不到了。
这个变化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能肯定自己肯定不是幻觉,但如果不是幻觉,眼前看到的一切也实在太扯了?
双手撑在地上,地面软绵绵的,相比于那些石头的弹性可能还要差些,真的更接近于棉花,身子是陷进去的,并且没有很快被弹回来的迹象,但是从视觉上却看不出地面有什么特殊的,完全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土地。
“啥?”
突然,脑门子上好像有东西落下来,冰凉的,顺着脑门子往下淌,我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手心里顿时觉得油腻腻的,把手心放在脖子前面闻了一下,一股
芥末油的辛辣味,与此同时,还有股腥臭味,总之,这味道复合的很。
抬头看了一眼穹顶,没有像是能够渗透出东西的地方,那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渗透出来的。
我又四下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算了,我站起身,打算四下走走,找找那个人的踪影。
地面很软,所以刚站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不适应,就觉得脚下没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好在一把扶住了旁边的侍女陶俑才算稳住了身子,但是这一用力不要紧,好好的陶俑被我直接拽下了胳膊。
“美女,对不住了啊,我真不是成心的!”
我手里拽着陶俑的半条胳膊,讪笑着道,不怪别的,实在是这陶俑做的太他娘的真实了,兵马俑我见过啊,树上还那些兵马俑都是按照真人比例来做的,面目精巧,栩栩如生,没见过这些陶俑之前,我还算是勉强相信,但是见了眼前的这些陶俑,不得不,秦始皇陵里的兵马俑就成了赝品,而且连高仿的赝品都算不上。
就眼前的这个是侍女陶俑,身高比我略微矮上十几公分,但是按照现在的女人身高来,也绝对算的上高挑的了,并且肩若刀削,腰若扶柳,巴掌脸,眼眸深陷,鼻梁高耸,樱桃口,娥眉宛若皓月,云鬓如墨。
这样的侍女莫是个陶俑,就是现实生活中,长成这般模样的也绝对是上乘姿色,所以,我把她的胳膊拽下来,才下意识的道了个歉,随后又在心里自嘲了一番。
随手就想要把手里的半截胳膊扔掉,但是眼睛却好巧不巧的看见了这陶俑断开的胳膊接口处,好像有灰褐色的东西露出来,这东西的形态有些眼熟,好奇之下,我低头看了一眼,真的是骨头,再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半截胳膊,里面也有半截骨头,顿时,手里的半截胳膊就成了滚烫的烧火棍,被我一把就撇了出去。
这不是陶俑!
我之前倒是听过一些传闻,是秦始皇陵里的兵马俑之所以惟妙惟肖,就是因为里面都是装着真人,用真人作为模具,然后在真人的身上用陶泥封好,所以,每到半夜时分,兵甬坑里经常会惨叫声连连,没人敢在里面过夜。
我倒是知道始皇帝的残忍和暴/虐,也知道他对于长生不老的痴迷和狂热,但是好歹他自封胜过三皇五帝也不是没道理的,他终止了兵荒马乱、军阀割据的战国时代,政绩是不容作假的历史,这样的皇帝,应该不至于昏庸到如此程度,就是当年导致商朝覆灭的纣王、夏朝终结的桀,都没有如此****无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稍稍平稳下来,不用怕,即便这些陶俑里装的真的是活人,也都是陈年旧事,不知道过了几百年,并且被我轻易的就把胳膊拽了下来,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
这么想着,心里微微有了些底气,慢慢的挪动脚步,在这些陶俑中间来回的穿梭查看,陶俑一共三排,前前后后总共二十七个,每排九个,侍女陶俑的这一排除了刚才的那具,还有两具侍女陶俑,剩下的几具分别都是男俑,头顶羽冠,身穿阔袍,身高九尺,品貌端正,个顶个的帅哥。
但这些陶俑无论男女,都是垂手而立,并没有像以前见到的那些,手里端着什么东西,或者保持着什么姿势,而且面目和善,没有任何恐怖狰狞之感。
其他的两排陶俑和这排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第一排的正中间,有一具陶俑是坐着的,而且是真空坐着,身下并没有桌椅一类的东西,只是膝盖弯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