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墓墙的图腾上我就已经见过一个孕『妇』,骨骼纤细,脸上的轮廓并不如何清晰,但是高高隆起的腹部却十分明显,甚至能够让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马上就要出来,但络腮胡子的尖矛就举在她肚子的上面。
而眼前,这个孕『妇』同样身子瘦小,大红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并不是很合身,双脚都掩藏在衣裙的下摆里,垂着头,长发将整张脸都遮挡住,只能从头发的缝隙种隐约看见一块雪白的肌肤。
其他被悬挂在铁链上的女人情况也差不多,都看不到脸。
下面巨大的铜鼎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隐隐的散发出一股油脂的腥臭味,跟我在月亮通道里闻到的味道差不多,只是要更加的浓郁,难道这个铜鼎里装的都是油脂?
视线越过铜鼎,看到周围的墙壁上,同样画着图腾,而这一次看到的图腾,和之前看到的所有的图腾都不一样,最大的不同是图腾上的人。
这些人都穿着宽大的袍服,袖口宽大,衣服上的花纹繁复,男人很多都是额头光洁,中间的部位没有头发,而是在两侧留出长发,绾成发髻,有点像是年画上的钓鱼童子,而有些男人头上戴着尖顶纱帽。
中间也有女人,同样是宽大的袍服,上面描绘着大朵大朵的鲜花,领口里面透出白『色』里衣的边缘,腰身处束着一尺宽窄的腰带,腰带后面还背着一块厚重的包块,和男人一样,这些女人也有的戴着白『色』的尖顶纱帽,有的头发绾成发髻,脸『色』雪白,眉『毛』黑而一点,嘴巴更是小如樱桃,艳如朱砂。
我在脑海里努力的搜索,这些人的样子不符合我对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人的认知,看女人脸上的妆容和衣服,倒是很日本的艺伎有几分相似。
这些图腾上的人是......日本人,或者说是东洋人?
不错,这些人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魁梧,面如钟铜,头上戴着黑『色』的纱帽,纱帽的边缘绘着一圈金『色』的帽线,帽檐两侧分别垂落下一道黑纱。
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外袍,白『色』的袖口白『色』腰带,两只手放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一双穿着黑『色』的寿字头的短靴从衣袍下摆『露』出来。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衣着艳丽的侍女,手里打着七彩羽扇,神情肃立。
男人的正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身形瘦削,头上也戴着一顶白『色』的尖顶纱帽,面『色』白如冠玉,眉『毛』好似点墨,丹凤眼,明明是个男人,看着却比女人更显得阴柔,他的手里此时正拿着一根鳞鞭,这种鞭子不是用来做武器的,而是一种祭器。
如果我之前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个白衣服的男人应该是个阴阳师。
这还是之前因为知道了井度家族的事情之后,沈苏在路上给我恶补了一下关于日本的一些历史,其中就提到了阴阳师。
虽然说阴阳师起源于我们国家,但是在日本却比在国内更加盛行,阴阳师,也就是掌握着阴阳之道、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的一种巫师,其实和道士、巫师基本差不多。
只是在日本,阴阳道被奉为日本神道的一部分,在日本的蒙昧时期,阴阳师甚至是整个国家的精神支柱,曾经是风靡整个日本的职业,其中最有名望的应该就是****晴明,这个人多有名望呢,用沈苏告诉我的话说‘不知源义经,但识晴明公’,这个地位就跟多尔衮在关内的名望差不多。
如此说来,坐在中间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日本的当权者,日本天皇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哪一位,而这个站在对面的阴阳师又是谁。
从整个图腾上来看,这个阴阳师应该是在组织什么仪式,他手中拿着的鳞鞭微微扬起,而日本天皇的神『色』十分凝重,还带着几分期待,再看图腾上的其他人,神『色』也均是相差不多。
我转过身,再看向另外一面墙壁,图腾上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整个图腾中心位置变成了一口棺椁,日本天皇站在棺椁旁边,而阴阳师则站到了棺椁的对面,其他的人都与棺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棺椁的盖子打开着,里面似乎有人,但却画的很模糊,完全看不清楚这个人的形态,只能隐约辨认出是个男人。
阴阳师手里的鳞鞭被弯折成一道弧线,阴阳师的一双丹凤眼就从这弯折的弧线后面『射』出一道寒光。
我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再看画面,阴阳师的眼睛是被弯折的鳞鞭遮挡的,根本就看不到,刚才的那道寒光......
“谁?”
我猛的一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红影,又是之前那个女鬼,她在我身边飘来飘去,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看来也应该是害怕我身上的化阳丹,沈昭昭不就是嘛!
图腾上的画看得我一头雾水,完全理不出头绪,但隐隐约约的猜测,这里很有可能葬着的就是个小日本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今天就想当个名副其实的盗墓贼,之前见过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我都不为所动,是因为我总觉得那些在墓葬里埋着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拿在手里都觉得晦气,我不缺钱,手里的钱和名下的房产,就是我这辈子啥也不干了,也不至于饿死。
但如果这个貅鼋殿真的是小日本儿的墓葬,那就另当别论的,不把这墓倒空,就算是白瞎了老天爷给我的这个机会。
想到这儿,我抬步就准备朝着第三层走,下面的两层并没有什么东西,按照常理,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在第三层。
但是,我刚一抬脚,之前已经晃悠了两回的女鬼咻的一下飘到了我的眼前,双脚离地,头发垂落在前面,大红『色』的衣裙红的像血,只是她的肚子是平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鬼,不要挡我的道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出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我的确就是莫名的有这种自信,自信眼前的女鬼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