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子越拖着江若年的手就往外走,大有一股长谈的架势。
江明哲听见动静从楼上走下来,目光扫向几人,“怎么了?”
“爸爸!”江若年惊喜的睁大眼睛,委屈的指着胁迫自己的江子越告状,“子越弟弟要把我带出去,你快帮我!我不想跟他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江明哲皱着眉看向江子越。
江子越停下脚步来,开门见山道:“大伯,我想跟若年哥谈谈茶茶的事。”
“谈什么?”江明哲不紧不慢的走到几人跟前,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我——”江子越语塞了,他想单独跟江若年做做思想工作,让他放温茶自由,可看江明哲这架势,他要敢说出来就怪了。
他要在这儿下了江明哲的面子,不就是跟长辈对着干吗?他还没那么大的勇气。
江子越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在江明哲的注视下,松开了江若年的手,他扬起一个微笑,道:“听夏夏说,茶茶和若年哥在一起了,我有些激动,所以想好好问问若年哥。”
“他们的确是在一起了,”江明哲也不隐瞒,“等茶茶二十岁,若年就要跟她举行婚礼。”
“是,是吗?”这回江子越连勉强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他直直的看着江明哲,眼底晦涩难明,“这件事,茶茶答应吗?”
“茶茶已经高三毕业了,能自己拿主意了。”
“这样啊,”江子越瞥了温茶一眼,见她还睡着,也没有立场再继续问下去,再者,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既然温茶都已经承认了,他说再多也不起作用。
沉默片刻,江子越抬起头,略带心疼的的说:“大伯,您也知道茶茶的身世,她和夏夏都是女孩,年纪也不大,有些事恐怕还得我们好好引导,希望您以后能多给她们些包容。”
一个晚辈在长辈面前说这话,有些打脸了,显得江明哲几人多刻薄似得,江明哲的脸色暗了一瞬,“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那就行,这我就放心了。”江子越重新展露笑颜,又深深地看了温茶一眼,跟杜夏打了声招呼,面色沉重的离开了江家。
江明哲看他走远了,才转过头让江若年把温茶抱回楼上。
江若年犹豫了一下,问他:“刚才子越弟弟说我不能跟茶茶在一起,这样不道德是什么意思?”
江明哲闻言,手掌紧握起来,生气又隐忍道:“这事儿,子越没搞明白,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哦,”江若年乖乖的点点头,又问:“那我以后能跟茶茶结婚吗?”
“能,”江明哲回答的十分笃定,“以后爸妈老了,茶茶会陪你一辈子。”
“好。”江若年的眼睛峥的就亮了起来,“我也喜欢茶茶,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嗯,”江明哲挥挥手,沉声道:“上去吧。”
江若年把温茶抱上楼后,江明哲的目光落在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杜夏身上,“你和子越的事,我不会干涉,茶茶和若年的事,我也希望你能送上祝福。”
送上祝福?
杜夏当然要送上祝福了,现在温茶一跃而上,成了江家的少夫人,她却还是个寄人篱下的养女,在没有嫁给江子越之前,她除了夹着尾巴做人,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会祝福的,”她点点头,嘴角带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若年哥哥能喜欢茶茶,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好好祝福他们。”
“嗯,”江明哲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给她提个醒,“以后给茶茶介绍男朋友这种事,最好适可而止,知道吗?”
杜夏笑容僵在脸上,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她的小把戏果然都瞒不住这些老狐狸。
“不会了,”她不敢跟江明哲硬钢,只能低头认错,“以前是我糊涂,认不清事情,不过您放心,以后我绝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嗯。”对这个大女儿江明哲无甚可说,只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心里除了自己的妻儿,其他人都是次要的,他可以给两个养女物质基础,却不能容忍她们把脑筋动到儿子身上,杜夏已经踩了他一次底限,如有下次,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饶她。
杜夏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温茶已经有了理所当然留在这儿的理由,可她呢?她仍然寄人篱下,仍然要看人脸色,比一个厨房帮佣还可悲。
杜夏心里难受的很,可又无法把脾气发出来,因为她还要仰仗江家,要凭借身份得到尚好的物质基础,得到人脉和工作,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完全全的立起来。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忍着满腔的怒火,安慰自己只要再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等她嫁给江子越,温茶和江若年就什么都不是。
她跺跺脚跟着上课楼。
假期结束后,温茶收拾行李去了D大,这所大学是A市本地的学校,离江家也不远,每天来回方便,除了军训期间,其他时候,温茶不打算住校。
开学那天,温茶在校门口遇到了同样来报名的刘言,一个夏天过去,他剪了个更为清爽的头,穿上了时尚奢华的衣服,整个成了花美男风。
校门口的学姐偷偷打量着他,眼睛里不停的冒小星星,显然对他很感兴趣。
温茶朝他点了一下头,被江若年和张晗拉着往寝室走,一路上还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女生盯着江若年看,交头接耳,似乎在说,学校里什么时候有这种类型的帅哥了?
江若年粗神经,被看几眼也没感觉,温茶拖着她几步找到了宿舍楼,安置好床铺后,就跟着两人在学校里转了一圈。
大学生活对温茶来说并不轻松,她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除了课业,还要进行魔鬼式的员工培训,日子算得上苦逼。
唯一能让她苦中作乐的也只有江若年小盆友了。
历经三年,他又要出画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