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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迈巴赫离开小区，蒋凡曦转身进公寓大厅。
她去快递柜取了快递，拿上楼拆开，是昨晚在网上买的几套成套内衣。
想到唐熠晚上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她不自觉笑了下。
她昨晚都已经在电话里跟他说可以赏星没关系，但他就是不要，愣是要去赏真星。
在阳台洗内衣的时候，蒋凡曦稍稍算了一下。
他们上一次，是前天，也就是唐熠刚出机场，就去办公室找她的那一天。
这中间隔了一天，唐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
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需要多休息吗？
……
蒋凡曦平时工作很忙，很少上网，也不加那些闲聊的群，更不会去论坛看八卦，所以对于这一方面的知识，几乎都来自于以前看过的一些权威杂志的科普。
但人家不会断言多少岁数的男人要休息多久，毕竟这玩意儿，各有不同。
蒋凡曦睡前上网搜了一下，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但习惯了凡事需要做计划的她，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计划接下来的赏星频率而有些焦虑。
她不想再发生今晚这样的情况——她暗示了，也同意了，唐熠那边却不想。
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怪不好意思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问活人了。
本想问跟唐熠年纪差不多、嘴巴也紧的司辰，但转念一想，跟异性好友聊这种话题似乎不太好。
可她又没个能聊这方面话题的闺蜜，微信名片夹划拉几次，最后只能又回去找男主。
【凡星：在干嘛呢？】
唐熠那边倒是秒回——
【老公：洗完澡了，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凡星：别打了，晚上话说得够多的了，我就在这里问你几个问题昂】
【老公：什么问题】
【凡星：你觉得那个几天一次合适呢？】
唐熠发了个满脸通红外加额头流汗的系统表情过来。
【老公：如果条件允许，怎么样都可以】
【凡星：定义一下“条件允许”】
【老公：我们结婚了，住在一起，那就叫条件允许】
“原来是这样，”蒋凡曦心道，“也对，现在确实不方便。”
她回道：【那我知道了，目前还是克制点，等结婚了再说】
【老公：（流汗通红脸.jpg）】
【老公：对了，我明天带律师去你那，你几点合适？】
蒋凡曦打开行程看了眼，回复道：【早上十点后都可以】
【老公：OK】
【老公：有点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
【凡星：（亲亲.jpg）你也早点睡，晚安！】
退出微信，蒋凡曦却没睡着，而是上网查了一下贷款的条件。
查来查去，结果都差不多。
因为她个人名下没有固定资产可以抵押，所以贷不来多少钱，至多就几十万，这对于还缺四五百万的她来说，几乎没用。
她寻思着明天得跟唐熠商量看看，让他找总价一千万左右的二手房就好了，不要买两千万那么贵的公寓。
目前实在吃不消。
……
翌日早上十点半，唐熠带侯律师来公司见蒋凡曦，经过蒋凡曦的同意，这个案子由侯律师正式代理。
为了确定抗辩方案，侯律师不得不问蒋凡曦，是否真盗用了APEX的专利技术。
这不是蒋凡曦自己的事情，她得看唐熠什么想法。
刚想用眼神询问唐熠，唐熠那边已经主动回道：“没有。”
侯律师点点头：“行，那我知道了。”
又问了几个与案子有关的问题，侯律师和助理先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蒋凡曦和唐熠两个人。
俩人都没有说话。桌上静静躺着一份蒋凡曦签了字的代理协议。
她踟躇片刻，问唐熠：“你刚回答侯律师‘没有’，是因为你真的相信我没有盗用专利，还是觉得不管有没有，不承认这个事情比较好？”
她和唐熠一直也没有就她是否盗用专利的事情进行深谈。
前几天，她几番想解释，但又因为不知从何说起，而唐熠也一次都未曾主动问起，甚至在她提到这件事情时巧妙转移话题。
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说清楚。
听井勤的口气，唐熠好像是认为她确实盗用了专利，不然也不会为了不让APEX告她侵犯商业秘密罪而私下签了协议，并因此失去盛华集团的股份。
果不其然，唐熠沉默思考片刻后，说：“不管有没有，我都相信你，也会与你共同面对风雨。”
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外乎就是——没关系，就算你盗用了技术，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没有，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跟你站在同一阵线。
蒋凡曦继续问他：“如果我不是你女朋友，只是普通的已经离职的前下属，遇到APEX这个案子，你会不会对我追究责任？”
唐熠不说话了。
以蒋凡曦对他的了解，他们如果只是一般上下级，他肯定会将责任追究到底，毕竟当初，他并没有授意她“盗用技术”，并且还提醒她这些技术是要申请专利的。
所以他肯定会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甚至把对方当小偷看待。
可如今，当这个“小偷”成为爱人，他也变成了替爱人擦屁股的护短就小能手。
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他非但没有自己飞，还留下来与她共渡难关。
换作别的男人，应该会为了保住股份而与她划清界限，好把自己从这件案子里摘出去。
思及此，蒋凡曦很是感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盗用专利，在唐熠眼里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见她眼眶红红，唐熠起身将会议室的落地帘拉上，将她揽到怀里，轻声安慰：“侯律师对这种案子很有办法，你不要担心，媒体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这个案子不会泄露出去，不要担心。”
他连说两次“不要担心”安抚蒋凡曦，说明他自己其实也焦虑着。
这个案子一天不解决，他们都没法放下心来准备婚事。
……
八月底，关于蒋凡曦侵犯APEX二十多项专利权的案子在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开庭。
唐熠每一场庭审都自己跟着，结束了就跟侯律师研究上大半天，态度十分认真谨慎，反倒是蒋凡曦作为被告，看上去似乎并不如他着急。
九月初，专家鉴定团队进入盛华集团北京分部，开始对涉案物展开拆机鉴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