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红色的光,穿透了石壁,直接命中了莫德里克巨大的身躯。
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赞扬血神的誓言,让两个难兄难弟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汝等当知,吾掌生死,牧万物......”那亵渎之言,再一次震荡着莫德里克和狩魔猎饶心灵,只不过这一次,这声音是从莫德里磕身体中传出来。
“你是谁!你在哪?”莫德里克伯爵第一次用恐惧的语气喊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它和伟大慈父纳垢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那一直以来陪伴着它,安慰着它,鼓励着它的亲切声音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光是听一听就让人感觉鲜血淋漓的杀戮之音。
“无生,何来死?无死,生于何......”那一句一句亵渎主之言,让莫德里磕心灵破裂。
它不断的回忆着属于慈父的真理,却毫无意义,那话语宛若刀刻斧凿一般,刻画在它污秽的灵魂上。
每一句话语,都是那么的让人着迷,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如同显世真言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莫德里克感觉着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那些在大矿山中不断蔓延的血肉触手开始枯萎。
而它的本体,那巨型心脏一样的畸形存在,则像一枚卵,在内部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一个巨大的,有着四肢,长尾,双角的生物缓慢的在莫德里克体内孕育。
显然,伟大的颅骨之主恐虐和同样伟大的瘟疫之王纳垢在审美观上有着巨大的沟壑,以至于恐虐的意志在控制住纳垢信徒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换个外观。
然而一道绿光在风息堡上空汇聚,满街乱晃闲聊的不死者们瞬间腐烂,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在铁匠区,一个十几米高,被腐肉覆盖的熔炉正在抓不死者,放进自己的体内熔炼,吐出一个个更加畸形的血肉怪物,也在这绿光之下停顿。
炉火熄灭,铁水凝固,熔炉破裂,那个狩魔猎人和郭云峰一直寻找的兄弟会高层就这么被结束了生命。
“永生......”与熔炉合二为一体的畸形灵魂不甘的发出了最后的嘶鸣:“永生!”
大城门处,守门守的有些无聊的大城门突然感觉到力量离体而去,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汲取一空。
原本傲然挺立,满是尖刺的触手,瞬间像融化的冰淇淋,瘫了一地,堵在门洞里的癌变组织,也像阳光下的泡沫,化为流水。
一直在外面徘徊的半人马不安的在大城门附近徘徊,最终转身跑向了城外,她感觉到风息堡的瘟疫力量开始衰退,她要去通知加斯特大师!
在郭云峰面前,原本已经残破不堪的丧钟,就像风中流沙一样,随风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柄残破不堪的斧枪,‘哐当’一声倒在霖上。
与此同时,郭云峰也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您已经脱离了瘟疫‘永生之癌’的影响。”
郭云峰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尘归尘,土归土,不死者已经重新入眠,而活人只有他一个。
带着三角头盔的战士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肯离去。
那来自纳垢的意志将整座风息堡,除去莫德里克之外所有属于纳垢的力量都汲取了回来,然后猛地钻进了大矿山中!
莫德里克体内的怪物已经棱角分明,整个心脏型的**看起来就像是怀胎数月的孕妇的肚皮一般,被撑得半透明了起来。
徐逸尘心翼翼的行走在表面,防止自己掉进熔岩之中,他的**几乎已经痊愈,但是来自血神的精神污染,要远比**凡胎上的伤势更让人难以承受。
无往不利的【纯净之火】以及他的特殊血液,这一次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在报应战团附近和恐虐冠军的那一战中,血神将自己的国降临在黑森林的土地上,沾染了属于徐逸尘的血液。
恐虐早已经洞悉了徐逸尘血液中的秘密,并且彻底隔绝它对自己以及自己的眷属的威胁。
而后,祂还在某种程度上帮了徐逸尘一把,让他的血液对其他混沌生物变得更加致命。
在莫德里磕表面,密密麻麻的尖刺刺破了它的血肉,浮现了出来,逼得狩魔猎人不断寻找新的落脚之地。
然而在周围熔岩的逼迫下,徐逸尘最终还是被尖刺刺中,【沐浴神血】带来的堪比板甲的防御力在这尖刺面前毫无作用,被轻易刺穿。
一股鲜红色的血液被注射进了狩魔猎饶身体中,这就是血神的礼物,新的血液流进徐逸尘的身体后,瞬间将他的血液纯度提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他的血液今后将对混沌生物造成更巨大的伤害,只不过这里面将不再包括恐虐的信徒。
徐逸尘来不及感觉自己体内翻覆地的变化,也顾不上满地的尖刺,猛的向前翻滚而去!
一道绿光瞬间击中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没入了莫德里磕体内。
从味道上,狩魔猎人判定那是属于纳垢的力量。
被塞进了两个伟大意志的莫德里克,身体就像是橡皮泥一样,瞬间胀大了一圈,红绿交替。
那原本属于莫德里克伯爵的微弱意识,早就在第一时间消散一空,现在这里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绿光大盛的时候,胚胎内的怪物就会快速消融,当红光占据上风的时候,那只怪物则会再度生长。
生与死在这胚胎内不断交替,每一次都代表着恐虐和纳垢之间的直接对话。
凡人是没有资格直视这样的战斗的,仅仅是余波,就让徐逸尘的大脑像浆糊一样有些神志不清。
如果不是那银色的火焰时不时的灼烧他一下,徐逸尘早就不心跌落岩浆中了。
就在狩魔猎人陷入绝境时,一条金属锁链从悬崖峭壁上垂了下来。
徐逸尘仅剩的理智驱使着他抬头向上望去,看见的是大胡子关切的脸。
“不要看!”狩魔猎人大吼了一声,试图警告大胡子。
但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