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经过我等商议之后,我们的条件是……”
半炷香的时间,阐教王将三旦多只的提议讲了一遍,另外加了一个不得清算的条件。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后还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陛下,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
阐教王一方倒也没觉得什么,但三旦多只心中却是猛地一突,而一边的李若涟和林弈两人神色则是冷了下来,右手悄无声息的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崇祯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紧紧的盯着出声的阐教王,刚准备坐回去的阐教王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屁股离着椅子半尺高,极为的滑稽。
看了几息后,崇祯轻声道:“你最后一句话,朕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威胁朕和朝廷吗?”
阐教王浑身一激灵,立刻结巴道:“陛、陛下误会了,没、没……”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搞清楚自身的状况,竟然会想起酷刑和连坐的方式处理暗杀你们的百姓,大明境内都没有,到你们这里就要改变大明律法?你们当朝廷律令是什么?
朕对乌斯藏的处理态度依旧是昨天那两句话,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退让。”
此话一出,乌斯藏众人脸色再次巨变。
实在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的刚烈,没有丝毫的退让。
“陛下,我们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朝廷一点也不退让吗?这是将我们往死里逼吗?”
“我们贡献出所有财物和土地,让出所有的农奴,朝廷难道一点都不想付出吗?”
“现在叶尔羌、吐鲁番、卫拉特、外喀尔喀等部袭扰大明,朝廷对乌斯藏如此的严苛传回乌斯藏,那么留守的西天佛子、大国师等人就会率兵而起,到时候大明该如何自处?
四部再加上我们,这就是五部了,一旦战事胶着,东西蒙古和中南半岛会不会趁机造反?大明战事四起,大好的局面就彻底葬送。
到时候苦的还是大明百姓,您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白费,为了我们这一点要求划算吗?”
“阐教王住口!”
“阐教王住口!”
“陛下,阐教王只是一时迷了迷了心窍,不代表我们的意思。”
“陛下,我们绝对没有造反的意思,请您相信我们,否则我们诸王也不会亲自到这里的。”
“陛下,我们愿意听从朝廷的意思,并且无条件配合朝廷,回到乌斯藏之后我们会号召西天佛子、大国师等等诸多僧人,解除一切武力,欢迎朝廷官员和大军进驻。”
……
众王听着阐教王的嘶吼,脸色巨变,两人上前捂住了阐教王的嘴巴,其余人立刻上前,纷纷表明自己的态度。
阐教王的话就是大逆不道,皇帝一怒之下能直接砍了他们,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服个软,先回到乌斯藏再说。
“好、好、好……好久没有人敢跟朕这么说话了,阐教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崇祯虽然语气平淡,但乌斯藏众王已经听出了话中的冷意。
果然,下一刻崇祯继续道:“你分析的对,一旦朝廷与叶尔羌、乌拉特等部胶着,那么东西蒙古、中南半岛可能会趁机反抗,可前提是你们能有与我们胶着的实力。
但朕也告诉你们,你们也就是一群实力稍微强悍的野马而已,妄想与我大明胶着,简直是不知所谓。
朕本来还想着给你们一点补偿,保留爵位,既然你们民顽不灵,那朕也不惯着了。”
说到这里,崇祯看向李若涟:“立刻六百里加急通知内阁,让内阁拟旨昭告天下,自即日起,朝廷废除乌斯藏五教王和三法王的爵位头衔,
同时废除西天佛子、大国师、国师、禅师、都纲、觉义等六个等级,只保留喇嘛一个等级,废除乌斯藏僧人所有特权。”
“立刻传令给缅甸西北、雅安、松潘三地驻军,即刻派出一支队伍进入乌斯藏,散布大明即刻进攻乌斯藏,一旦乌斯藏归附后,乌斯藏百姓与大明百姓同权。
先遣队伍进出发后的一日,大军即刻进攻乌斯藏,沿途所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告诉乌斯藏内的所有贵族、僧人,待在庄园和寺院内,等待调查,未得允许不得踏出半步,违者杀无赦。
告诉所有乌斯藏百姓,不得私自对贵族、僧人动手,一切交由大明律法审判,违者,斩!”
“至于乌斯藏……七王,除三旦多只外,其余全部随雅州大军进入乌斯藏,让他们看看他们所谓的胶着是何等的可笑。
待清理完乌斯藏后朝廷会在拉萨举行会审,公开处理。”
“张论,四川方面做好三路大军的后勤保障!”
“臣遵旨!”
“臣遵旨!”
李若涟和张论两人同时躬身回应,而后李若涟立刻退出大堂。
一连串的命令直接将阐教王等人给整懵了,可没有等待他们有所反应,门外一直候着的虎豹营军士就冲了进来,直接将他们摁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众人惊醒,然后开始疯狂的挣扎着。
但虎豹营的军士可是勇士营中最为精锐的存在,否则也不会随行护卫皇帝安全了。
他们昨晚听自家千户从李若涟那里听见的乌斯藏酷刑,皆是无比的愤怒,此刻虽然不能直接干掉他们,但让他们吃点苦头却是可以的。
众军士的双手宛如一只只利爪钳入了众人的肩胛骨,巨大的力量让众人动弹不得。
身体虽然无比剧痛,但此刻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再不求饶命就没了。
“陛下,您不能这样,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势力在投降之后会清算的,你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还有谁敢投降?”
“陛下,我们错了,我们愿意无条件服从朝廷的安排!”
“陛下,我们知道错了,朝廷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绝不二话。”
“陛下饶命呀!”
……
哭天喊天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此刻的乌斯藏八王个个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之前的那种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