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成贤鞠了个躬,木槿礼貌地开口道:“抱歉,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丁成贤听到木槿对他认错,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你现在是我的东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无须向我道歉,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窝心与噎人加倍乘二,木槿一瞬间差点暴走,什么叫做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
面对语气和语句同样嚣张的丁成贤,木槿心中默念着这货省钱,这货特别省钱,才没发作出来。
“东家,你想说什么?”
丁成贤真诚的目光,看向表情管理失败的木槿,语气略显无辜地说道:“我不过就是在安慰东家,为何东家要与我紧鼻子瞪眼睛?”
这人说话真是骨骼清奇,让人没有听下去的欲望。
木槿背过身,扶着心口,一副愿不与之相言的模样。
也不知丁成贤是真的没看出木槿不想跟他说话,还是故意找木槿的别扭,明明不相熟,他硬生生扯出一副为你好的语气对木槿说道:“开门做生意,为人要灵活,东家你这样别人说两句,你就莫名生气,也实在太担不起大任了。”
木槿觉得自己再同他说话,不气死也得得心脏病,于是拉了张春草到角落里小声说:“姐姐,你就领他在院子里看看就行,至于屋里,没有什么必要带他进去看了。”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习武之人耳力都很好,丁成贤的耳力似乎更好,距离木槿八丈远,竟然也听了个正着。
新来了员工,而且还是低工资多干活的主儿,本应该全员一团和气,却不成想此刻简单对个话居然聊出了宿敌的味道。
“妹妹,我带成贤去后院了,你先忙。”
张春草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伸手向着丁成贤的宽大袖口扯去:“顺便带你认识一下店里的其他员工。”
“这里还有其他员工呢?男的女的?”丁成贤的眼珠弱不可察地飞速转了一圈。
两人很快来到了后院,张春草指着院子里唯一的一间仓房,大声对丁成贤说道:“这里就是店里新招的那位男掌柜的住处,你若是喜欢,日后你也可以同他住在一起。”
摇头,丁成贤一改之前装逼犯似的形象,疯狂地对张春草摇头:“我自己住就可以了,不然咱们之间的秘密就该藏不住了。”
“什么咱们之间的秘密,那是你和你家主子之间的秘密。”明显知道丁成贤身份的张春草,完全不接丁成贤的话。
丁成贤见张春草如此说话,他便双手摊了摊:“你赢了,感谢你对我们家主子的帮助,也感谢你对我的帮忙。”
“张娘子,你在同谁说话?”
早就在张春草和丁成贤出现在日昌粮铺后院的时候,司星崕透过仓房里的唯一张窗口,就已经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地往他住宿的仓房走。
张春草身旁的那个全身套满了黑色元素的衣服,在窗口前,司星崕一目了然,心里也平添了一份忧虑:“张娘子身边那人怎么看着像恒王手下?”
眼见着他们两个要迈进他屋里的门槛了,司星崕有些后悔去喊张春草。
“星崕,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新来的护院。”张春草说着,就拉着司星崕走出了仓房。
丁成贤看到司星崕的第一眼,他几乎是看直在了司星崕的脸上。
一个男人看另外一个男人,还盯了那么长时间,司星崕不由得往后退了退,防备地看着丁成贤:“这位兄台,你这么直视我,还一看好半天,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
司星崕一听丁成贤说看他有些眼熟,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能觉得我眼熟呢?我不过是个没有回家盘缠的落魄书生而已,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不,我一定见过你。”
说完,丁成贤就双目紧闭,开始陷入了对身边所有人的脸回忆了一番。
他回忆了许久也没有得出结论,自己就已经觉得很尴尬,不停地对司星崕道歉:“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想了半天,记忆里的朋友也没有与你长相相同的。”
“不碍事,人的记忆偶尔是会出错的,人之常情嘛。”司星崕见丁成贤并没有真的记起来他,顿时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又重新被他自己放回了肚子里。
心里踏实了,也没有恐慌了,这回司星崕便有了对丁成贤礼尚往来的心思:“刚才还忘了问,这位兄弟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振兴镖行的镖师,现在是行业淡季,所以就出来做做兼职的工作,赚些零用钱攒起来,准备着日后娶媳妇儿。”丁成贤回答的全过程,眉头都紧紧地聚拢在一起,似乎那些问题都十分难答。
实际上,丁成贤是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合理地给自己的新身份讲出层次和内涵。
没错,这个丁成贤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真实的身份也不是镖行的镖师。
至于丁成贤到底是谁,没有人比张春草更加知道了。
不过,张春草从来都是站在木槿身后,用自己的方式为木槿遮风挡雨的。哪怕她的那些方法经常适得其反,也经常给木槿帮倒忙……
她见这新来的掌柜和丁成贤你来我往的聊天,看似聊得很开心,实际上他们全程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细,不由得有些纳闷。
难道司星崕也另外含了身份?
还真别说,张春草所猜测的,并不算错,甚至有点点接近了实施的真相。
果然,跟聪明的姐妹待久了,她整个人也变得聪明了。
又听了一会儿丁成贤和司星崕之间的聊天,张春草觉得他们两个再聊下去她的尴尬癌都犯了,于是开口道:“好了,就聊天到这里吧,你们以后一起交流的时间还多着呢。”
“行,今天就聊天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还要同东家去一趟码头呢。”
张春草见司星崕提起码头,当即想起来,这是昨日定下来的:“那你还不快去,咱们店里的粮食可是稀缺着呢。”
其实,昨天他们就已经进了一批货了,但是由于司星崕的力气有限,能力有限,并不能把码头来的粮食一次性全都带回来,所以定在了今日再去取。
“对了,司星崕,你一会儿同我妹妹去码头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账目记好了。”
“这是一定的,张娘子你请放心。”司星崕表现的与之前毫无缺漏,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