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瞪着温靳辰,听了他的话,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这个男人,其实是打心眼儿里在爱护她。
就是有时候他太作了,让她很想将他痛扁一顿。
他分明就是铁了心的让她不闲着,看她为他忙活,他仿佛特别有成就感似的。
无奈。
她又斗不过他,而且,心里还该死的有负罪感,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做事。
元月月乖乖地喂温靳辰吃了一碗饭再加一碗汤,她很好奇,怎么每天他都吃那么多,却一点儿都不胖呢?
如果她也有这种干吃不胖的体质,那该有多好啊!
收拾好了临时饭桌,元月月再陪温靳辰聊会儿天,见他准备午休了,她才趁机说:“你睡吧!今天我不午休,我有事,得出去一下。”
“有什么事?”他问,语气有些不悦。
“就是……”她吞吐着,在想自己或许不说实话会比较好。
“不许撒谎或者找借口。”他及时堵住她可能会做的事。
元月月尴尬地笑了笑,再说:“修哲哥……裴修哲的案子快定了,我想……去看看他。”
见温靳辰拧紧的眉头,她赶紧继续补充:“你忘记了吗?之前我们说好的,看他能不能反咬温良夜一口啊!”
温靳辰臭着一张脸,他知道,就算绑着不让她去,只要她有空闲时间,她都会去一次。
这个女人,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听话。
倒不如他显得大方些,还可以将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你认为他听你话的机会有多大?”他冷声提问。
元月月耸耸肩,很老实地说:“我完全没有把握。”
“那你还要去?”他大声质问。
“我得试试啊!”她瞪大了双眼,俏丽的小脸蛋上溢满了认真,“说不定有希望呢!那会为你减轻好大的负担!”
温靳辰很想说元月月天真。
他很想告诉她,温良夜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虽然温良夜看起来没有权也没有势,但温良夜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拉拢人心和以“理”服人。
不过他的“理”都是为他自己服务的,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算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tqR1
而温家那么大的产业,盯着它的也大有人在,温良夜的身份也刚好,很多居心叵测的人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自然也愿意帮助他。
所以,想要动温良夜,势必是要动温良夜身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牵扯到的范围,就太宽了。
但是,这是元月月想做的事情,她想要帮他,不想太打击她的积极性。
“你去吧。”他应声,“不过,不能待太久,还有,让保镖送你去,全程,他都得陪在你身边。”
“全程?”元月月显得很为难。
“怎么?”温靳辰冷下脸,“你还有什么话是必须要单独和裴修哲说的?”
“没有!”元月月赶紧摇头,“保镖跟着就跟着!我无所谓,只要他不嫌烦就好。”
温靳辰白了元月月一眼,没再多管她,让她赶紧离开,早去早回,等他睡醒之后,一定要看见她的身影。
元月月拿起包就和保镖离开,她的时间不多,但是,她必须要尽快的将裴修哲劝服。
而且,她也想问问看,裴修哲知不知道元思雅所在的地方。
她想找到元思雅,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元思雅。
元月月跟着保镖来到关押裴修哲的地方,早就疏通了关系,让她得以见裴修哲。
知道元月月要来见他,裴修哲倒是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当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之后,她会和他再也不相见。
心有些些地触动,萧诗韵没有来看过他一眼,那份无情,他已经见识到了。
隔着一大块玻璃,元月月看着裴修哲,才被关起来这几天,他就明显瘦了,没有在外面那样精致,也没有在外面那样精神,有了胡渣,目光也变得无力。
她张了张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裴修哲握着电话,看着元月月,冷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元月月终于出声了,鼻头酸酸的。
曾经她视为天神一般的大哥哥,此刻却变成这样,心里的感触无以言说。
“来看我?”裴修哲冷笑,“看我有多落魄吗?那你现在看见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元月月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看见你落魄,是你自己选错了路,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后果。”
“现在的后果?”裴修哲瞪着元月月,“你懂什么?如果不是被温靳辰打压得没有任何出路可言,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能将这一切都怪在辰身上?”元月月皱紧眉头,“难道,你不许有人比你强吗?你真的能成为天下第一?你有这种念头,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你想要的什么东西都会被抢走,你还能那么从容的面对他吗?”裴修哲大声反问。
“我没有这种情况吗?”元月月皱眉,再问:“我有多羡慕姐姐,你知道吧?可是我有恨过她吗?会将她当成我的敌人吗?”
裴修哲的眸光动了动,再冷道:“世界上有几个你这样的人?”
元月月结舌,觉得自己来找裴修哲,可能真的是多此一举了。
“裴修哲。”元月月冷声,“我今天来,看你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裴修哲来回打量了元月月一圈,笑话道:“温靳辰已经弱小到这种地步了吗?竟然还找你来和我做交易?”
“裴修哲。”元月月降低了语气,“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见什么诋毁我丈夫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就继续在这监牢里坐着吧!将你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温良夜身上,看他究竟会不会救你出去!”
将话说出来之后,她的心口一痛,有些无奈,也有些伤感。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裴修哲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的状态。
她以为,就算他们不能够在一起,也依旧是能够做朋友的,现在,却根本就不是朋友,而是两个仇人似的,这样对视着,这样仇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