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元月月的话,温靳辰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仔细地深想了下,或许,爷爷要做的,根本就不是测试元月月会不会动摇,而是,要让她在不能挣扎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否则,她被灌酒,她身边的保镖怎么会没人去帮她?
他险些忘记了,那些保镖忠于元家,而元家,不仅有他,还有温远候。
他开始恐惧了,为了要赶走元月月,温远候究竟会将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对她的愧疚越来越浓郁,他浅吻上她的侧脸,将她结结实实的环在怀里,叹息着出声:“月儿……”
元月月紧张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虽然他没有暴怒得将所有冰冷都对准她,但是,他阴沉着那张脸,黑眸里来回汹涌着可怕的煞气,足以证明他此刻的愤怒。
她连呼吸都放轻、放缓了,吓得动都不敢动,就怕自己会彻底点燃他的脾气。
她知道,他对另一半的要求非常高,尤其在纯洁这方面,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沾上一点点在道德或素质方面不好的东西。
她不由去想:会不会因为她的举动,他就对她失望,从而,和她离婚呢?
毕竟,她差点儿就……堕落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tqR1
让下意识抓住他,他身上没有衣服,指甲在他的腰间划了一道,他眉头一紧,这才松开她。
低眸,当视线落在她脸上的时候,他的心都跟着揪紧。
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角向下耸着,微微抽搐,是要哭,却又强忍着眼泪不敢哭的模样。
“怎么了?”他尽量放轻语调,不让自己吓着她。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她哽咽着发问,大眼睛里全部都是湿润,“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事情!除了喝了一口小酒,没有让任何人碰我!能不能别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别人出去喝酒了,面对再大的诱惑我都不会动摇了!跟你比起来,能不能成为很厉害的翻译人弱爆了!我不想离开你,我真的……唔……”
元月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温靳辰就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完全堵住,只有唇齿相互碰触发出的暧昧声音。
他吻着她,热切的亲吻着她。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她呢?
这个傻丫头,究竟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会离开你。”他沉声保证,“月儿,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那……”她依旧是不安,“那……我做错的事,要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你并没有和他们怎么样吗?”他强忍住自己想笑的欲望,“更何况,只是吃饭而已,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面对一群男人。你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这么害怕?”
“还不是你刚才的表情太恐怖?”她忍不住埋怨,“我也才发现……”
她立即收声,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的目色一沉,立即发问:“发现什么?”
“发现……”她咬了咬唇瓣,才鼓起勇气开口:“发现,梦想能不能实现,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
听言,温靳辰的心头一软,再次将元月月抱进怀中,将她的不安都收入心底。
是他不好,分明知道她在乎着他的一举一动,还那样不知收敛的吓唬她。
他好幸运,有她陪在他身边。
他也才发现,只要她好好的,没有缺席他的生活,就足够他一直奋斗下去。
“月儿。”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复杂的古怪。
停顿了很久之后,他始终是以安静来面对,只有呼吸声越来越加重。
元月月的心跳得更快,她不知道温靳辰要说什么,但她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终于,他再次出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救思雅的时候,我究竟去哪儿了吗?”
元月月的眸光一颤,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亮光。
他这是,准备告诉她了吗?
她一直忍着没有问他,但那天的事情,却像是一根刺,一直卡在她的喉咙,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只能等,等着他坦白。
如今,他终于准备说了,她却忍不住害怕,害怕那个真相万一是她接受不了的,她该怎么办呢?
温靳辰收紧了手臂,下巴抵住她的头顶,继续出声:“那个戴面具的人,你今天看见了。”
随即,就是长长的沉默和冷寂。
元月月待在温靳辰的怀里,不敢乱动,就等着,等着温靳辰继续说话。
好几次她都张口想问问他,却又闭上嘴,担心他还没有整理好要告诉她的事情,如果她操之过急,会让他为难。
可是,那个面具人?
她真的觉得那个面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温靳辰沉沉地叹息了声,有些话,他很早之前就想对元月月说了,却一直都鼓不起勇气。
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伤疤挖出来让别人看的习惯,但是,他渐渐发现,告诉元月月,并不是在挖他的伤疤,而是,在倾吐他的痛苦,让他从自己给自己增添的禁锢中走出来。
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坚挺。
如今,他累了,太累太累了,哪怕是出于私心,他也想放过自己,让自己过得稍微轻松一点儿。
他向往那份轻松,对那样的生活,觊觎太久了。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像是一汪深潭,平静,却又深不可测。
“那个面具人,就是杀害我妈的凶手。”温靳辰将每一个字咬出来,“我妈临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我从监控视频里看见,她是被那个带面具的人杀死的。我做不了任何,满世界地寻找那个凶手,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听了温靳辰的话,元月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个面具人,杀了温靳辰的母亲?
“救元思雅那天,面具人出现了,所以,我跟过去找他,只派了几名保镖留下来照顾思雅,却没想到……”温靳辰握紧的拳头越来越紧,拳上泛起粗硕的青筋,惊骇得让人恐惧。
“我本来有时间赶回去救她的。”他的语调变得很轻很轻,在沉闷的空气中,缓缓地扩散,再传入人的耳膜。
“可是,我却一心要追到那个面具人,只派了几名保镖回去,自己继续追。我明知道再往前是圈套,但我还是继续往前,不停地往前,一直到跟丢了人,才回去。”他别过眼,将所有负面情绪都仔细地收好,“所以,元思雅才会恨我,那么撕心裂肺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是我辜负了对她的承诺,没有让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