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领着阚羽萱拐到大殿之后,穿过一处圆形拱门,便踏上一条幽深静谧的青石板山道。
山道两边皆是深绿色的竹子,约摸走了两百米后,右边的竹子渐稀,开始可见竹林后的潭水、瀑布和白石桥。
走在桥上,可见有一排成人字的山鸟穿梭在瀑布的水汽之中,这幅景象,令人宛如置身仙境一般,看得阚羽萱觉得整个心胸都开阔了!
“这里也太好看了吧!”
自离开妖城后,阚羽萱第一次如此明媚地笑了起来。
“青云观有闻名的四景,这飞虹瀑布便是一处,若是在炎炎夏日,这瀑布上时常可见彩虹,比起现在会更加好看!”
无尘热情地与阚羽萱介绍道。
“那其他三景是什么?”
阚羽萱来了些兴致地追问起无尘。
“山顶端的思过崖,可将整个青云山,乃至清城之景都尽收眼底,春夏秋冬四种景色皆是美不胜收,可谓青云观四景之最。
另外藏书阁后的红枫林,秋季一片红海,以及礼乐亭处的十里桃花林,皆是胜景!”
无尘这般说罢,阚羽萱更是兴奋起来,她从前就喜欢和阚俊旅游,看到这些美景,她恨不得记录下来带回去跟阚俊一起分享。
奈何她的东西全都丢在了妖城的妖宫,不过就算她的手机还在,也没电了,根本拍不了照片带回去给阚俊观赏。
况且,她什么时候回得去也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想到这些,阚羽萱的笑容又变得苦涩起来,她忍不住叹气道:
“唉,好景是好景,可惜无人同享。”
“无心师妹若是觉得一人赏景孤单,可叫上我一起,只要我有时间,定然给师妹做个伴!”
无尘再次温润地冲着阚羽萱微笑。
阚羽萱对无尘的笑容有些懵,他的笑容看起来干净得就像一个孩子,给人纯粹的温暖,但又亲和力十足,好像一个慈祥的长辈,给人温柔的安慰。
故,她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无尘师兄,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无尘依旧微笑着。
“神智什么的,应该都正常吧?”
阚羽萱怀疑起他这么大年纪还能拥有这般纯粹的笑容是不是因为智力有问题。
“……无心师妹,你这是何意?”
无尘感觉到这问题的不友好,顿时没了笑容,反而蹙起眉来。
看到无尘还有别的表情,阚羽萱这才尴尬地笑道:
“哈哈,没有骂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好像很天然,很纯良,一点都不像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倒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无心师妹,我自幼长在观中,道观便是我家,同门师弟师妹便是我手足,我对大家皆是如此,并非神智问题。”
无尘叹气解释道。
“哦,这样啊!
除去目空和目真,你就像是个大家长一样对吧?
刚才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就当刚才神智有问题的是我,当我问了个白痴的问题吧!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阚羽萱忙是抱歉道。
“无心师妹,在人前不可直呼师父和师伯的法号,你可切记了!”
见阚羽萱大胆地直接叫“目空”、“目真”,无尘赶紧劝诫起她来。
“噗嗤!
那你的意思是在人后就可以了?”
阚羽萱惯常爱欺负这种纯良正经的人,便是这般逗起无尘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前人后都不可以!
对师父、师伯应当尊称,不可直呼其名!”
无尘果然上钩地与阚羽萱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教。
“那要是我就不尊称呢?
你要跑去那两老头面前告我状不成?”
阚羽萱继续调侃道。
“我不会告状,但我有必要与你好好谈谈师徒之礼!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既如父,作为徒弟的,自当应像孝顺父一样孝顺师!”
无尘随即就开始给阚羽萱做起了思想工作。
“打住!打住!
你这人实在是太逗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来逗你玩的,你还真教育起我来了!
你快别再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以后不直呼其名了!
我这两天在路上都快被那老头的道德经给念得头疼炸了,你可千万别再来一遍了!”
阚羽萱两臂交叉在胸前,做着禁止状,忙是要无尘闭嘴。
“无心师妹!
你这还是不行啊!
你不直呼其名是好,但也不能以‘老头’来称呼师伯啊!
我还是得与你好好说说……”
“我错了!
我求你别说了!”
“不行!无心师妹,你听我说……”
“天啊!谁来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阚羽萱欲哭无泪地捂着耳朵在前面快走,无尘追在她身后开始不停地跟她谈论“何为师”、“何为徒”,阚羽萱心中极度后悔自己刚才调侃无尘的行为,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无尘这刻板小老头的第一印象,算是深深地印在了阚羽萱的脑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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