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跑堂的少妇拿着毛巾擦了擦阚羽萱和无尘坐的那张桌子,应罢便是往后厨走去。
“你以前常来这?”
见阚羽萱不用看墙上的菜名就能点菜,无尘自然这般推测。
“算是吧!”
阚羽萱尴尬地笑了笑。
“萱儿,你是不是还在意那只狐妖?”
无尘直接地问出心中困惑。
“……没有!
你别瞎想!
我来这里吃,不是因为在意他,我只是单纯喜欢吃好吃的而已!
这家馆子比较合我的口味,所以我才提议来这里吃!
我从前是和他一起来这吃过,但此时此刻我的想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心虚,无尘问一句,阚羽萱反而说了一大堆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和阚羽萱相处了这么久,无尘了解阚羽萱不是一个爱为自己解释的人,所以此刻她解释得越多,他反而看得出她是在掩饰。
“可是萱儿,为何我觉得自他在清城出现后,你的心思就没有一日不在他身上的?
你为了他,整日消沉。
从那之后,我觉得你,开始刻意疏远我!
你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甚至还想和他在一起?”
无尘依旧直来直去地探究着阚羽萱的真实内心。
“……师兄,我有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当年的事情,确实有些疑点。
我现在确实恨他恨不起来了,但我也没想再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人妖殊途,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放下纠缠了我这么久的情感!”
白丘有一句话说得对,“爱之深,责之切”,她对他的所有怨恨,都来自她太爱他,太信他,所以始终无法接受和面对他背叛她、玩弄她的那种可能。
自从清城那夜,白丘否认他做过那些事情后,原本就埋在阚羽萱心中的那些,对事情真实性判断持疑虑态度的想法,就被放得越来越大了,她是打从心底希望白丘能找到证据向她证阴他是被人陷害的。
而自从栎城那夜,她从白丘的推敲中发现了事情确有很大的疑点,便是更加相信白丘是无辜的。
如此一来,她对白丘的那些怨恨,都化作了她对白丘不信任的愧疚。
她已经无法恨白丘了,但她深深觉得自己辜负了白丘的信任。
有人故意要引她怨恨白丘,自然也会让白丘怨恨她,可白丘从始至终都相信她,甚至为了她,在妖界受了那么多苦。
可她恨了他两年多,重逢时不仅不相信他的解释,还从他身后捅了他一剑!
可尽管如此,白丘还不肯放弃她地去找自证清白的线索。
这厢对比之下,阚羽萱怎么能不觉得愧疚?
因为愧疚,让她觉得自己辜负了白丘的爱,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轻易背叛了他们之间感情的那一个。
故她无颜面对白丘,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白丘的疼爱。
“萱儿,我知道你们的过往对你影响极大,所以你可否别再一个人承担,别再一个人消沉?
你还有我,我希望你能把你所有的痛苦都分享给我,让我帮你一起分担,让我帮你一起放下!
别再刻意疏远我,和我保持距离了,好么?”
无尘再次伸手捉住阚羽萱的柔荑,他希望她这次不会再借故收回手。
“我知道了,师兄。
这几日让你为我担心了。”
这次,阚羽萱没有收回手,任由无尘捉着,但她的肢体显然是有些抵触地绷着。
正在此时,跑堂的少妇端着两副碗筷和茶水又走到了他们桌边,阚羽萱便是适时地起身抽出了手:
“师兄,我去方便一下!”
“嗯。”
无尘应罢,阚羽萱就低头快走地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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