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
……安慰?”
目真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无尘和阚羽萱,但无尘依旧一口咬定:
“是!
师父,我自知不该未给师妹名分,就犯下如此行为,师父若是要罚,就请罚我一人!
此事不关师妹,都是我强求她的!”
“强求?还是半推半就?
……罢了!这种事情,我没兴趣管!
不过你们若是让我捉到带坏道观风气的行为,我定饶不了你们!
哼!”
目真说罢,便是甩袖而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无尘要护阚羽萱到底,他这样追究也追究不出真相。
依据他多年的经验,探究真相最好的方式就是藏在暗处,等待证据上钩的那一刻!
目真走远之后,无尘又是抬腿欲走,好在阚羽萱注意着他的动态,当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请求道:
“既然都看到了,就一次说个清楚吧!
别跑了,好么?”
“你想说什么?”
无尘深吸一口气道。
“首先,谢谢你刚才愿意帮我隐瞒白丘的事情……”
“不必谢我!
我帮你隐瞒,也不代表我赞成你和他做那,那,那……那种事!”
无尘愤愤地插嘴道。
“我不觉得我和自己所爱做那种事有什么错!
我们最多就是错在不该选在那种随时可能有人去的公共场合!
我是成年人了,有权利和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无论他是人是妖,我爱他就是爱他,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因爱而生的,而感情是没有对错的!”
阚羽萱的话让无尘无言以对,她便是又缓和了一些语气,从腰带间的香囊里,取出了一支发簪递到无尘的面前。
那是无尘第二次送她的那支好似比翼鸟的发簪。
“师兄,对不起!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对白丘的爱。
当初我跟他的误会未澄清时,你对我的所有好,所有温柔,都会让我联想到白丘,这就足以证阴我从未放下过他!
师兄,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我心里已经住了一个白丘了,没办法再回应你的感情!
我辜负了你的痴心,给了你错误的希望,真的很对不起!
但是我不能再耽误你,再继续伤害你了!
发簪还你,为它找一个真正配得上它,真正愿意珍惜它,真正能与你比翼双飞的女子吧!
对不起!”
阚羽萱说罢,对着无尘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捉起无尘的手,将发簪塞到了他的手里。
随即,阚羽萱就欲转身离开,无尘却是心痛不舍地拉住了她,将她拽到怀中,追问道:
“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
从未对我动过一点点心?!”
阚羽萱犹疑片刻,说实话,他吻她时,她是有触电的感觉的。
若是没有白丘,或者白丘是隔了个一二十年才回来找她,或许她真的就和无尘走在一起了!
但现实没有那么多如果,那么多假设!
而此刻,她既然希望无尘能彻底放下自己,便是觉得还是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不要再给他任何安慰的好。
他的情伤,还是留给真正能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去冶愈吧!
“……从未有过!”
故,阚羽萱这般淡淡地说罢,就推开了无尘,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呵……”
无尘隐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在阚羽萱转身的那一瞬间掉了下来。
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发簪,沉痛地瘫坐在地上,依靠着白石桥头的石柱,看着天上的孤月,惨淡地笑着流泪。
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了,他居然曾经以为阚羽萱对自己是有一点点喜欢的!
他笑着笑着,眼睛越发模糊起来,泪水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样,冲洗着他的脸庞,使得他又低下头去,用力地咬住自己攥着发簪的那只手的手背:
一是害怕自己的哭声太大,二是想用他的肉痛去掩盖他的心痛!
“……看来这事,是该有个了结了!”
阚羽萱走后,藏在岔道灌木丛后的目真,阴鸷一笑,往目空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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