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现在是冬日,天色暗得早,等妖车回到长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长生领着阚羽萱往青石院走的时候,在一条长廊上正巧遇见了正要外出的长野和几个家丁。
阚羽萱一见到长野,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深怕又会惹上他。
“大哥,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居然还带了个女人,真是少见!”
长野见到长生,就玩世不恭地打起了招呼调侃。
“六弟说笑了,我又不似六弟这般随心所欲,总是把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往府里,在府里闹出笑话不说,还给自己平添心病!
不过也难怪了,六弟前几日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里不敢出门,才会识不得我这位前几日刚入府的白姨娘。
但看六弟今日这状态,是都恢复了?又想出去寻花问柳了?”
长野听了长生这番话,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十分的难看,但他心中再怄火,也不敢发作,毕竟前几日的事情确实是他自己先丢的人!
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只能选择没听到长生那些暗讽他的话,转而把话题引到阚羽萱的身上:
“原来这就是白家那位掌上阴珠!都说狐族各个貌美高贵,我看白姨娘这生得也不怎么样嘛!清汤寡水的,还不如咱家楼子里的货色!”
阚羽萱一听到这话,就气得捏住了拳头,抬头瞪了他一眼。
长野见阚羽萱胆敢瞪他,他便想着把方才受的长生的气,撒在她的身上:
“怎么?!白姨娘这是不服?那要不我把咱家楼子里的那些女人叫过来跟你比一比?”
“哼!”
阚羽萱闻言冷笑一声,又故作乖巧地回答道:
“我怎么会不服呢?
我还要多谢六少主的夸奖才是!
我白家人一向洁身自好、至真至纯,确实就如同白开水一样澄澈干净。
像六少主这样习惯了重口味的人,自然就觉得我没了颜色,没了味道。
但我作为六少主的嫂嫂,也还是想劝一劝六少主,烈酒再好,也不要太贪杯的好,以免哪天醉的不省人事,伤了自己的身!”
阚羽萱说着最后这半句话时,刻意瞟了一眼他的后腚,便是激得长野一个冷颤地夹紧了后腚站直,匆匆地转身逃走道:
“大哥,我突然想起来我忘拿了扇子!”
长野匆匆快走出了长野和阚羽萱的视线后,更是直接大步大步地跑了起来,他身后那几个家丁也只能被迫跟着追了起来。
阚羽萱见他吓成那副怂样子,却是憋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生见她笑得如此不知遮掩,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呵呵……”
但阚羽萱听见他笑了,便是又赶紧控制自己地尽快收住了笑意。
“咳!不好意思啊大少主,刚才是他先惹我的,我本不想惹他。”
阚羽萱赶紧替自己刚才的言行解释了一句。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长生倒也没有跟她计较她刚才的不知隐忍,但是警告,他仍旧是要警告的。
“知道了。”
阚羽萱应罢,长生便是又领着她往青石院,只是这回两人又不再沉默,而是聊起了长野来。
“大少主,我能问问六少主前几日是发生了何事才闭门不出吗?”
“此事在府里也不算什么秘密。
六弟喜好男色,你应当也知晓。前几日,他如往常一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知身份的男子,却没想到这回他不仅没得逞,还反栽在了对方身上。
六弟虽喜好男色,但他却只习惯欺人,不好被人欺。
那人虽没有确确实实地欺了他,却似乎精于幻术,让他在梦里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被人欺辱的滋味。
那天他一觉醒来就跟魔怔了似的,就直喊后庭疼,非要叫妖医来看,妖医说他这就是心病,他便吵着要去抓那个不知什么时候逃走的无名氏,可既不知对方身份底细,又能上哪里抓人?
这等丢人的丑事,又怎可到外面去大张旗鼓地宣扬着抓人?
总之那日,他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我现在想起都觉得头疼!”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长野因为一个幻术就落下了心理阴影,阚羽萱心中真是大呼痛快,直骂他活该!
“呵~你笑得小声些,免得被他听了去,记你的仇!”
长生看着阚羽萱这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心下却是更加想宠溺起她这份坦率来,他口头上这么警告着,脸上却跟着笑着,手上还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
而阚羽萱被长生这么一摸,立时就尴尬地笑不出来了,她赶忙收住笑容地站开一步,避开了长生的手,再次直接坦言道:
“大少主,请你自重!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很单纯的交易而已。”
“很单纯的交易……”
长生意味深长地品着阚羽萱的这几个字,而后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又往前走:
“走吧,送你回青石院后,我今夜还有别的事情要外出处理。”。
阚羽萱闻言便是不再吭声地跟上,而在他们身后的白丘又是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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