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答应我的，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让咱姐看出来。一会儿你出去，千万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大姐一激动可能真就选择离婚了。”
许泱泱见他不说话，急忙提醒。
程聿安沉重的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行。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姐要是真的不能生，那就等过个两年领养一个小孩儿。”
许泱泱在安慰程聿安。
程聿安抓了抓头发说：“为什么不是大姐夫不能生？”
“他要是不能生，那这事儿就真的特别好弄。”许泱泱顺势转移话题，“其实能不能生孩子在我们村儿里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我们前院儿有一个姑姑，她就是招来的女婿。可她那个女婿不能生孩子，但是我姑姑却生了三个孩子，每个孩子都跟他姓。”
程聿安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像你们城里人肯定没见过，就算是见过别人也是偷偷摸摸的。你们肯定不知道。这种事情在村儿里是瞒不住人的。”
许泱泱见转移了程聿安的注意力，就继续往下说。
“我那个姑姑生第一个姑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找的哪个男人。第二个姑娘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等到第三个才生了一个儿子。这三个孩子都跟我姑父姓，对孩子和对其他人都说这三个孩子是我姑父亲生的。”
程聿安没想到在农村还有这种事儿。
“你姑父和你姑姑感情怎么样？”
“感情其实挺好的，一家人到现在还都好好的。我那个表弟还是挺有出息的，如今在我们那边一个厂子里上班儿。逢年过节都接我姑父过去。”
“那还挺好的。”
许泱泱说：“这个年代，基本上结了婚就是一辈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像是大姐和大姐夫，那是因为感情好。大姐是不想耽误他，所以才要离婚的，大姐夫不想离婚是因为只想跟大姐一起过日子。这是他们俩的事儿，咱们就不要干涉了。反正大姐如今有了退路由，咱们给撑腰，她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管什么年纪，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们还在不是吗？”
许泱泱这句话才刚刚说完，程聿安就起身走过来抱住了她。
“谢谢你，媳妇。”
“好端端的，你谢我做什么呀？”
程聿安疲惫地说：“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刚才我还故意刺激她，我……”
“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让大姐自由自在。”许泱泱可不想他自责下去，“这样家里边儿还有票，你拿着去买点儿排骨，买点儿肉，我给大姐做个红烧肉。要是碰见有新鲜的海鱼或者是虾之类的也都买回来，你难得回来，咱们好好的聚一聚。”
许泱泱还保留着之前的生活方式，遇到什么开心事儿就搓一顿。
如果不开心了就搓一顿，如果还不开心就搓两顿，没有什么事情是搓一顿不能解决的。
程聿安起身去给她拿早饭：“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你赶紧吃饭吧，再不吃饭饭就冷了。”
“这么烫怎么可能会冷？”
许泱泱接过他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别人给我的水煮蛋就是香。
程聿安转身又出去了不到一分钟，端着一茶缸儿牛奶回来。
“这是我跟人家订的牛奶，以后每天人家早晨都会送过来一些。剩下的这个我给大姐送过去，你先吃饭。”
程聿安端着另外一缸子牛奶往外走。
许泱泱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忧。
程英红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儿对程聿安来说还是很受打击的。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我的，他姐姐竟然不能生。
程英红这会儿正在吃饭。
听到脚步声，她扭头往外面看，就看到他那个倒霉弟弟端着一个缸子过来。
“你怎么没吃饭呀？这时候过来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在我这儿吃？”
程英红还没吃饱，这会儿恨不得把所有的油条都盖住。
程聿安原本还有点儿难过，瞬间被程英红的动作弄得相当无语。
“这是牛奶你赶紧喝了。以后每天早上都这么多，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住在这儿吧。我过段时间就不在家了她一个人在这儿住，我也不放心。”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还给我送牛奶，还天天管我喝牛奶。搞了半天就是想把我留在这儿看着你老婆。”
程英红毫不客气的把牛奶端过来，“这牛奶你煮开了吗？要是没煮费，我还得自己重新煮一遍。”
“你就放心吧，我都是给你弄现成的才端过来的，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你要是喝不了，就让我姐夫喝。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管不着。”
程聿安把东西放这儿，转身就走了，他怕再待下去会让不把人喊出去单独聊几句。
“给咱姐送过去了？”许泱泱瞅着他进来问。
程聿安点点头：“要不是你跟我说他不能生，他们两个人还冷战过，吵过架。我真以为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跟大姐说了，既然不能离婚，那就好好过日子。虽然这个病医生说不能生孩子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发生的，很多人和大姐得了一样的病，但是都有孩子了。”
许泱泱还真不是安慰程聿安。
程聿安：“希望如此。”
“你也别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吧，反正是一次手术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许泱泱总算把人开导完了。
程聿安的假期原本就不多。
他看了一眼报纸，看到上面写着的考试的时间，当天就回部队报道，把假期挪了一下。
领导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不请假？非要放在后两天才请？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他记得程玉安这个同志是非常不错的。
程聿安急忙解释说：“这几天高考，我媳妇儿正好也要去参加高考，我得陪着她。”
领导惊讶：“那这可是好事儿啊，必须给你放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