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怎么了？”
许泱泱看到这样的岑亚军都吓坏了。
她回头看了眼程聿安，程聿安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跟在岑亚军身后，朝着东跨院走去。
许泱泱不放心，岑亚军那个状态看着是相当不好。
她犹豫一下，戴着帽子从家里出去，到商店买了两瓶二锅头回来，还买了一个猪蹄，一个猪耳朵，和一碟花生米，顺便拍了个黄瓜，端着一起送过去。
程聿安看到许泱泱过来，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看到她带来的东西，急忙坐过来，低声问：“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不买的话，你打算就这么干巴巴的和他坐着？上次不是教过你了。”
许泱泱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推着他赶紧进去。
还不忘低声说了一句：“你好好的说，要是他不愿意说，你也不能逼人家。只要人没事就行。”
“嗯，我知道。”
程聿安拎着东西，目送她离开。
许泱泱摆摆手：“忙你的去，不用管我。这是咱们自己家的院子，我喊道能丢了不成。”
程聿安依然没走，等到许泱泱身影看不到之后，才拎着东西转身回去。
岑亚军还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不说话。
程聿安走过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到外屋拿了两个杯子回来倒上两杯酒。
他把饭盒里的刀拍黄瓜摆在桌上，上面倒了醋，还撒了红红的辣椒。一看就是按照岑亚军的口味来做的。
“喝点儿？”
程聿安拿着筷子，吃着花生米，另一只手端起杯子问岑亚军。
岑亚军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次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有什么话别闷在心里。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就算是拖了一天，也拖不了十天。”
程聿安心里隐隐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估计还是跟他姐有关系的。
他姐远在国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不会不跟他联系。
岑亚军低声说：“我妈逼我离婚。”
“这也是可以理解，就算你现在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怪你。是我姐一走这么多年，丢下所有的事情，让你一个人来面对。你很不容易，我相当理解。”
程聿安不是一个善于说这些话的人。
可是姐姐不在，有些话就只能他来说。
岑亚军抬眸愣愣地看着程聿安：“在你心里我也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时间会变，岁月也会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继续等着我姐。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五年呢？”
程聿安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非常冷静又非常理智的人。
程英红走之前特意给他留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特别简单，只有一个意思。如果有一天岑亚军想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就让他代表她同意。
如果手续有什么问题的话，她会尽快回来处理。
只是如今，他姐姐已经快要回来了，岑亚军却熬不住，准备离婚。
程聿安嘴上什么都没说，可是在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愉快。
岑亚军听到程聿安的话，忽然间，神情有些癫狂的笑了。
他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哭了一样。
“你姐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扛不住了，她就会回来和我离婚？”
程聿安没说话，但是这个态度算是默认。
岑亚军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天字1号的大傻蛋。
他当初娶程英红的时候，不是因为她是谁谁谁的闺女，只因为他是程英红，他喜欢的女同志。
后来他们两个如愿以偿的结婚，婚后夫妻感情一直都很好，他妈妈不喜欢程英红，他就在他妈和程英红之间周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站在程英红这一边。
就算后来得知程英红不能生孩子，他也瞒着这件事儿。
他妈逼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孩子，他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自己不能生。
程英红一走这么多年。
不少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他不是傻子，不是没有感觉，可他愿意等她回来。
如今，现实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难道是我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程聿安发现岑亚军的反应不太对。
岑亚军原本并不想说这件事儿。
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昨天我碰见一个人，那个人是从国外回来的，他跟我说你姐姐在国外和别人已经生了孩子。”
程聿安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想都不想，直接否认。
“我姐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的身体什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如果他能够有孩子，一定是和你的孩子。”
岑亚军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程英红根本就不能生孩子。
她之所以到国外去，就是因为国外拥有一种技术，可以让人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
程英红在国内的确没有孩子，但是到了国外就不一定了。
“那人是听我姐亲口承认这个孩子是她的？”程聿安是那个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愿意相信他自己的人。
岑亚军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之后才说：“那人跟我说你姐姐有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儿。为了照顾那个孩子，她每天要打好几份工。”
程聿安皱眉。
程英红到国外去，没有办法及时交流。程聿安也不知道程英红在国外到底吃了多少苦。
一个女人到国外去求学，这本身就很困难，如果这个女同学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的话，难度更是翻倍。
程聿安根本不敢想程英红在国外过的是什么鬼日子。
“所以你现在在乎的就只有那个孩子是吗？”程聿安也冷了脸。
岑亚军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在你姐姐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和我结婚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我对她足够千依百顺的。她说要去出国学习，我就让她走了。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可她呢？她到了国外，就和别人有了孩子。”
难道他还不能抱怨吗？
他心里的苦，就没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