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听令!”
怅然一语后,刘行猛然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岳飞。
岳飞闻声而上、垂首拱拳道:“末将在。”
“殿前司都指挥使岳飞,我命你统新兵三万、转运一万、生军五千、巡防兵五千速往东峡关狙击金狗四太子完颜兀术。限你五日内,必须将兀术和他那些小狗崽子全给我赶回真定府去、确保我军攻略河东之计不受其扰。”
岳飞闻言,马上接令、旋即转身便走。
待岳飞离去后,刘行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里却是暗暗坏笑起来:该死的金兀术,从前小爷从评书、小说作品里无数次看到你跟我们这位岳武穆那是天生的冤家。
我倒是想看看,在你才二十出头的时候就遇上我们的岳飞爷爷,还能不能打出异常流传于世的经典恶战来……
让岳飞早早地去跟金兀术死掐、对战,刘行实际上也是无奈之选。
自己麾下这些可用之人中,曾炜杰典型是个萧何式人物。让他留后镇守绰绰有余,没事帮着出点主意都经常不给力。
让他去跟据说擅长驱狼群、赶灵兽作战的金兀术对抗,刘行不敢想自己的“曾四哥”会不会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万亚飞倒是个领兵的好手,可是他的道法、武学都修为尚浅。根据梁兴折几天的回报,此次吴乞买从关外重新将金兀术南调的时候。同时还将其御前的四个营、整整两千多地魔高手组成的“忠孝军”一并派到了真定府。
让一个擅于领兵,但修为跟敌人想比差着一大截的万亚飞去对抗金兀术,刘行几乎可以预见失败就在不远的前方了。
至于王命德、苏权二人。说是将、更像是个臣。让他俩分管转运、匠作还可以,真让连三十斤大刀都抡不起来的王命德、使大枪都吃力的苏权去迎战金兀术,那更是玩笑。
剩下的诸如苏东、李壮乃至于梁兴等人,也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刘行放心地让他们去对抗金兀术。
矮子里拔高个,在岳飞走出去之后,刘行也只能寄望于岳飞是天命所属、完颜兀术此生最大的克星了……
“太傅。”
就在刘行导演一场天生克星去迎战的大戏开始拉开帷幕之时,雷震拿着一份公文快速走进了房间。
将公文递给刘行后。雷震道:“孙玉江奏报,忻州城被金狗屠戮一空。现虽收复却是百里之内只有三千二百户。他希望太傅您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迁徙一些百姓过去。充实地方,好让他可以为我新朝重建出一个繁荣的忻州。”
忻州被屠戮一空,早在刘行释放了夹谷谢奴那个染上了加料五石散的宝贝儿子、与其达成协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即便收复忻州。也只是空城这事了。
所以在雷震禀告之后,刘行看完公文马上说道:“到猎人谷和五台城各处张贴告示,凡愿举家迁往忻州、参与重建的百姓每人分田三十亩、其中十五亩为可转租之田。另,凡是愿去忻州的百姓,第一年粮种、农具、耕牛全部由户部直拨,免费发放。并且,忻州免除农税三年。”
此言一落,刘行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凡军中有职司者。举家迁入忻州者优先酌选进入武备学堂、兵备学堂。凡不领户部直拨农具、耕牛个粮种者,立即擢升一级。凡商贾自愿迁往者,一概由孙玉江优先低价租其铺面、减少官资入商股本。”
这一系列命令。刘行的想法很明确:别的地方官府分田每人十五亩,只能是满足口粮。我给忻州每人三十亩地,其中十五亩还让那些百姓日后可以转租出去,等于说谁现在愿意去忻州马上就变成了在打击土豪、地主的新内阁保护下,变成了新的一群合法小地主。
军队里有职务的人,都有军饷可拿。让他们的家属去忻州安家立业。既能领到田地,又能安定军心。同时还可以让他们自行出资去种地。
这样既减少了本就没有多少存钱、是靠七个州府打土豪、灭劣绅过程中收缴上来发钱资充实起来的户部所需承担的负担,又能做到让军中从上到下更加死心塌地保卫新朝。
商人天生唯利是图,从前在猎人谷里的那些商人,最近已经有些不满足于所有经营都被官方资本投入控制得死死的、导致他们想做很多生意都被官方行业限定而无法牟取更大利益。
现在让他们之中想要更多利益的去忻州,不但原定的官本四成以上规则可以降低一些,还能够让他们更加放开手脚、去自由展开商业活动。相信那些本性就是唯利是图商人们,也能够趋之若鹜、纷纷前往了。
但是这种模式,绝对不可以在整个新朝的地面上展开,只能是针对那些被金狗屠光了城中百姓的地方使用……
想到这里,刘行马上又补充道:“忻州定位直隶州,诸权直接由内阁管勾、直隶期暂定三年。其他各州府不可攀比、不可效行。若有敢于借忻州直隶诸特权之事上书谋变者,无论是州府还是县官一律罢官、投入教化营。读书人胆敢妄言、诽议者,无需审问、一概投入教化营。”
“这……”
曾炜杰闻言,惊得愕然地望向了刘行。
稍迟疑一下后,他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来:“不许地方官上表效行也罢,可是太傅您这是要以法令强止泱泱众口,就不怕那些读书人感觉我新朝王法太重、全部南逃呀?”
听到他这样说,刘行的脸色阴冷下去,侧头对他说道:“端我的饭碗、吃我的饭,我遣任的地方官就是新朝在地方的行政人。他们吃着新朝的饭如果再敢来反对新朝廷、给新朝廷制造麻烦,该杀。在执行朝廷法令、政策时做不好的是庸官、狗官,该杀!做好自己本职内的事是他们的本分,敢妄论过多者,更该杀。”
言语微微一停,刘行继尔说道:“那些读书人既然想要进入我们的新朝廷里来做个一官半职,那就得首先学会踏实办事、少说废话和闲话。如果他们不满意,都给小爷滚。赵构那里愿意要一群整天不干事、只会说空话,有事没事还对干事的人横加指责的酸秀才他去要,小爷这儿一概不留。想要对新朝廷指指点点,先给小爷做出点实事来。空口白牙瞎说话的,小爷就不让他活的自在。”
“太傅,照您这样说,小底也该交印走人了!”
刘行话音才落,王命德忽然一脸委屈地开口道:“我也是读书人,我也经常没事说一些跟我职司无关的事。照您这样说,我岂不是第一个该被扔进教化营嘛!”
见他这样说,刘行一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道:“知道自己喜欢闲言碎语以后就少说点别人的闲话,你是干出、干好了实事的,很多话是我问你才说的,这是不一样的。”
话微微一停,刘行转身对他正色道:“我所说的那些,是自身没多大本事、却整天里自命不凡和自怨自艾之辈。那些人都是什么鸟厮,都是些自己不干事、别人一干事他们就瞎指责、乱放屁的鸟厮。你,跟他们一样吗?”
被刘行这样一反问,王命德才反应过来,心底暗道:对呀!太多的读书人在没有正式进入官场之前,根本不懂的为官之人的苦与累、辛与酸。
当官的累死累活地想要做出一些好事、造福一方,到了一些所谓读书人的嘴里就变成为了要政绩、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
当官的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地想要让一方得到安宁,偏偏总是有一群所谓的读书人抱着审视、甚至是批判的态度动不动就蹦出来大骂全心为民做事,难以避免侵犯到他们特权的官员是狗官、脏官,反而搞得地方上一片舆论哗然、异常混乱。
自己跟那些人不一样呀!怎么说这转运使,自己做得让各军都无所挑剔。即便那些百姓也对转运兵这种很少真正去沙场上与敌人刀对刀、枪对枪血战的将士们,也没有太多微词。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做的这些都是符合了刘行所言那种做出了实事的人,所以自己才在许多事情上会成为刘行问策的人、才有了发言权……
念及此,王命德抬头重新看向刘行时,脸上露出了歉意:“是我错解了太傅之意,我现在也明白太傅所厌的是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读书人。但若是直接发令,强行堵泱泱众口,属下感觉还是不太妥。”
“说闲话的都闭嘴!”
刘行见他明白了自己动怒、要以法令杜绝诽议这件事的原因后,脸色再次沉了下去:“想要说话,给小爷做出实事来再来说。想要指点朝政,那就去给小爷考进都察院去,只有都察院的御史们可以有事没事跑小爷这儿说一些废话。谁敢诽议,那就是僭越了御史的权。我不收拾他们,我让都察院收拾他们总可以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