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痕亲自带兵杀入皇宫。
长刀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遍地。
但凡是试图反抗或者逃跑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被杀,剩下的那些人也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看着大将军提着沾满鲜血的刀走过去,那目光就跟看阎罗王似的,充满了恐惧。
上官痕踹开寝宫大门,大步走进。
他看到苏沐泽正拉着昏君准备逃跑。
不出所料,苏沐泽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非常符合昏君的审美,难怪昏君会为了他荒废朝政,还把朝政大权全部交给了他。
上官痕的视线,落在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心里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在此时爆发。
他举刀就要砍死这对狗男男!
阮绵绵纹丝不动,准备接下这一刀,谁知苏沐泽居然在这个时候冲出来,用身体护在她的面前。
“大将军,你要杀就杀我,求你放了陛下!”
阮绵绵吓了一跳,心想你搞什么乱啊?让我死了这事儿就完了啊!
她抓住苏沐泽往旁边一滚,狼狈地躲开了上官痕的刀。
刀刃扑空,看在汉白玉铺成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上官痕看着那两个人,面露讥讽:“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死到临头都还要抱在一起。”
苏沐泽想到皇帝刚才冒死救下自己,心中越发感动,他将皇帝护在身后,昂首挺胸地说道:“你若想杀陛下,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阮绵绵恨不得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这瓜娃子咋就这么傻呢?!
“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上官痕提着刀一步步逼近,鞋底沾染上的鲜血,在身后留下一个个的血脚印。
阮绵绵推不动苏沐泽,只能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试图将仇恨值拉回到自己身上。
“你这个乱臣贼子,想杀就杀,朕不怕你!”
她的个头小,即便是跟苏沐泽这个读书人相比,也矮了一大截。
苏沐泽将她护在身后,从上官痕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半个脑袋。
上官痕冷笑出声:“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阮绵绵伸长脖子,努力将自己的致命处露出来,好让对方能够更好地瞄准下手。
“有本事你就来杀啊!今天你要是不杀了朕,你就是朕的儿子!”
“……”
上官痕被气得差点就把手里的刀柄都给捏断了。
他杀过不少人,还没见过像她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人!
面对昏君的叫嚣,上官痕怒极反笑:“你越是想让我杀了你,我就越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活着,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取代你的位置。”
阮绵绵:“别啊,斩草要除根,你要是不杀了朕的话,就等于是后患无穷啊……”
上官痕无视她的话,一声令下。
“来人,把这个昏君绑起来,关进梧桐楼,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他!”
“是!”
两个身形魁梧满身煞气的士兵,一左一右夹住阮绵绵,前行将她拖出寝宫,关进了梧桐楼中。
至于苏沐泽,则被关入大牢,听候处置。
大将军血洗了整个皇宫。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笼罩在了恐惧的阴影中,对大将军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王都城中的那些个王公贵族,在见识到了大将军的铁血手段后,也都识趣地选择了投靠。反正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能够继续延续下去就足够了。
经历过一系列的整顿打压,上官痕将整座王都城都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接下来,便是登基称帝。
管言的建议简单粗暴:“直接杀掉昏君,将军另立国号,建立新的王朝。”
上官痕没有说话。
管言再次进言:“将军,您还在考虑什么?咱们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不能再犹豫了!”
军师说得很对,他们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无论将来背负怎样的骂名,现在都只能继续往前走,绝不能回头。
只是,上官痕的心里,总还有那么一点迟疑。
为什么会迟疑?
上官痕不敢深想。
他有种预感,若是深想下去,得出来的结果,必定是他无法承受的。
这一整天,上官痕都魂不守舍。
到了夜里,他带着一壶毒酒,独自走进梧桐楼。
自从阮绵绵被关入梧桐楼之后,就无法再离开梧桐楼半步,每天除了来送饭菜的小太监之外,她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若换做其他人,在经历了从一代君王沦为阶下囚的打击后,肯定会一蹶不振,甚至是寻死觅活。
但阮绵绵不一样。
她早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她甚至每天都会透过窗户往外张望,希望上官痕快点来索命。
终于,在今天夜里,她把上官痕盼来了。
上官痕已经脱掉沉重的盔甲,穿着剪裁得体的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俊美刚毅的面容穿透夜色,变得越来越清晰。
阮绵绵蹭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睛盯着他:“你终于来了。”
上官痕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她看起来非但没有消瘦憔悴,反而比之前更胖了点。
他想起下属的回报,说昏君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吃好睡好,一顿至少能吃三碗饭。
上官痕将酒壶放到桌上,冷冷地说道:“陛下看起来气色很不错,想必近来过得很好。”
阮绵绵一看到那壶酒,心下立刻了然,那肯定是毒酒!
她完全没有要跟上官痕寒暄的意思,直接扑上去,一把抢过酒壶。
“这是酒吗?闻起来挺香的,朕好久没喝过酒了,今晚正好可以一醉方休!”
说完,她便准备将酒壶的里酒全部倒进嘴里。
上官痕来不及多想,手就已经先一步伸出去,抢走她手中的酒壶。
阮绵绵没喝到酒,皱眉看向他:“你干什么啊?喝你一口酒都不舍得,你是有多小气啊!”
上官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知道啊,不就是毒酒嘛!”
上官痕皱眉:“既然知道是毒酒,你还喝?”
阮绵绵啧了声:“你起兵造反,为的就是登基称帝,而朕就是你称帝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你当然要把朕给除掉。反正早晚都是一死,要是现在就死了,至少还能得个全尸,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