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阮绵绵提笔便写。
待诏书写完,她吹干墨迹,将纸张递给他:“这样行吗?”
上官痕扫了一眼诏书的内容:“嗯,可以。”
随后他让人取来玉玺以及皇帝的私印。
阮绵绵亲自在诏书上面落下两个鲜红的大印。
上官痕将诏书叠好,塞入袖中:“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你,你要乖乖的,需要什么就跟宫女说。”
阮绵绵试着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按理来说,她都已经把禅位诏书给了他,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帝已经没有用处了,就算放她离开,对上官痕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上官痕意味深长地说道:“看你的表现吧。”
说完,他便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警告负责梧桐楼里的宫女护卫们。
“要是陛下有半点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
众人深知大将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厉害人物,即便心中不明白大将军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紧盯着皇帝,唯恐她有半点闪失。
当上官痕将禅位诏书拿出来时,管言非常意外。
他以为是大将军逼迫皇帝写的禅位诏书,意外之余,但也觉得这样做更加妥帖。
将来就算要将这段历史写入史书,他们也能说是皇帝禅位给大将军,而非大将军谋权篡位,这样一来,对大将军的名声大大有利,即便将来诸侯王要以此来问罪大将军,大将军也能有理由反击回去。
有了禅位诏书,管言便没有去问皇帝的下落,他开始着手安排登基之事。
由于时间紧迫,很多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司衣坊日以继夜地加班,终于赶在登基大典之前,将新的龙袍制作出来。
上官痕穿上龙袍,率领文武百官前往祖庙祭祀先祖,然后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并追封废帝为安逸王,没有封地,没有赏赐宅院。
这个王位更像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不具备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却无人张嘴为废帝说话。
毕竟,只是个废帝而已。
大家犯不着为了个无用之人冒险出头,当今之计,想办法讨好新帝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就是册封当初追随上官痕起兵的将士们,一大串名单,加官封爵,黄金珠宝,各种赏赐听得众人都是心花怒放。
登基大典结束后,上官痕在宫中举办晚宴,宴请文武百官与王公贵族。
宫中到处张灯结彩,舞姬们伴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宾客们举杯畅饮,一派其乐融融的热闹景象。
至于上官痕之前血洗皇宫时,留下的血迹,早已经被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此时阮绵绵正在梧桐楼里呼呼大睡。
没办法,古代生活太单调,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想看小说都还得凑到烛光旁边看,阮绵绵嫌累眼睛,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她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具热乎乎的身躯。
阮绵绵立即睁开眼睛,发现上官痕躺在身边,满身的酒气,一看就是刚喝了不少酒。
她坐起身,一脸嫌弃:“你喝了多少啊?”
上官痕伸手抱住她:“不多,就一壶酒。”
阮绵绵将他往外推:“离我远点儿,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上官痕放开她:“我叫了热水,你伺候我沐浴。”
阮绵绵翻了个白眼:“想让我伺候你?做梦去吧!”
被她拒绝,上官痕也不生气,他捏了捏她的细腰,声音沙哑:“今天是我登基的日子,我本想叫你去看看的,不过我猜你应该是不大想看的。”
阮绵绵确实不想看,嫌麻烦。
太监们将热水倒进浴桶中,然后默默地退出去。
上官痕坐起身,一件件地脱衣服。
要换做以前,阮绵绵肯定会借机调戏他,把他气得怒火中烧。
可现在局面不一样了,她不能再用以前的老套路。
直到上官痕把衣服全部脱光了,阮绵绵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她低头抠弄被面上的绣花,像是要扣出一朵真花儿似的。
上官痕见她不看自己,心里有点失望。
以前她想看的时候,他不乐意给她看,现在他心甘情愿给她看,她却不把他当一回事儿了。
果然是得到就不珍稀了。
上官痕不大痛快。
既然他不痛快,他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痛快。
他一把将阮绵绵抱起来。
阮绵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叫到:“你干嘛?放开我!”
上官痕大步走到浴桶边,将她扔进浴桶里面,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此时被水打湿,衣裳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阮绵绵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上官痕又按了回去。
他盯着她湿漉漉的娇躯,目光越发幽深。
阮绵绵气急败坏:“上官痕,你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故意来折腾我!”
上官痕迈开大长腿,坐进浴桶里面。
本来就不大的浴桶,硬生生被塞进两个成年人,热水溢出浴桶,湿了大一片。
桶内空间有限,阮绵绵的脊背被迫紧贴着上官痕的胸膛。
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每一下都非常有力。
上官痕从身后抱住她:“别动,陪我泡会儿。”
阮绵绵想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掰开,他的手臂就跟铁箍似的,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掰不动,她气得俏脸通红:“你要想让人伺候,去找别人啊,外面有的是女人,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上官痕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种近乎报复的快感。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别的女人都不如你有劲儿,你可是皇帝,以前都只有你高高在上俯视别人的份儿。如今你却只能靠着我活下去,你说说看,这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阮绵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上官痕轻笑出声:“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啊,以前我是不是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你还记得你那时候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
阮绵绵无言以对。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满肚子的懊悔。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就该另外让别人去折辱上官痕,而非亲身上阵。
这下可好,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