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阮绵绵醒来的时候,发现萧逸庭已经出门去上班了。
公寓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她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一只奶茶色长毛兔正偷偷摸摸地从外面溜进来。
“忘川!”
兔子身形明显一僵,旋即若无其事地冲她打招呼:“早上好啊!”
阮绵绵盯着他:“你昨晚一夜未归?”
忘川迅速转动自己小小的脑袋瓜子:“嗯,昨晚我去了一个朋友家里,顺便在他家过了一夜。”
阮绵绵追问:“什么朋友?”
忘川语焉不详:“就是个普通朋友。”
“你现在是只兔子,兔子也能有朋友?难道也是兔子朋友?”
忘川胡乱点头:“对啊,他也是兔子。”
阮绵绵立刻笑起来,笑得忘川头皮发麻。
“既然是朋友,那就把他叫到咱们家来嘛,我会用烧好的油锅招呼他哦,麻辣兔丁这道菜我可以肖想很久了。”
忘川忙道:“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不要多想。”
阮绵绵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如果不想让我多想的话,那就把你的朋友带来给我瞅瞅,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跟个兔子做朋友。”
忘川含糊应道:“以后再说吧,他最近挺忙的,不大方便。”
说完也不等阮绵绵再问,他就假装很累的样子,自顾自地钻进兔窝里面,趴下睡觉。
阮绵绵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不肯说实话,只得暂时作罢。
她走进厨房,端出老管家做的早餐,坐到餐桌边吃了起来。
此时趴在兔窝里的忘川见状,悄然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吃完早餐后,阮绵绵见天气很好,便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用手机上网搜索有关阮氏的消息。
自从阮氏破产之后,银行方面一直在找阮绵绵的父亲,但始终没有结果,原本他们是要向公安部门请求协助,但因为肖毅庭的介入,让他们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当初阮氏破产的时候,在网络上掀起了很大的风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波浪潮已经渐渐平息。毕竟这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每天都有无数的新闻涌现出来,当有更大更新鲜的新闻出现后,以前的旧新闻就会被掩盖。
如今,网上已经没有人再提起阮氏破产的事情,难道是关于萧氏集团的消息有很多,尤其是关于萧逸庭的八卦,更是多不胜数。
其中有人拍摄到了萧逸庭和费丽雅在商场门口碰面的情景,怀疑他们两人在谈恋爱。
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显得两个人挨得很近,看起来颇为暧昧。
但事实上。
阮绵绵当时也在场,她就站在萧逸庭的旁边。
可恨的是,那个混蛋狗仔记者,居然用马赛克把她给盖住了!
阮绵绵很生气。
气得恨不得把那个狗仔记着摁在地上暴打一顿。
忽略她的存在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用马赛克把她给盖住?难道她就真的这么丑吗?真是越想越生气!
阮绵绵起身走到兔笼旁边,一把将正在熟睡中的兔子捞起来,狠狠地揉搓,以此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正睡得好好的忘川,忽然被弄醒,整个兔脑袋都是懵逼的。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傍晚六点,阮绵绵接到了萧逸庭打来的电话,对方让她换衣服下楼,晚上要带他出去吃饭。
他应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阮绵绵去卧室里换好衣服,背上小包,对兔子说道:“晚上我要出去吃饭,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忘川乖乖应下:“好的。”
他蹲在原地,竖着两只耳朵,目送软绵绵走出房间。
等他人一走,忘川立刻站起来,顺着门缝溜出去。
正好有个人在按电梯,忘川立刻钻进去,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一楼到了。
忘川迅速跑出公寓。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刚刚离开公寓的时候,阮绵绵从旁边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看着忘川远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寓门口,车窗按下。
萧逸庭那张英俊到完美无瑕的脸露出来,他他看见阮绵绵说道:“上车。”
司机下车,拉开车后座的门。
阮绵绵弯腰钻进去。
两人来到一家日料店,在雅间里坐好,随便点了些菜。
穿着和服的小姐姐很快就把饭菜端下来,一一摆好。
每个菜的分量都很少,但摆盘精致,而且食材很新鲜,阮绵绵试着吃了两口,味道很不错。
她示意和服小姐姐可以出去了。
等人走后,阮绵绵像是闲话家常般,随口说道:“昨晚忘川一夜未归,今天早上才回来,我问她去了哪里?他说是去见了一个朋友,但我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萧逸庭一脸平静:“那你觉得她应该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们之间有秘密瞒着我,我能感觉的出来。”
萧逸庭不再说话。
阮绵绵看了他片刻,又道:“刚才我又看到王川出去了。”
萧逸庭应了一声:“哦。”
阮绵绵撇了撇嘴:“你的态度好敷衍。”
“有吗?”
没有套到想要的消息,阮绵绵很泄气:“不肯说就算了。”
萧逸庭夹了个寿司放在她面前:“吃饭吧。”
吃饱喝足后,两人去看了场电影,然后才回到公寓。
说实话,他们这样的生活很舒服,如果可以选择,阮绵绵倒是很乐意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只可惜……
忘川还没有回来,这个结果在软绵绵的预料之中。
他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忽然开口。
“三三,我下不了手。”
233号知道她的意思,并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早就知道阮绵绵已经动了心,即便被抽离了感情,可现在她又再次动心了。
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下不去手是很正常的。
但233号还是要提醒她:“你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得到跟他永远在一起的机会。”
“可我的任务是杀了他,如果我能狠心杀掉他的话,我就不会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了。”
这是个悖论。
阮绵绵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