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仍旧是否认:“不会的,兰斯洛特先生知道我的真实性别,如果让我跟别人结婚,那么我的身份肯定就会被发现,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比谁都清楚,兰斯洛特先生对于女儿的执念有多么深刻。
兰斯洛特先生为了让他维持女儿的身份,甚至能忍住对他的恐惧,勉强自己接受他继续留在家中。
阮绵绵定定地看着他:“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去勇敢面对,而不是用欺骗的方式去粉饰太平,事实不会因为你们不承认就发生改变,事实就是事实!”
白狼垂下头,沉默不语。
阮绵绵知道狼人是一种非常固执的物种,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要一错到底,典型的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若换做是别人,她是懒得去多管闲事的,但辛德瑞拉是忘川,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她无法不管他。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在某些方面跟辛德瑞拉有点相似。
因为这点相似,她又生出个大胆的念头。
“也许,我应该跟兰斯洛特先生见一面。”
白狼立即抬头,金棕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惊慌和无措:“不,你不能见他,他有个朋友是主教,只要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立即通知教会将你抓走!”
阮绵绵冲他眨了下眼睛:“放心,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保证不会让他发现端倪。”
白狼将信将疑,仍旧不放心:“你不要再来了,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你是在赶我走吗?”
白狼心里不愿,但却不得不承认:“嗯,我答应过兰斯洛特先生,不再跟你见面。”
闻言,阮绵绵停止抚摸白狼的动作,后退两步,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白狼,认认真真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白狼当然是很想见到她的。
他巴不得每天都见到少女,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可以,他甚至每时每刻都跟她待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可是。
根植于狼人骨子里的天性,令他必须遵守承诺。
“我承诺过兰斯洛特先生,不再与你相见,我不能自毁诺言。”
白狼说完这话,便不敢再去看少女,低垂着脑袋,蓬松的大尾巴也垂落下来,两只渐渐的狼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副可怜兮兮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阮绵绵无语,明明就是她被甩了好吗?就算要哭也是她哭才对啊!
她摊开手:“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对你纠缠不休。”
白狼霍然抬头。
他朝少女所在的方向看去,可因为隐身药水的效果,他压根就看不到少女此时的神情。
他不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追问道:“你要走了吗?”
“对啊,我该回去了,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信守承诺是个好品德,但你也应该为了喜欢你的人着想,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会心疼的。”
白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急切。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很危险吧?要不然,你在我这里过一夜,等明天天亮再离开?”
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白狼上前两步,锋利的爪子刺穿木地板,发出咔擦的脆响,整个地板都因为他庞大的体型而晃动,仿佛随时都要坍塌般。
他声音艰涩地唤了声:“绵绵,你还在吗?”
仍旧是没有回应。
看来,她已经走了。
白狼感觉心脏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
他对着空气呢喃:“你还会再来吗?”
没有人回答。
他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将银色怀表勾过来,四肢弯曲,巨大的身躯趴伏在地上,身体沐浴在雪白的月色中,泛起淡淡的银白光泽,就像是自然女神为他镀上了一层银霜。
他垂眸注视着爪子里的银色怀表,想到少女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他甚至有点愤怒。
愤怒于少女的干脆利落。
虽然是他说不能再见面,但她可以拒绝啊!
只要她耍个赖,或者撒个娇,他也许就……就改变主意了……
虽然说狼人从不毁诺。
可如果是为了心爱的伴侣,狼人什么都能做。
狼爪子拨弄银色怀表,金属表链被拨弄得清脆作响。
白狼越想越觉得恼火。
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又头也不回地走掉。
她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心?
毛茸茸的狼爪子按在银色怀表上面,不想再看到它。
可过了片刻,白狼又忍不住挪开爪子,让银色怀表再度显现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沐浴在月色之中。
它在无声地提醒白狼。
那个穿着黑裙、面色苍白、身体清瘦、但总是笑容明媚的少女,已经离开了,不会再来了。
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白狼的金棕色眸子里面泛起层层水雾,眼角似有水光在闪动。
哪怕被最亲近的长辈当成怪物,哪怕被一次次伤害,他也从不曾哭过。
可是现在,他却忍不住哭了。
更难受的是,那个害他落泪的少女并不在,就算他哭得再怎么可怜,她也看不到。
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银色怀表上面。
白狼想起这种机械物件不能沾水,会坏的,他赶紧用爪子把怀表上的泪水小心擦拭干净,然后把它塞进肚子底下,用柔软的肚皮压住。
狼人喜欢把宝贝藏在肚皮底下。
这块怀表就是他的宝贝。
他将脑袋搭在前肢上,小声地啜泣,眼泪渐渐停止……
夜色不知不觉中散去,新的一天再度到来。
辛德瑞拉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人形,衣服在昨晚变身的时候被撑破,现在他身上是光着的,什么都没穿。
好在小阁楼里没有别人,没人会看到他这副模样。
辛德瑞拉从衣柜里翻出另外一条裙子,那是绵绵给他买的,犹豫片刻,他最后还是决定穿上以前的旧衣服。
他小心地将银色怀表,连同新衣服一起收好。
地板上还残留着两个破洞,是他昨晚变身后不小心用爪子刺穿的,等下得想办法修好,免得被兰斯洛先生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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