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露出一个“你不用解释我都懂得”的蜜汁微笑。
看得辛德瑞拉有种想要扒开地板钻进去的冲动。
刚才他怎么就选中了那么一套衣服呢?绵绵肯定以为他是那种面上假正经心里其实很喜欢那种奔放性感女人的闷骚男性。
但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看别的女人穿成那样子。
真要看的话,他也只想看绵绵穿……
想到这里,他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绵绵打扮性感的模样——虽说她的胸脯看起来不大,但是她的腰很细,肌肤白皙,还有着漂亮的锁骨,双腿应该也很修长……
阮绵绵见他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还以为他因为自己刚才开的小玩笑生气了,连忙打圆场。
“刚才那位玛丽小姐身材很好,应该很适合这类风格的服装。”
兰斯洛特先生也不是那种厚此薄彼的父亲,他说:“辛德瑞拉,你先选你喜欢的款式,等下再让你的两位姐姐挑选。”
阮绵绵趁机又对他来了一波商业吹捧,就差当场演唱世界只有爸爸好了。
兰斯洛特是个生意人,自然也是见惯了这种吹捧,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倒还微笑着跟这位年纪轻轻的女裁缝聊了起来。
见他们聊得热络,辛德瑞拉有种被冷落的失落感。
他默默地再次翻开画册。
这次他没有在敷衍了事,认真地选出两套款式保守的裙子。
阮绵绵一边聊天一边还不忘注意辛德瑞拉,见他挑选好了,立即终止闲聊,从小皮箱里拿出皮尺,开始给辛德瑞拉测量尺寸。
她将尺寸全部记入小本子里。
女佣来询问主人午餐想吃什么?
兰斯洛特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感叹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他随即看向年轻的女裁缝,微笑着询问:“若是不嫌弃,裁缝小姐请留下来与我们一起享用午餐吧?”
他对这位年纪虽小但谈吐大方的女裁缝颇为欣赏,主动提出邀请。
阮绵绵感激地应道:“太谢谢您了。”
兰斯洛特先生点了两个菜名,并交代女佣,让厨师多准备一人份的午餐。
得知绵绵中午要留下来跟自己共进午餐,辛德瑞拉心里既开心,又担忧。
他开心的是,可以跟绵绵多待一段时间,担忧的是,绵绵身份特殊,要是被兰斯洛特先生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这时,阮绵绵合上小本子,略显不好意思地询问:“我能用一下您家的盥洗室吗?”
兰斯洛特先生欣然应允:“我让女佣带你去吧。”
辛德瑞拉却在此时站起身:“我带她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向阮绵绵,示意她快点跟上来。
阮绵绵如他所愿地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餐厅,来到厨房旁边的盥洗室。
这时女佣们正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男仆在后院劈柴,餐厅里面没有别人。
在阮绵绵走进盥洗室的同时,辛德瑞拉也一步跟进去。
没等阮绵绵反应过来,辛德瑞拉就已经关上门,迅速落锁。
阮绵绵转身看向他,面上露出诧异之色:“你跟进来做什么?”
这个盥洗室的面积挺大,用帘子隔出三个小间,左边是马桶,右边是浴缸和淋浴的浴室,中间是洗手台。
此时他们两人正站在洗手台旁边,背后是帘子。
因为空间比较狭小,两人不得不挨得很近。
辛德瑞拉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到了嘴边的话也被卡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阮绵绵见他不言不语,以为他在气自己的擅自行动,她主动道歉:“对不起。”
辛德瑞拉微微一怔:“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没听你的话,擅自来到你家,我很抱歉。”
说起这件事情,辛德瑞拉终于找回理智,他压下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妄念,平静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冒险?兰斯洛特先生有个朋友是主教,他随时都能通知教会来抓你。”
“可我很担心你,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阮绵绵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
说到这里,她无声隐下“忘川”两个字,然后才接着往下说。
“我今天来你家,是想跟兰斯洛特先生谈一谈,谈完之后我就会立即离开。”
辛德瑞拉垂下眼眸,湛蓝的眸子里面,倒映出少女的身影。他问:“我是谁?”
阮绵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你刚才说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后面的话你没说完,你把我当成了谁?”
辛德瑞拉早就觉得少女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像是把他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以前因为没有证据,他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把所有的困惑和不满都压在心底。
可刚才,少女很明显地透露出了那一层意思,她甚至差一点就把那个人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辛德瑞拉无法再忍下去,他必须要知道那个跟自己相似的男人到底是谁?
阮绵绵挠了下脸颊,含糊应道:“没有,你误会了,我刚才是想说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科伦娜夫人的孩子,我想说的是这个。”
“不对,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科伦娜夫人的亲生孩子,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
一向隐忍沉默的辛德瑞拉,在这件事上显示出了非一般的固执。
他看起来是一定要弄出个水落石出,否则不会罢休。
阮绵绵对他在意的地方感到很奇怪,无论是忘川,亦或是辛德瑞拉,全都是他,他难不成丧心病狂到了连自己的醋都要吃的地步?
她联想到忘川和萧逸庭之间的相处模式,忽然又觉得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辛德瑞拉紧盯着她:“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深刻到连把他的名字告诉别人都舍不得吗?”
阮绵绵:“……”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似乎都是个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