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场面总是可以使拉朋这样残暴的家伙感到兴奋,不得不说,楚先生所安排的“演出”是精彩至极的,那种“表演者”发自灵魂深处的哀嚎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适,但是,这里面却不包含三个人,第一位是安排这场“演出”的楚先生本人,第二位则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真真正正在残忍中得到尊重的肖休,肖老爷子,第三位,就是强壮的好像可以打死公牛的拉朋科尔。
这是一场盛宴,足以叫残暴的人血脉喷张,足以叫纸老虎心惊胆战的盛宴,东方寒棋把刀子刺进最后一人心脏的一刻,所有人的神经才仿佛得到释放,假使可以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那我想,他们一定都在向他们的主祈祷着可以早些结束这场演出吧。
不得不说的是,东方寒棋虽然爆裂,但他真的没有燕寒那样的决绝狠辣,虽然他在执行的过程中表现的从容不迫,但是从他额头渗下的汗水和他因为充血而近乎赤红眼睛看得出,他在执行过程中的内心,也是受到极大煎熬的。
三具血淋淋的,近乎体无完肤的烂肉就这样堆在地上,东方将手中的短刀交给他身后的保镖,自己则是从长桌上拿起一杯茴香酒,大口饮用起来,因为在一个多小时的“演出”过程中,他滴水未进,所以他现在真的需要这种辛辣的东西来缓解自己生理的需要,已经尝试着用这种液体麻痹心灵的煎熬:“我想,我还需要一杯;真是累人的活,要是燕子在的话,我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看戏了,这倒好,执行的不怎么样,可还是把我累得够呛。”
说话间东方寒棋身后的保镖为他将已经空空如野的酒杯填满,楚先生很自然地接着他的话说:“怎么样,这无疑是一场精妙绝伦的表演吧?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这来自东方的玩意的,说真的,燕子不在是一种损失,要是他执行的话,我敢保证,绝对比今天的要精彩几十倍。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在座的每一位都还会得到观看演出的入场券的。”
楚先生说话的时候故意低着头,他不想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因为在他心里其他人会是怎样一番神情已经不是什么值得疑惑的了,同样的,在场的人,不愧都是可以做到地下势力巅峰的人,对于这样的场面虽然折磨了他们的视听心灵一个多小时,但是如此令人作呕的场景却没有一个人过多的表示什么,至少,表面上没有。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这是安静的半分钟,空气中只有呼吸时的微弱声响,楚先生缓缓抬头并点燃一支香烟:“好了各位,演出已经谢幕了,我想大家都放松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归到正题;大家的态度是怎样的那?是否有人可以给我一些回答或是回应那,我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我是个商人,我的礼物大家都已经接受了,那么却不愿同我坦诚相待的话,真的是叫人寒心的。”
场上,依旧无声,又是半分钟左右,在楚先生右手边的老奥泰几番欲言又止,楚先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清楚奥泰要对他表示什么,而且自己也知道,虽然另一件事他有责任,但并不都是他的错,所以莫不如自己先叫他安心,楚先生俯下身子对坐在轮椅上的老奥泰说:“尊敬的唐奥泰尼索卡拉阁下,您是值得尊重的人,在我们的眼里,您是位圣人,超脱我们一切的圣人,我清楚要有说的每一句话,我相信您绝不会做出叫朋友或是晚辈感到受辱的事;对于我不幸的儿子,您已表示出了真挚的缅怀,对于我的朋友,也没什么,花落下了,因为香气而引来的蜂也将离去,树枝总是不吸引蜂蝶的,不是吗?”
楚先生说话的时候,眼神中的一种神色叫老奥泰为之一振,但是他也听懂了楚先生的言外之意,他艰难地点点头,但是不为什么,他的神色变得黯然,眼神有些落寞,不过,在场的人,却没人发现,也有可能,奥泰尼索卡拉本人,也不愿叫其他人发现吧。
还是没有人给予回应,而楚先生也真的如同自己说的是“最有耐心”的人,他不做催促,也不做追问,只是默默地抽着香烟,喝着酒,时不时的吃一块奶油小点心,这样一种类似度假放松的姿态,使他与其他人相比,如同置身事外的另类,也仿佛他并不是来参加会议的。
太阳渐渐的变红了,夕阳的到来,也就代表着黄昏的脚步,人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一个与另一个连在一起,如同一体,楚先生看到这样的场景不觉笑了出来:“哈,你们看啊,诸位的影子连在一起,就同你们是一体的一样,这多有趣啊;你们一直都没说话,难道你们真的是一体的吗?还是,你们的合作亲密到没有缝隙啊,真是失落,为什么我不能参与其中那?”
这样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这样的闪电劈重了,因为每个人的生意,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与其他人多多少少的打些交道,虽然这样的交道是有好有坏的。
肖休从“演出”落幕后便一直在闭目养神,不吸烟,也不饮酒,而这时,他感到自己休息的足够了,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好了,诸公,我不得不说一句了,楚先生是很有诚意的,像这样毫无意义的等待我是做不到的,他的发问,也就表示他已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愿给自己一个可以回旋的余地那?或说,你们根本不相信楚的话那?没有诚信的人,难道,做的了教父吗?”
这样的一番话,使得在场的众人都有了新的决定,但是只有一人的想法没有改变,一点点点改变都没有,这个人就是高大壮实的拉朋科尔,虽也不能组织,,阻止,或是动摇他的内心,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性格如此。
肖休这番话过后,马上,便有人做了回应“尊敬的楚阁下,我愿意向您保证,一切的事,同我无关,同科尔家族无关。”拉朋说话的时候很恭敬,他站起身,言罢之后,又以鞠躬作为最后的收尾,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看得出这是发自真心的尊重与敬意。
楚先生是个有礼貌的人,对于别人传递出的友谊,他总是以诚相待,以礼相待:“我明白,对于你,我的朋友,我早就有了新的认识。”楚先生说话的同时,伸出手示意,作为回礼并且用肢体动作请他坐下,第一总是最难得,但是只要有了第一个,那么第二个,第三个,就会接踵而至。
不出楚先生的预料,在场的人,都依次的表示出自己的意图,大致的意思不尽相同,无非就是表示自己同楚啸峥的不幸毫无关系,希望楚先生相信他们。对于这样的表示,楚先生有着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表态的人中有的是真心实意的,有的,则是抱有侥幸的,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在场的人中,几乎已经全部表态了,只剩下坐在末位的阿曼乔妮索伊尔,和另一个来自西西里岛上的一个二流家安东尼奥家族的老头子,坦桑,安东尼奥,两个人还没有表态;阿曼乔妮索伊尔叼着雪茄歪着身子靠在座椅背上对楚先生说:“尊敬的,唐楚天雄阁下,被称之为圣者的先生,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失礼的,是傲慢的,是对阿拉塔家族羞辱的;我们已经开战,这就不能避免不会出现死伤,对于你儿子的死我表示哀悼,但是那个杂种的死,我不清楚是否与我有关,因为他很可能是被流弹打死的,也可能是被什么小阿飞弄死的,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不符合你身份的,你在这同我们要口供,是在表示你已经凌驾到在场各位的头上了吗?你的楚家族已经是‘我们的世界’的顶峰了吗?”
阿曼乔的这一系列质问,在在场的各位老大间形成了轩然大、波,有的人在担心这个刚刚上位的小子,要为这样的言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有的人则在思考,貌似阿曼乔的话也并非不无道理的,总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思,但是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不对其他人讲出。
对于这样的质问,楚先生报之一笑,显得很不在意:“妮索伊尔先生,那只是演出,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任何家族,助兴的演出我认为是为搏诸公一笑;我想大家都能理解一个父亲对于失去儿子后的心情,同时也能同情一个父亲为保护其他孩子的所作所为,只要你承认或否认,我都不会说什么,还有请你注意,妮索伊尔阁下,我不是要口供,我是在祈求承诺。”
楚先生不温不火的一番言论巧妙的化解了刚刚的尴尬,这使得在场的人对他都是赞赏不已,不过,阿曼乔注定是一个莽夫,即使愿意帮助他的人再强大,但是蠢货总是无可救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