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最为安静,睡眠最香甜的时段,更是人们警惕性最低,防御性最薄弱的时段,阿曼乔的手下,那群忠诚于阿拉塔家族的士兵们,舍弃了各自的姘头或是家人,在这样一个安逸的时刻,做着违背自身生理的守卫,在阿拉塔的大本营执勤巡哨,或是在各个阿拉塔家族所控制下的生意点守卫警戒。虽然阿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再这样一个最为疲惫困倦的时刻,他们还是不能很好的察觉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位于小南城区的第七大街上,有着阿拉塔家族所拥有控制的最大的,可以展现给当局的生意场所“传奇橄榄油公司”的办公大楼。虽然称为大楼,但是不过就是一栋小三层而已,在平时,下午六点之后就只剩下一位守夜人,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传奇橄榄油公司的大楼里,囤积着不下五十人的枪手队伍,而且在这栋房子里的枪手们,都是配有两把枪的高大火力组织。
这是阿曼乔精心准备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家族只有这样一个可以拿的出手,放在面上承认的生意,所以他决不允许这座房子被破坏,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洗钱的地方,唯一一处可以使得他不会因为花销税务而被当局注意的地方。
同样的,阿曼乔本人也很清楚,要是两家族开战到真正的白热化的时候,最有可能被彻底摧毁的就是这间橄榄油公司了,虽然双方都是不愿意将这样的可以公开的生意摧毁的,但是真的是必要的时候,那么,想必没有人会再在意这样一个算得上无关紧要的地方了。因为摧毁这样一个地方能够对其所有家族产生最有力度的打击与威慑。
对于这样一个战术战略的要地,楚先生那样精明到狡猾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呐,同样的,对于这样一个要地,他又怎么不会知道阿曼乔必然会安排重兵守卫那?答案是明确的,他一定知晓一切,并且乐意亲自安排得力干将完成这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东方寒棋与他的手下心腹共开了五辆凯迪拉克牌轿车分隔一定距离的将这栋房子团团包围起来,并且还不会被房子中的守卫发现。说来奇怪,楚家族的每一名体面人,不知为什么,都喜欢“凯迪拉克”牌的轿车,这种车子虽然宽敞豪华,但是在速度上却越不如“飞跃牌”轿车,在车身厚度上不如“穿山甲”牌轿车,单就实用性而言,远不如上述的其他两个品牌,但是就是这样的一部以豪华宽敞着称的车子却受到了楚家族每一位体面人的喜爱。
对于凯迪拉克牌的轿车,楚家族的人都算得上是一种类似毒瘾的情感,他们不愿意乘坐其他任何品牌的车子,即使是“必要”的时候,他们也是要将自己乘坐其他品牌车子的时限降到最低,好像多坐一分钟,就会使他们剪短十分钟的生命一样。
东方寒棋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后站着包括司机在内的四名真正的心腹,这都是他东方兵团的核心干将,对于这件楚先生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他是毫不敢轻慢的在四下观察自己及手下并没有被发现后,东方寒棋以一种算得上微小的声音对他们说:“五分钟后,开始行动,结束后,到约好的地方同其他人碰头,都去准备吧。”
东方刚刚交代完毕,那四人便一溜烟似的消失在漫漫夜色中,他们各自都清楚了自己的任务与职责,同时他们也都清楚这是一件不可以出现纰漏的任务。这无疑是一场紧张且严谨的行动。
五分钟的时间使得东方本人有些紧张,并不是因为他怀疑自己手下的能力而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的时候,他就不能真真正正的安下心来,由于现在是午夜时分,灯火并不是很亮,所以他不能点燃自己最喜欢的烟斗,吸上几口浓烈的烟草,因为这样的微弱的小火光都是有可能使他包括他的手下们暴露的,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虽然楚先生对此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这绝不是不会他们愿意发生的。
终于,打破安静的一起枪打响了,在五秒钟做的有的寂静后,从那栋房子三层的各各窗户里,喷出了无数的火光,并且携带着“砰砰”的子弹击发的生音,与子弹划过空气所产生的摩擦的尖啸声。但是这么激烈的火力碰撞中,竟然没有听到人员受伤的惨叫。
近乎三分钟左右的火力碰撞,因为楚家族的枪手都隐藏于黑暗之中所以使得护卫房子的那群人很是郁闷,他们只能凭借声音辨别袭击者的方位,兀自开火,但是这样是徒劳的,终于,有人耐不住这种压抑,带着几个人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冲出了房子。
陈中华派出的“和平使者”是训练有素的,很快的,在那四名小头目的安排下,所有人都已到达了自己需要去的地方,带着他们那象征着楚家族的“不容被退回的和平”,更带着他们从不离身的橄榄枝,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因为他们的和平,绝非可以被当局发现的那种。
楚先生同陶不言此时已到达了那家剧院,剧院的所有者连同整间剧院的所有高级的管理者与出了名的当家演绎人员都已早早在门口列队等着迎接了,对于他们这样的所做,是不出楚先生意料的,因为对于剧院老板的老朋友,受到这样的礼遇是他所应得的。
但是这样的阵势确实是让剧院的员工们感到诧异的,他们从加入之初,也从未见过自己的老板像这般如此,不过他们是员工,要的,就是无条件的执行给他们开出薪水的人的指令,何况这样的指令是并不过分的。
楚先生与陶不言在众人的围捧下,如同授勋的公爵一样,昂头挺胸的大步走进了剧院,当然了,剧院内的所有出口入口,大厅回廊,都已经被专业到不能专业的枪手士兵们所保护了起来,真的算得上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今晚要要出的剧目是着名的四幕喜歌剧《费加罗的婚礼》,这是莫扎特最杰出的三部歌剧中的一部喜歌剧,完成于1786年,,意大利语脚本由洛伦佐·达·彭特根据法国戏剧家博马舍的同名喜剧改编而成。
最精彩的唱段无异于第一幕快结束时,费加罗规劝童仆凯鲁比诺时的一段咏叹调。凯鲁比诺来找苏珊娜,求她到伯爵夫人那里为他说情,因为伯爵把他辞退了。凯鲁比诺很想留下,原因是他很钟情于伯爵夫人。正在他们谈话时,门外传来伯爵的脚步声,凯鲁诺慌忙藏在大椅子后面。伯爵进屋,向苏珊娜求爱,这秘密被凯鲁比诺无意中偷听到了,等伯爵发现凯鲁比诺时,他恼羞成怒决定让凯鲁比诺马上离开他的家,到军队里去服役。伯爵走后,凯鲁比诺很难过,这时,费加罗像大哥哥一样唱了这段选曲规劝他。
演绎,开始了,序幕来开的同时,楚先生有意无意的对陶不言说:“在我看来这是一场有着些许讽刺意味的表演,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我对它的喜爱,我想,你也会喜欢上的,虽然我很清楚你不喜欢类东西,但是还是希望你可以平和的看下去,我想,剧中之剧的结果,会在谢幕前,送到这里。”
楚先生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笑非笑,却又不像时常的和蔼与冷峻,不过就是这种微妙,使得陶不言对楚先生的认识又增添了一份,因为他这样的神色,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作为他多年的老友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