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塔家族随着第二任教父阿曼乔的失踪而彻底破灭,也就是在这个消息传出的同一天,楚先生公开露面,对外宣布楚家族将全部接管阿拉塔家族的生意,对于其原本所控制的妓、院和**,全部公开对外拍卖,拍卖时间定在三周后的星期一下午一点。
这样的消息使得纽约地下势力的其他家族为之哗然,不过各家族却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表示在拍卖当日,都会准时莅临。对于阿拉塔家族所掌控的妓、院和**,他们都是有很大兴趣的,楚家族不涉及这一类的生意,不代表其他家族不涉及,有很多家族其实都像阿拉塔家族一样,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都是要依靠妓、院和站街女的。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彻底的解决掉一个不友善的家族是值得庆贺的,所以在那天当晚,楚先生在房子的院子里摆起了盛大的宴会,收到邀请的,当然都是楚家族的老朋友们,有的,是年轻时帮助过楚先生的,有的是曾经跟随楚先生打天下的,而后因为伤病隐退的,我一例外,他们是都是楚先生真正的好友,对楚家族都是真正的忠诚与信赖。
受邀的人当中自然少不了阿莱,不单单因为这样的宴会必不可少的他的美酒,更主要的是,他年轻时对于楚先生帮助,远远不止限于那最初的一件,阿莱是为楚先生建立家族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他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因为一次帮助楚先生的时候,不幸离世的。
这无疑是一场欢快的宴会,所有人都在这里尽情欢乐,为他们的老友,楚先生而欢呼庆祝,但是虽然院子里如此的热闹,可是还是少了东方寒棋这位干将与极爱参与此类场合的小龙;燕寒因为伤势的原因,所以还不能够参加宴会,但是受邀的所有人,都已经陆续的在房子里同他讲过话聊过天了。
小龙因为伤的不是很重而且经过这么久的修养也已经能够独、立活动了,在知晓了家族的全面胜利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要去同那个让自己收了这么多伤害的混蛋去算账了。
卢索斯自从上次被陶不言下令拘禁起来开始,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么久的暗无天日与寂静无声使他的精神已接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到什么时候,但是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这么久的软折磨都没有能令卢索斯自杀。
不过他不自杀是对的,是明智的。一个活着的卢索斯才是小龙真正想要的礼物,卢索斯根部就没有自杀的权利,要是选择了自杀,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四肢被折断的结局,那种类似于中国“人彘”的感觉,才是真正可怕的。
小龙与东方在保镖的陪同下,来到了囚禁卢索斯的地方,这是一处在东海岸边缘的岩石丛中搭建的石洞小屋,小屋的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五名枪手看守,他们的任务是保证这里不会被人袭击,导致卢索斯被其他人救走,同时还要保证给卢索斯提供可以使他维持生命能量食物和饮水。
东方寒棋先小龙几步来到门前,对保镖们示意,叫他们将门打开,枪手受意,取出钥匙,将门上的三道锁头一一除下,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带着温度的恶臭直接扑了出来,呛得东方连退了几步,并且用手掩住了抠鼻,那名枪手更是被恶心的不行,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他也只有就这么忍着恶心站在那里了。
小龙远远的便闻到了这股恶心的味道,这味道令他的胃一阵蠕动:“喂!什么味道,比尸臭的要恶心,你们怎么他了,直接烂到里面了是吗?”小龙站在原地想东方寒棋呼唤着,东方本人因为实在忍受不了那股味道,所以也退到了小龙的身边,对他说:“没死,这天气,他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味道怎么会好。这样吧,我叫他们给他弄出来,咱就别过去了,正好你现在也不能做太多的运动。”
小龙点点头,然后一名保镖从他们乘坐的车里取出两个折叠的椅子,支了起来,东方寒棋与小龙一起坐下,然后对保镖吩咐了几句后,便满脸笑意的点燃自己的烟斗静静的看着。
其实小龙与东方现在这样的行动是很危险的,是既不符合黑手党风格的,因为指使人不亲自到场是早已不成文的规矩了,他们今天这样的行动则更像是龙堂的行为,或者说,他们这样的行为是极具东方特点的,这样的行为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做了,就一定是有了紧密妥帖的安排,要不然他们才不会愿意冒着危险来对一个随时可以被自己收去性命的人进行当面的羞辱报复那。
卢索斯被两名枪手拖了过来,仍在地上,那两名枪手好像很默契的,都嫌弃的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小方巾使劲的擦了擦手;现在的卢索斯与三个月前的那个大肚翩翩,红光满面的商人形象已经完全不同了,他变得清瘦了,他的肉变得松弛,他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满头的灰土,脸上还有因为黑暗而磕破的伤痕,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小龙坐在椅子上,对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卢索斯说:“怎么样,还记得我吗?”不知道为什么,卢索斯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小龙却也不急,而是加大了音量又问了一遍:“你,还认识我吗?”
第二次的质问,卢索斯有了反应,他先是抻着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小龙,然后虚弱的,极为艰难的说:“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告诉你,你,你们会受到惩罚的。”卢索斯的声音小极了,因为这里是海岸的缘故,海浪拍逐沙滩的声音将他刚刚的回答完全掩盖了,所以小龙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还以为他依旧没有回答,所以小龙对站在他身后的,刚刚将他拖出来的保镖说:“他好像晕过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同一个昏厥的人说话。”
那两名枪手相视一眼,然后似早有准备一样,其中一个,走到了刚刚小屋的位置,拿出一个小桶,然后装满了刚刚为了煮饭而烧开的海水后,走了回来,再得到小龙的点头示意后,他将这一桶的开水,直接浇到了卢索斯的身上。
“啊!”一声惨叫响亮异常,卢索斯不断地颤抖着,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啊,啊。”的声音;小龙点起一支烟,然后歪着头再一次问到:“记不记得我了!”卢索斯一面点头一面“啊啊”的作为回应,他的眼里有着一点的惊恐,更多的却是恶毒的憎恨,虽然三个月的暗无天日让他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但是他这样的眼神还是被小龙捕捉到了。
小龙一下子将手中的香烟摔在了地上,然后猛地冲过去,对着卢索斯的小腹就是一阵猛踢,一脚比一脚重,这把卢索斯可踢得够呛,带血丝的涎水与胃酸从他的口鼻流出,他翻着白眼,气息愈来愈弱,但是小龙却毫不在乎,依旧狠狠的踢着,知道自己的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而发不出力为止。
小龙回到了椅子,他喘着粗气咧着嘴,因为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已经仿佛崩裂一般,这让他感到狠痛苦,但是他依旧咬着牙,恶狠狠的咒骂着卢索斯,那个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东方寒棋一袋烟,就这么一直默默的看着。
终于在十分种后,小龙感到了疲劳,他啐了一口,然后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把这个王八蛋,这个和家族,和我,作对的王八蛋,拆开了,扔到海里喂鱼。”
保镖们点头表示受命后就要动手,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在哪一个方位的远处,传出一阵“嘡嘡嘡”的声音,大家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此时东方寒棋早已窜了起来,将小龙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下,他的手里拿着刚刚掏出来的枪,大喊:“枪声!趴下!”
花园中的酒宴还在继续,席间,楚先生竟然破天荒的,站在院子中央的舞台上,扯开嗓子唱了一段着名的京剧选段《锁五龙》,洪亮的声音,有力高亢的音色简直就是惊震四座,人们都不知道楚先生还有这一份技能,而且从不爱出风头的他,竟然会在众人面前如此展示自己。
花园里完全充斥在欢乐中,杯盏交错,人们或是相互寒暄,或是拥抱举杯,楚先生也是频频的举杯向众人示意,这使得大家更感到一种近似“家宴”的感觉,他们更为兴奋,因为这样的“亲近”在平时绝对是少有的。
欢乐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清晨,人们才陆陆续续的散去,楚先生没有同他们一样,疯狂一夜,而是在临近午夜的时候,便回到了卧室休息,陶不言整夜都在作陪,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他要替楚先生尽到地主之谊;这样的场合是不能变相驱散客人的。
此时陶不言站在大门口,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后,便吩咐等候已久的侍者们,清理现场,然后他自己也拖着疲倦的身子,打算要回房休息,但是他刚刚上楼,还没等回到房间,就被楚先生拦了下来:“陶,很辛苦不是吗?我顶讨厌这样的宴会,但是没办法,大型的胜利后,总是少不了这样的庆祝的。”
陶不言点点头,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当然,老滑头总是在合适的契机就逃离开,只能留下勤勤恳恳的老实人,在那忍着疲倦,强颜作陪。”楚先生对于这样的“牢骚”只能装作尴尬的一笑,他明白陶言语间的真实意图,但是却也不说破:“好了,我也同你一样,没有休息过,院子里的噪音让我难以入睡;咱们还是先放下休息吧,我有事要和你谈一谈。”
陶不言看了下楚先生表情,那是一种很严肃的神情,他点了点头,然后与楚先生一前一后的去到了那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里面解决了多少麻烦的办公室。
楚先生因为腿部的问题,兀自就坐在了沙发上,将手杖放在一旁,陶不言很默契的送上一杯淡淡的红酒,然后坐在他的对面说:“什么事,看样子该是什么严重的事,假使不是的话,我想我是会感到可笑的,你是知道的,睡眠对我来说,是除了酒以外最重要的了。”
楚先生点点头,然后轻抿了一口红酒:“昨晚,小龙和东方离开你是知道的。”“对,他们不是经过你的同意后才离开的吗?”陶不言很显然还没有对楚先生的话感到有什么异样,但是楚先生下面的话,却叫陶不言有着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楚先生放下自己的酒杯,然后点燃一支香烟后,用手揉着眼睛说:“是我同意后离开的;他们遇到了袭击,袭击他们的是一群真正的暴徒,十个人,全部都配备汤姆逊的机枪,还有警用的左轮和一把刀子,刀子是他们用来自裁的。”
“什么?!又被袭击了?”陶不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与难以置信,这样爆炸性的消息使得他如坐针毡,这样的消息他竟然刚刚知道,这是他的失职,毫无理由不可推卸的失职。楚先生看得出他的心思,摆摆手示意他安坐。
“这没有什么,我知道了,也就表示麻烦都已经解决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有疏忽的时候,谁也不是圣人,咱们都还没老,所以依旧可以相互辅佐。”在楚先生说这段话的时候,陶不言一直用余光盯着他的表情,幸运的是,虽然他的话语里有着一点点的不快,但是却没有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一点什么,这就表示,楚先生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是自己多虑了,陶不言为此送了一口气。
楚先生继续说道:“这真是一次合格的刺杀,他们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线索,我想不出,是什么人要如此的将我的孩子,或是说将咱们置于死地,不过,很显然的,这次的对手,一定和阿拉塔的幕后有一定的关联,我想,咱们的假期又要推迟了。”
楚先生原本是打算彻底将这一次对阿拉塔家族战争的遗患全部扫清后,便同家人们,与陶不言去到密西西比度一个小假,因为再强悍的人,也是需要放松的,可是显然的,他们的计划,要被推迟了。陶不言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头脑精明的,最为称职的军师了。
“这并不是重要的,楚,你该知道我,事业永远是排在其他东西前面的;小龙和东方现在一定是安全的,野狗肯定被你的棍子打死了,现在我想,咱么要做的,应该是佯作这是一场意外,并对外示弱,这样做有三点好处,第一,可以给那个幕后的混蛋制造假象,第二,可以使其他家族对咱们产生产生一定的新认识,总是示强,并不能说明什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咱们要给他们机会,给那些还有其他心思的家族给那个或是那些幕后的混蛋机会,尾巴总是会在得意时翘起来的。”陶不言正色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是楚先生却对他这样完美的计划有着不同的意见:“我并不能完全同意你的想法,首先,无疑你的想法是完美的,但是却很需要时间,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距离我的孩子回来,已经没有很多的时间了,我伤了一个孩子,还死了一个孩子,我不能再让我其他的孩子受当伤害了,他们可以为你,为他们的义父们去死,但是却不能为家族,为了我去死,或是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楚先生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一点激动,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对孩子可能受到伤害时的自责。陶不言点点头,表示他能理解:“我明白,你打算怎么做那?东方无疑是有能力的,但是这样的除在暗处的威胁,他的嗅觉还是不够敏锐的,燕子不用说,还在病床上,陈的资格与阅历不够,难道你要亲自动手吗?当然,我想,我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楚先生摇摇头,陶不言接着说:“怎么,咱们能等到燕子可以组织工作,还是你就打算让陈来辅助东方那?陈是可以短期的完成燕子的工作,但是还是一句话,他的资格阅历,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楚先生摆摆手,这让陶不言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他从楚先生微笑的眼中找到了答案。陶不言笑了笑,然后很有意味的说了句:“你说的是他?看来,你真是变了,楚,你老了哦。”然后两个人相视大笑,笑的很是畅快,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