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打开了门,但是嘴里啰啰嗦嗦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可是当他看清来人后,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笑容的说:“父亲,您怎么来了?”
不错,门口站着的就是楚先生,他一面摇头一面往里走,并没有回答小龙,这让小龙感到有点尴尬,但是随即便释然了,在父亲面前,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那?小龙跟在楚先生的身后,一言不发,直到楚先生在椅子上坐定,小龙这才斟了一杯葡萄酒送到他的面前,并开口道:“爹?爸爸?父亲?您这么晚到我这还是第一次,是什么事能叫您如此大驾啊?”
小龙的嬉皮笑脸让楚先生多多少少的产生了一些反感,他吭了吭嗓子,用眼神来表示出自己的不满:“怎么,我没事就不能到我儿子的房间来吗?要知道,你的一切虽然是你自己争取的,但是也是我赋予的你争取的机会不是吗?你总是这样,玩世不恭,将来怎么能独挡一片天地那?但是也不能否认的,你也是心思缜密的那一类人,当然,要是你连这样一点的长处都没有的话,你也就算不得是我的孩子了。”
在刚刚楚先生轻吭两声的时候,小龙就已经完全的收敛起来,虽然他在外面放肆惯了,但是只要是自己的父亲略微的一点怒意,都会使他感到压力,从而由心的发出一种臣服与谦和,对于楚先生刚刚的那一段话,小龙不知要怎么回答,所以只能用沉默来教师自己的态度。
小龙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样的状态倒是使得楚先生十分满意,因为他能从这样的动作中看出小龙的那种歉意与反省的苗头。但是作为父亲的他却不能仅仅为此就对小龙表现出什么,所以,他依旧冷着脸,正色威声的说:“好了好了,不要用那种‘委屈’的状态对着我,老祖宗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这样的事,我对你说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确实最后一次。你长大了,我也老了,有些事,该是你自己选择的时候了。”
楚先生的话,叫小龙有一种雨里雾里的感觉,他摸不到头绪,但是他却感到有点莫名的兴奋与冲动,他还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只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他的头抬了起来,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孩子,你哥哥死了,我不想你也和他一样,他死的很惨,非常惨,非常的肮脏;改变改变自己吧,我不想看着我的孩子只要在我身边就会离去。”说话的时候,楚先生闲的有些落寞,很显然他想起了楚啸峥,他的大儿子,那个别他安排在密西西比州的,时尚的,前卫的青年。
那个让他感到快乐与放心的孩子,不过他死了,楚先生叹了口气,应该是想起了楚啸峥死去时的惨状,歪在马桶外的脑袋,被污水渲染了的衣衫,其实到现在为止,楚先生都不敢,或是不愿去假设楚啸峥被杀时的现场,他不愿意在大脑中看到自己儿子被按在污水里,因为得到不氧气而渐渐的无力挣扎,最后气绝,这样的场面其实是他不敢面对的。
小龙看得出父亲的不同,他蹲下身子,用手请按在楚先生的腿上,声音变得相对低沉了一点说:“父亲,大哥的事,不要再想了,你还有我们,还有家族,还有你的世界;我会改变,不为别的,我只想让你不再担忧,至少不用在为我担忧。”
小龙的这一番话,是感人至深的,因为他将自己的感情复制于内,要是放在平时,这一定是会叫楚先生反感的,甚至会在背后对他严厉的呵斥,但是再这样的时候,却是能够使楚先生欣慰的,他如同面对小时候的小龙那样,用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微抬下颌,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点泪色,但是随后便消失了。
他的这一神色并没有被小龙发觉,他在小龙床头的小几上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我相信你;之前,你只是为家族做事,从未真正的接触过家族的核心,也没有正式的与家族的朋友相聚而谈,这样吧,后天,我要去参加一场宴会,你同我去吧。”
小龙被楚先生刚刚所受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在这之前,他的父亲从不会带他去参加这一类的集会,他也自己同楚先生申请过,但是每一次他都会被“还不到时候”这句话打发回来,而今天,就在刚刚楚先生的那番话,就是对他的认可,并且表明了楚先生已经开始要他慢慢的真正的接触家族了。
“父亲,我明白了。”小龙站起身正色的说了一句后便以一种极其正式的礼节,对楚先生恭敬致意。楚先生点点头,然后便起身要离开,小龙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看样子是要将他送回卧室,但是在房门口地方,楚先生却转过身对他说:“好好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你的身体刚刚康复;明早,我还有事要你和我一起,去见一位朋友。”
楚先生离开了,只留下小龙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门口,他看着父亲渐渐消失的背影,他的嘴角不由的上扬起来,他多想放声大笑,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做的,假使真的这样,那么,恐怕楚先生会毫不犹豫的将刚刚对他说的那一番话执地而碎。
小龙回到了房间,但是他却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刚刚的喜悦还未退却,而他更向往楚先生口中的“明早,我还有事要你和我一去见一位朋友。”他猜测着,父亲口中的这位朋友会是谁,可惜,他却猜不出来,不过,这更使得他的好奇心大盛。在床上,小龙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威尔张带着自己的精心挑选出的两个得力干将,开着一辆套牌的科尔小汽车,向着目的地出发了,威尔张没有亲自开车,因为这两个人在位置都是在他之下的,他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上,嘴里哼着歌,他很难掩心中的愉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完成任务后,在楚先生面前得到奖赏与赞美的样子。
小汽车还在黑夜中缓缓的行驶着,这是一条偏僻的道路,只有他这么一辆车,两道车灯是道路上唯一的光芒,他从车窗向外看,纽约的绚烂多彩以渐渐离他远去,他要去的地方,实在纽约的最边缘,那是一个不被人喜欢的地方。威尔张不由的感叹说:“看啊,纽约,还是那么多彩美丽,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这美丽之下所隐藏的东西那?”
就在他们行驶的快到纽约边界的时候,突发了异变,他们的车子在砰的一声后便停了下来,这是骤停,车子本身的贯力使得车上的三个人都狠狠的向前冲了一冲。就在他们收拾好心情,再为自己没有受伤而感到庆幸的时候,突然,在远方,一颗子弹,呼啸着,向他们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