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还有很多;无非就是对我的嘲笑与不屑,在他们眼里,我唯一可以让他们正眼一看的就只有我的肩章。
他们都自诩是老北洋亦或是“天生的北洋”;确实,实话实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小站练兵的元老,也有一部分人的父辈是北洋的老臣亦或是有过军功的元老。
但实在说,这真的不足以让他们如此骄傲,亦或是他们对人的轻蔑跋扈,确实不应该与这些关系有所牵连。
父辈的是父辈的,曾经的是曾经的,总之都是过去的。
有句话说得好,英雄不提当年勇。
我虽然并非是小站练兵的元老,甚至从根上讲,我甚至都算不得北洋的人呢,可我还是政,府的将军,我还是中,华的一员。
我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这是一种悲哀,并非因为他们对我的作为。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以为在这里羞辱我就可以让你们以后在世界的战场上战胜一切列强,那我愿意被你们羞辱一辈子。”
冷这眼,扫了坐在下面的军官们,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让我这个非北洋出身且没有什么战功的人做你们的总教习,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大总统的命令,我宁愿下野,赋闲在家也绝不愿意做你们的教习。”
“我是一个外人,我看到的你们,就等于看到了北洋军的全部,无论昔日的北洋多么劳苦功高如何的威名赫赫;我见到你们,我看到的就是北洋军样子,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北洋的形象代表,这就是北洋吗?这就是北洋的军官吗!”
可能是因为我最后提高了声音,让早已习惯了“白面书生”的他们,感到惊异,竟然在那一刻,全场安静的可怕。
我扫视过他们众人,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犹豫;没有再说什么,我转身就离开了模范团的会场。
我不知道我走之后他们还会说什么,因为那些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在离开模范团营门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决定好,要辞去现在的职务。
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不由的出了神。
这就是中,华的风景,是作为军人的我们誓死扞卫的土地,可,这样壮美奇秀的风景,真的就是他们那样的北洋所能守卫住的吗?
北洋军曾经是晚清的骄傲,可如今那?北洋军还真的就是曾经的北洋吗?
还记得那天在梅中春园的时候,汤芗铭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的话。他说:“松坡啊,你我之间虽然有过不愉快,可此时非彼时,昔日之国以过,今日之世,仍未清。还希望在必要的时候松坡你能够认清是非对错。”
汤芗铭的这番话是我绝想不到的,因为昔年,我与他之间的矛盾,不,与其说是矛盾不如说是仇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年我还在湖南老家的时候,就和他汤铸新有了矛盾,之后当我从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后,很不巧的又被调到了湖南教练处做帮办。
一九零九年是我在湖南做帮办的最后一年,可也是那一年,汤芗铭从国外留学归来,在任军职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待在湖南。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已经回到了湖南,之后再一次市集集会上,我和他不期而遇。虽然我仍然记得当年与他的矛盾,但是我想已过去多年,而且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留学归来准备要投身国家。
我本想着和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然后若是志趣相投的话,就一起慷慨报国,要是我们两个人的志向背道而驰的话,那么大不了就是不欢而散罢了。
可是那一天,确实是我想当然了。
陆军上将的军服。
邹若衡捧着那军服出来的时候,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着什么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情绪,但是我能够明白,因为或许我这个陆军上将,这是最后一次穿着制服好发施令了,当然了,则未必就是一个绝对,可是至少现在看来,情况就是这样的。
会议室根本就不需要准备,邹若衡将我的命令下达下去之后,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只要是能够刚到叙府城的军官就全部到齐了,在偌大的会议室内,我开始了这一次至关重要的讲话:“各位,现在敌我三方的态势看来,我军已然完全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给了袁军有力的打击,袁军的气焰已然消减许多,而且你们都知道吧,曹锟竟然将吴佩孚都拍出来了,可是吴佩孚还是被袁祖铭将军打败了,铩羽而归啊!这就足以看的出,袁军的真实实力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可怕。”
“大家都知道我在北、京内阁待过一段时间,其实说起来,我这一次举兵讨袁之所以我能够与唐将军为天下先,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北、京的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与外界传说不一样的情况,袁世凯虽然称帝,成为了国家的罪人,但是他在北、京给我留下的印象绝不是一个庸碌之辈,其实这话说来无用,庸碌之辈又怎么能从孙文先生的手中取到了国家的最高统治管理权那?”
我并没有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将我的核心用意讲出来,我之所以选这样的一番话作为会议的开始,说起来还是我希望能够从我这样的一番话中得出现在此时的护国第一路军的真是状态,因为他们地真是状态对于我来说是至关重要,或许如果他们的状态非常好的话,我就能够度过这一次军饷的难关。
听了我的话,这些护国军的军官们,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而且我能够从他们的笑容中感受到他们作为护国军一员的豪情,这是令我非常意外的,因为这样的表现说明军饷的问题实际上对于护国军根基的动摇,其力量是微乎其微的,因为一支失去了士气,因为军饷粮而出现了动、乱的队伍,是根本不可能表现出如此的欣然与豪情的,而且不单单如此,我甚至还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信念”的影子,以及那连我都将要失去的“决心”!
我心中窃喜,因为至少现在看来,情况对我是有利的,所以原本打算向他们和盘托出实情的我,还是决定再继续的看一看,再用言语试探他们一下,看一看他们此时的信念是否扎实,与此同时我也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因为我的内心其实正的是无法接受护国军分崩离析的,即便是真的到了我无法挽回的哪一步,我虽然能够保证自己冷静的接受,但是我未必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斗志了。
“各位,相比大家都很好奇我这一次集合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吧?我这一次主要就是想问问现在各位对于战场局势以及我军本部内部出现的一些问题的看法,因为相比都知道,一支军队如果它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可是却不去按照绝大多数人的意愿去解决的话,那么这就会由问题引发矛盾,从而再由矛盾再一次升级,到最后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而且说起来,即便是无法收拾的局面也算是较好的结局了,我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清楚,所以现在大家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一说吧。你们放心,这一次的会议中,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的看法无论是对于战局亦或者是对于护国军内部的看法都可以说出来,不用有任何的顾忌。”
战争是艺术,是无定向、无绝对的艺术。
如果说世界上最难以预料的是人心的话,那么最难以估计结果的就是战争了。
任何准备以及优势,再没有得到真正的结果前,其实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无力或是作用不大的条件。
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在费德的讲解下,显得并没有书面上那么复杂,每一位参与其中的军官都被调配到了一个合理的位置上,可以在适合自己的战场上大展拳脚,可能,这是军官们最想要得到的了。
作为指挥官,费德是当之无愧的;与此同时,费德还是一位足以令人称赞的诗人,他喜欢将战场上的流血,改写成自己的诗篇;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暗一直处于虚世界的角落中,是见不得人的。
但是即使是如此,依旧少不了与虚世界权利组织发生摩擦,大大小小、不同形式的战争,不知道爆发过多少次。
费德经历过的,或是风闻耳中的,战场上的轶事,都已经被其改写成诗篇;其着作《红色花》,在“暗”中,已经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经典之作。
所以费德还有一个蛮有趣的绰号——“吟唱的山羊”。
作战任务以及相关调度问题已经全部敲定并开始实施,这一次的军事会议圆满且成功的结束了。
“一切牺牲皆不足以畏惧!”
这是陆军的口号,每一位将官的办公室里,都会挂着这样的条幅。
欧瑞斯的办公室内。
“报告将军,您需要的所有资料全都在这了。”
“恩,你出去吧;记得通知弗朗克将军下午三点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
“是。”
当那名校官离开后,欧瑞斯开始翻阅在他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陈旧资料。这里面所记载的都是关于虚权力组织统治世界前的一些资料。
其实这是与战争无关的东西,欧瑞斯之所以把精力浪费在这些陈旧资料上,是因为他其实非常想弄清楚,虚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如果说虚世界是一个物质性元素组成的世界,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怪异种族以及神奇的能力就是无法解释的。
而如果说虚世界是一个存在于虚拟环境中的世界,那么身为其中一员,且行遍了世界的欧瑞斯为什么有无法从中找到任何虚幻的有力证据那?
其实欧瑞斯很清楚,他的求知欲对于权力组织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不安定因素,随时可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中,但是他还是愿意如此。
如果每一件事都需要一个解释的话,那么世界上将少去许许多多的乐趣。也会有很多人,因为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发疯或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