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要求敏麟务必将我等在京这一阶段,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暂时性的截断,当然了,这里面自然是不包含袁世凯、段祺瑞等人给我提供的公事渠道了;我截断这些渠道,不是为了地方别人,而是为了让以至于我联系的或者是帮我的人,感觉我已经出事了,亦或是我被监视起来了。
这样做,不是不信任他们,也不是故意让他们提心吊胆,而是如此的方式可能会让某些人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亦或是有嫌隙的家伙,用来洗白自己或者是不打自招。
其三,我让敏麟出去给我造一些声势,那就是我与蕙英之间的夫妻关系出现了间隙,虽然我也一直在自己营造,但是这样的声势越大,对我就约有好处,而且我从未直接从将军府里面透露出一些消息。
这一次让敏麟来一个“酒后失言”,可是我至关重要的一步棋;毕竟我以身犯险,敏麟舍命相陪,我们是男人,是我们必须承担的,因为我们有信仰,有自己的原则;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该我的妻子与我一同承担风险。
当然了,这并不表示小凤仙就该承担这样的风险,可是这是她的选择,我要尊重她,而蕙英那,我自然是相信,也非常有信心,她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做出与小凤仙一样的选择。
但是已经有一个女人为我如此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让另一个也是如此。
我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我的情感也是有限度的。
超过我的限度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是无法接受亦或是抗拒的,因为只要是人,就必然有自己的弱点。
最后,我要敏麟去吧之前我们安排的一环,清理出去,这不是早就想好的,而是我刚刚做的决定。
道理很简单,他们被清出去了,自然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把我的计划泄露出去,当然,他们知道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负责的方面,但是这就足够了。
我这样做的理由,先不解释,到时候,就知道了。
交代好了我的安排,敏麟点点头,表示一一记下了,而后他又沉思片刻,像是在加强自己的记忆,而后才开口对我道:“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我点点头,敏麟见我如此,也没有在说什么,转身欲走,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又想起了一些事,把他叫住了,待敏麟询问,我又交代道:“等下你出去的时候,最好能够让那些尾巴跟着你。”
敏麟一怔,而后做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对我笑了笑,道:“将军,我明白了。”
见袁克定如此,我无奈一笑,而后解释道:“大公子,虽然云安之地,多产矿物,可蔡锷是军人,心思不在上面,也就自然不关注、收集了。当然了,要是大公子喜欢的话,我这就回云南去,给您采购一批最好的玉料,如此可好?”
袁克定上下打量着我,而后笑了,对我道:“松坡啊,让你一个堂堂昭威将军去采购无关紧要的东西,这……这不太好吧?”
我摇摇头,忙道:“大公子说哪里话,为大公子办事,就是为大总统办事啊。这有什么吗,不过就是采购玉料而已。”
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心里话,而且这恭维的语气也是我最厌恶的,但是没办法,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装出这幅让自己恶心的样子了,毕竟,此时我的第一目标,首先就是要回到云南去。
但是只不过,我此时做出来的,都不过时铺垫罢了,而且就算是袁克定允许了,袁世凯也不理会,我依旧不会回云南的;我的妻子还在这,我不能让一个陪了我那么多年的女人,孤身犯险。
更何况,我已然将一个女子掷入了风口浪尖之上……
“松坡啊,你看看,你这让我说什么是好那?我倒是,我倒是……”笑逐颜开的袁克定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高兴的?难不成是我的恭维?亦或是想到将来要送到他那的那些上好的玉料吗?
可是这两个,那个也不足以让他如此身份的一个人,语无伦次啊。不过那,他如此其实也好,至少只要他不是冷着脸,就说明我的话,我的努力是有用的。而且袁克定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甚有城府,可是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心计。
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伪装的非常高深莫测,其实他自己不知道,谁都是在看着他,陪着他演戏罢了。
“那大公子,这件事,就交给蔡锷去办了?”我赶紧的加一把火。
袁克定则是点点头,不过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进来的杨度,却突然走了过来,抢在他前面开口道:“松坡啊!大公子是在和你开玩笑那。你堂堂一个昭威将军大公子怎么能让你去办这样的小事那。”
杨度说着,就走近前来,袁克定先是冷他一眼,而杨度则是与我二人拱手,而后袁克定看着他,声音有些冷的道:“晳子啊。你怎么来了?”
杨度笑了,道:“大总统要我办一些公事;大公子,不知道刚刚我说的可对啊?松坡这样的文武之才,堂堂将军,怎么能去做这些事那。您看,您这个玩笑啊,可是开大了,松坡这都当真了。当时您还和我打赌来着,看着您是要输给我了哦。”
而后,杨度也不等袁克定说话,反而对我继续说道:“松坡啊。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我请大公子品茶,那个时候啊,大公子就说,他说‘松坡在云南,肯定有不少好玉啊,就是不见他拿出来,晳子你说他是不是怕咱们给他抢来啊。’我则是解释话说‘大公子,松坡这个人啊,您还不了解吗?身外之物他有什么怕不怕的,再说了他一个将军怎么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松坡这是真没有,要是有啊,肯定会给您和大总统送来的,您也别不信,要是您说你想要的话,松坡这个人,都能亲自回到云南给您去淘换!’”
我点点头,而后又看了看袁克定,此时袁克定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而后也是笑着对我道:“是啊,松坡,晳子当时说我还不信那,我俩还赌了一顿酒那;今天你看,我这还输了。不过输的不冤,哈哈哈。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三个,好好的聚一聚。”
说罢,我又转过头对杨度道:“晳子兄,这样一来,应该无妨了吧?唐继尧总督云南、贵州兵马政务,这件事交给他啊,我看于公于私都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啊,怕是蔡锷的这份心,要分给他一半喽。”
“松坡啊。”袁克定笑起来,对我道:“我可是听说你和唐继尧将军那是结义的兄弟啊,你和他怎么还能分个你我那?松坡啊,真没看出来的,你还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不不不,是识趣的人啊。”
袁克定这一句话我看得出他是出自真心,既如此,就不能怪我假意借真心而发了。
我对杨度与袁克定道:“大公子、晳子兄,其实不是蔡锷不识趣,而是有些时候水浑的很,实在看不清不敢走啊。其实蔡锷这一次啊,也不是专门想要给大公子送些什么。”而后还特意对袁克定强调道:“大公子,您不要生气,蔡锷没有不敬您的意思。”
而后,我便继续说下去,道:“蔡锷也想给在京的其他同僚,拉拉关系。二位不知道啊,蔡锷其实在京啊,除了大公子与晳子兄之外,实在是没什么朋友呀。蒋百里天天守在保定军校,忙得要命。”
“徐树铮那,人家是陆军次长,也是公务缠身啊;其实蔡锷真不是风花雪月眯眼之人,是在无聊啊,整天睁开眼睛,就是一片宅子,以前母亲在,还能去请个安啊,聊聊天什么的,现在母亲大人也回云南了,我这天天啊,全身都不得劲,吃饭都没味;好在还有凤仙姑娘,要不然,蔡锷实在是就要闷出病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这二人不由的相视一笑,而后杨度对我道:“松坡啊,要是你实在没什么啊,不行我去和大总统说说,你来我们参议院先做点什么吧。不是我不陪你啊,实在是现在百姓情绪高涨,很多事情,要处理,多有请愿来信要处理啊,也是满的不可开交。”
“你这可是发牢骚啊晳子。”袁克定截下杨度的话,笑着对他“指责”道:“这话可不能让父亲大人知道啊,要不然啊,我看你这个参议员啊,可就是要到了头了。不过也没事,要是你真的下来了,正好,你和松坡凑合凑合,再加上我,咱们三个啊,弄个马场什么的,或者是找一个闲职先挂着,然后咱们三个好好亲近一下也是啊,说实在话啊,晳子,自从松坡来京之后,咱们好像还真就没怎么好好的在一起待过。”
说到这,袁克定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连贯的话语顿了一下,而后他却又笑着,道:“松坡可是我的先生,是我的老师啊,虽然吧,这个老师不怎么待见咱这个学生,可是咱们做学生的,也不能挑理不是?人家是先生吗,所以啊,咱是要找找机会,和先生亲近亲近,省的到时候先生是‘猫教老虎——藏一爪子’,你说是不是啊,晳子?”
“恩?”杨度没想到,袁克定会那我开心,而后笑起来应和道:“大公子所言不差,所言不差啊。”
而后又对我道:“松坡啊,你说实话,你这个当先生的,可是没用心教你的徒弟吧?你这不是藏一爪子啊,你这可是是个爪都藏起来了!你承认不!”
杨度这么一说,再加上袁克定之前有意无意的话,让我也想起来了,自从袁克定拜师之后,我还真是什么都没教给过他,当然了,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教给他的,人家是大公子,我不过就是一个落魄将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