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作为道教的着作,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比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的观点,但是值得一说的是,虽然是道教的经典之一,但是正本《太白阴经》中所阐述的道理,却并非是简简单单顺应自然,遵循大道那么简单,书中强调战争胜败决定于人谋而不靠阴阳鬼神;士兵之勇怯取决于刑赏;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君主的“仁义”以及国家的富强。在论述将帅用兵时,指出要考虑从政治上制胜敌人,团结内部,预有谋划,选拔各种人材,要利用地形,创造主动有利的态势。
看起来,通读《太白阴经》或许会感觉到这部兵书实际上他的构成内容的大部分,都是源于前人的着作,经过了整理、论辩、辩证、整合之后,说构成的兵书的大部分整体,但是实际上,想来无论是李笙的《太白阴经》也好,亦或者是其他的兵家巨着也罢,其实其核心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就就是因为所在的年代不同,所适用的战术战法的不同,以及国家情况的变化,有着一定的差别罢了,其余的很多的还是在其中加入了作者不同的思想以及理解,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了不同作者的看法、理解、剖析,恰恰组成了千万年来兵家永不衰败的兵书战策,以及赫赫威名之下的兵家辉煌。
之所以较为详细的介绍《太白阴经》其实就是为了将其与邹若衡此时手中的这一部《太白武要》相互区分,说起来,虽然《太白武要》也是以“太白”二字冠名的,但是其内容上却是与《太白阴经》存在非常大的差异的,因为《太白阴经》的成书较早所以其中除了一些现实意义上的战策、方略之外,其中还包含了比如像“占云气”、“占妖星”、“祭风伯雨师文”、“风角”、“龟卜”这样的存在超自然意义的记载。
但是《太白武要》一书中,却是没有这样的怪力乱神的记载的,《太白武要》比之《太白阴经》以及其余的更多的兵家巨着来看,都更为的现实,贴近现实意义。虽然其中很多的战术,方略对于现今的乱、世并不适用,但是其中的很多现实意义的道理,以及看法,观点还是能够与现今的社会整合在一起的。
邹若衡看着手中的兵书,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翻阅本书的时候,里面留给他的怪异感觉,比如这本书明显就不是一个人编写或者说整理补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部兵书虽然保存的还算完好,但是里面有很多地方有人为故意撕毁的痕迹,同时这部兵书的编订的地方,有很多的节点,或者说是更像是被人拆开之后,重新编订的,所以邹若衡认为,他手中所拿的这一部兵书,实际上并非是完全版的,而且看样子,这兵书中的很多记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一部兵书,在传承的过程中出现损坏是非常正常的。
更何况这部兵书本就不知道念头,而且其中的记载文字,真草隶篆基本上都写全了,所以想要凭借着文字来分辨出兵书的年代,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由此可见,这部兵书实际上是非常有价值以及意义的,而且对与邹若衡来说,这部兵书与他还有着不寻常的意义。
邹若衡翻阅过本书不是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够从其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当然了,之前邹若衡还不是军人的时候,他每每遇到了什么麻烦,亦或者是他的功力修炼遇到的瓶颈的时候,他都是会拿出这部书,来看一看,即便是其中他早已经能够倒背如流的东西,当他再一次翻阅的时候,也能够从中得到新的启示,由此可见,这是一部神奇的兵法。亦或者说,这部兵书有着超非寻常的能量,说的的玄乎一点,也就是这部书没准就封存这什么超越自然的力量。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而之所以邹若衡会有那样的感觉,实际上还是因为他每一个阶段年龄以及阅历上的丰富与性格上的变化,当所经历的不同了,那么肯定的,对于一些东西的感受也就不同了,同时在面对同样的东西的时候,自然也就有了与之前不同的理解,这一切都是随着人的改变而改变的。
比如《太白武要》中,有这样的一句话,曰:兵之要,曰军纪明;兵之贵,曰将帅和;兵之胜,曰先为不可胜;兵之锐,曰先当不可折;要、贵、胜、锐,此为兵之精也,乃为国之重,安民子策也。
这句话,其实对于邹若衡来说并不难理解,而且这其中的,所谓的“先为不可胜”实际上就是借鉴了孙子兵法中的思想,所以这也就是直接的证明了,其实很多的兵书战策无非就是在前人巨着的基础上,在增加一些新的东西,比如理解,看法,分析,补充等等。
这部兵书对于邹若衡的意义,可想而知,而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准备将这一部兵书交给蔡锷,实际上也是因为他现在很明白,虽然他追随蔡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还是能够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军人所独有的那种气质,以及一众稍有的倔强,同时对于“肩负”与“承担”两个字,设身处地的,用自己的行为来解释,蔡锷的这些特点,感化了邹若衡,同时也让他这个原本纵横江湖,快意武林的武者,明白了,虽然那人那么坚强,但是实际上他比之任何人更为的脆弱,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别人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其他人,而那个人,却永远的将自己的脆弱与无力,埋藏在自己的心理,即便是不经意的时候,会流露出些许,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而且他也决不会承认,亦然的不会让别人在自己软弱的时刻,来打击自己的信念。
在北、京的时候,江朝宗、雷振春二人设下了天罗地网一般的监视与埋伏,他都能够淡漠的谈笑风生,就好像根本没有那些危险存在一般,江湖势力,倒袁志士,在他尚未通电宣扬之前,看着他谄媚的态度,看似谋求一个陆军总长的位置,而放弃了自己的信念,军人的尊严的人,多少次,从他们的刺杀之下,堪堪逃离,他流过血,但是那血却是不该留在志士的刀枪之上的。
回云南,这一路上,颠沛流离不算,时时戒备着,刻刻不再面对着有可能到来的死亡,在日本,黑龙会的刺杀,强大的火力下,那个人,与自己的副官仅仅两个人,拼着一死,也不愿动摇自己的信念,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格,或许他真的不高尚,真的不高尚,但是仅仅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足以令人折服。无论他的内心到底如何的想,想着怎样肮脏阴险的事情,但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大家是看在严厉的,做得对,无论目的如何,至少他做了,而且做得对,若不是他,恐怕这普天之下,将不会有所谓的“护国军”的番号!
邹若衡是一个侠者,江湖意气,英雄肝肠,对于这样的人物,他愿意追随,即便是,那个时候,他还有着更多的选择,甚至于他现在能够成为陆军师长,但是他放弃了,他就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副官,与其说邹若衡愿意如此,不如说,包括龙云在内,昭通三剑客无不如此。因为这就是军人的魅力,英雄的意气,侠客的肛肠。
英雄相惜,多少人同邹若衡一样,愿意为了真正的英雄而付出,即便他们自己实际上就是真正个英雄,也是英雄的特点,他们绝不满足,绝不认为自己的担得起这个英雄的称号,所以他们聚集在一起,寻找,亦或是推举出更为有才能的人,追随着,为其复出,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有谁知道,谁又会去想一想,这万骨枯中,有多少人,是自愿的付出生命,将充满了色彩的年华,付之于枯骨之上。
英雄魂不灭,自有后来人!
手中的《太白武要》或许就是这种精神的缩影,无论是兵者,亦或者是武林人士,无论是什么人,侠骨柔肠常在,笑傲神游非常!手中的书,就好像是一部史诗华章一样,虽然没有记载任何英雄的事迹,但是这其中所记载的每一个字,都不知道多少人心血凝聚而得来的精华。
读书虽然是为了知理,但是却不仅仅如此,无论是什么书,即便是那些奇巧淫、技之物,也是为了更好的升华,升华的不单单是境界,更是一种力量,因为没有人能够经历一切的一切,所以最好的磨砺自己的方式,就是通过阅读,试想金戈铁马,感念侠骨柔肠。
历练,磨砺,对于心性,对于造诣,对于境界,都是非常有效地,能够有效的提升这些方面的素质,而众所周知的,这些素质所相关联的,是人身上的每一项技能……书中所写,对于邹若衡来说,都能够倒背如流了,但是他对这部书依旧视若珍宝,而如今他拿出来,其实就为了能够在这样的时刻,给自己的将军,也就是蔡锷,那个铮铮铁骨不当柔情的汉子,一个慰藉,虽然不会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效果,但是他还是打算如此。
而之所以他会像现在这样的犹豫不定,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行为,会给蔡锷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亦或者是说,他害怕被人觉得,自己是刻意用这么一本老掉牙的东西,来扰乱战场规划的,不过,当然听到了蔡锷对于传统战策的见解以及看法之后,他才有了现在的决定,而到底要不要这样做,邹若衡还是拿不定主意。
毕竟,对于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整个护国军也好,亦或者是单单这一路护国军也罢,亦或者是包括了北洋军、袁军在内,所有的队伍所使用的战术布置,都是根据各国最新的战术方式来进行设定分析的,所以自己入股讲这么一套老兵书拿出去,能不能得到蔡锷的首肯尚不可知,但是非常容易“引火烧身”,毕竟现在护国军内并不能够算是安稳。
正当邹若衡思索不定的时候,突然地,一道人影从他的门前闪过,因为多年习练武艺所练就的敏锐,让邹若衡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不过当然听到了门外那人影的声音后,有些警觉的情绪,却是自然的放松下来了。
“邹副官,出来一下。”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蔡锷,邹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后还是选择拿着那一部兵书走出了屋子,当他见到蔡锷的时候,原本不吸烟的蔡锷此时竟然自顾自的点起了一支烟卷,不过气味有些怪,正面目严肃的看着远方。
“将军。”邹若衡进了一个军礼,而后问道:“有什么事吗?还让您亲自跑一趟……”说到这里,邹若衡的脸上有这一丝尴尬,因为身为蔡锷的贴身副官,他的职责就是在蔡锷需要人手的时候能够做到随叫随到,可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跟在蔡锷的身边,做到随叫随到,而且还让什么大将军的蔡锷亲自来找他,这叫他脸面上如何挂得住那?就此论定他失职也无不可,虽然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仅有的一次,但是对于军纪严明的军队来说,即便是仅有的一次失职,要是不可原谅,即便是,他明知道蔡锷不会对他如何,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将军了,他对待士兵的态度,绝对是少有的!
蔡锷没有理会邹若衡的话,回过头,看了看他,而后目光就停留在了邹若衡手上的那部书上,嘴里还不由的问道:“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听到蔡锷发问,邹若衡连忙回答说:“是一本兵书,正打算给您送去那。您看。”说着邹若衡把兵书送到了蔡锷的眼前……
《尘州图》就好像是《山海经》一样的东西,看起来鬼鬼怪怪,不着边际,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其中包含了先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对于自然的敬畏,以及很可能早就失传了的,对于某一个或者是多个神奇宗教的信仰,这些其实对于军人来说毫无用处,因为这都是那些搞文化的人,感兴趣的,但是吴佩孚之所以会被《尘州图》拉起兴趣,其实就是因为这书上所记载的地理知识,或者说是地理信息,因为吴佩孚作为一名指挥官来说,地图的完整性,详细性都是能够真正做到左右战局的,深明此理的吴佩孚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所使用的作战地图,还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东西,而且粗、糙不堪,因为那个时候的清政、府的测绘,与其说是在测绘国土,整合讯息,但不如说他们就是在应付了事罢了,而且说起来其实也不单单是清、府的测绘局,就是现在的北洋测绘局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或许是因为现在北洋政、府一些条例的关系吧,进来生成的地图或许比之从前的那些会好上一些,可是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尘州图》的年代必然比之吴佩孚手中作战地,但是说起来,其实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吴佩孚才会被这半本残书提起兴趣,因为他通过上面的文字记述,在自己的脑海里组建成了一幅庞大的地理结构图,其中包含了山水、沟壑等等,如果能够以图像的方式呈现出来的话,肯定比他现在所使用的地图要详细上不少,不过吴佩孚却也知道,这《尘州图》虽然记载详细,但是又有谁知道“尘州”这个地方是在什么地方那?
昔年大禹王治水,将天下分化为九州,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有了用州字来定名天下方位的称呼了,其实虽然说大禹王将天下划为九州,但是实际上,就是这个所谓的九州的争议,也是非常大的,九州”最早见于《禹贡》,相传古代大禹治水时,把天下分为九州,于是九州就成了中国的代名词。又有一说,为黄帝始创“九州”之说
古人认为天圆地方,“方圆”是指范围。因此,“九州方圆”,即“中国这块地方”。即九州方圆,地大物博,气势磅礴的一种景象。
《尚书》中的《夏书?禹贡》记载,大禹的时候,天下分为九州,分别为豫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冀州、兖州。《尔雅?释地》中的记载,没有青、梁,而有幽、营。《周礼?变官?职方氏》中的记载,没有梁、徐,而有幽、并。武王灭殷商,将徐州合并入青州,将梁州合并入雍州,以冀州之地分出并州和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