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不能表示唐继尧不会背叛他,而且他现在身在北、京,其实掌有远地雄兵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蔡锷没有这样做,他反其道而行之,看起来他是在想袁世凯表示衷心,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在想唐继尧买好,当然了,这样的行为肯定是瞒不过袁世凯的,所以袁世凯其实是知道蔡锷的用心的,如果蔡锷那个时候故意的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亦或者是辩解的话,或许他早就已经死了。
将自己的权利拿出来,买好别人,买好自己的上司,这不算是能耐,或者说不算是难的的本事,因为一些在上层游历惯了的人,在一定的时刻或许哦都能做的出来,但是真正值得称赞的就是,蔡锷之后的行为,他向袁世凯表明里,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希望袁世凯和唐继尧都能念着自己的好,然后在适时的时候,给予自己帮助亦或者是提携。
雷振春可能是被我的气势压迫住了,亦或是他真的惧怕了我的面色,雷振春一改往日嚣张跋扈之色,眉宇间略有唯诺的对我致歉道:“蔡将军赎罪!雷振春不敢拿将军家小的性命开玩笑。雷振春护卫将军不利,使得夜有手榴弹破门,临昼又有流弹飞入,险些伤了将军夫人,此雷振春之罪!我不求将军原谅,只求将军暂且记下振春过错,待到危机形势肃清以后,再在大总统面前,领受责罚。”
我冷冷的看着雷振春,嘴角上扬,冷笑着对他道:“雷将军说的过了些吧。”
雷振春忙到:“将军赎罪!”
“赎罪?”我冷笑着道:“你有什么罪?”而后我又不阴不阳的对他道:“雷将军实在是太高看蔡锷了,我是一个闲职之人,劳烦大总统挂念,又委派雷将军这样的重将大员亲自护卫,蔡锷怎么还敢不自足那?雷将军快别这么说了。蔡锷承受不起!”
“蔡将军您……”雷振春还想要解释下去,不过却因为通讯兵的传话,而打断了,传讯兵来到我们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显然是搞不清楚到底该把自己接到的命令亦或是传话对谁报告好了。
看着传令兵,又看了看我,雷振春果不出我所料的给了那名传令兵一个响亮的耳光,而后破口大骂道:“蔡将军在这!这里军衔最大的就是蔡将军,你个狗才,瞎了眼不要紧,听声还不知道谁是头吗?快点,有什么事,先报告蔡将军!”
“是!”挨了一个嘴巴的传令兵,虽然满脸的委屈,可还是干脆的敬了一个军礼,而后对我道:“蔡将军,陆军部传话,说兵变以平,匪首皆已拘捕或就地诛杀,叛军也已全部得到有效的控制;段总长要我来告诉二位将军,请二位将军于十时准时达到陆军部开会!”
我点点头,而后对传讯兵问道:“那段总长又没说有说,这次开会是因为什么啊?而且还将我这么一个赋闲的人也叫去了,是不是……你说。”
我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但是却不是有原因如此的,而是我故意为之,既然在雷振春的面前,刚刚一直冷着脸,所以也就不妨让他知道一些“东西”这样的话,对我有好处的同时,对袁世凯与段祺瑞中间,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传讯兵自然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支支吾吾,不知所措虽然有些好笑,可是我猜想,整个院子里除了我之外,怕是没有别人还能够笑的出来吧?
我也全不以为然,又对传讯兵问道:“那你知道昨晚的兵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吗?乒乒乓乓的打了一宿枪,还能隐约听见炮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弄出了这么大的阵势?这里可是首脑之地,如此大乱,这不是叫那些个公使们看笑话吗?”
见我怎这么一说,传讯兵一时竟没有回答;其实我知道他是故意如此的,毕竟他的眼神,还是足够出卖他的内心的。
不过如此也好,其实要是他真的回答了,待到稍后段祺瑞召开的会议上,我还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没有“难为”这个士兵,见他如此,我也就摆摆手,让他离开了!而后我又对雷振春道:“雷将军,稍后段总长在陆军部召开军事会议,我看你我是不是也该收拾一下,换换衣服了?一夜未眠,雷将军已然是面色疲惫了,您还请回府略微收拾一下,也省的到时候会议上,让段总长不高兴。”
十时,陆军部,临时会议室内。
这个会议室其实说是会议室,倒不如说是陆军部后院的一处大操场,临时搭了几个草棚一个礼台,也就草草对付了。
今天的这场会议,实在是声势浩大啊,无论是不是在京任职的,只要是在京的将官,尽皆在列,可能是段祺瑞有意为之吧,他竟然把我安排到了礼台上面,面对其他将官的那几个位置上。
能坐在这些位置的,出了段祺瑞本人以外,便是龙济光、吴光新等拥有上将军衔的高级将领,就连他的左膀右臂徐树铮,也不过就是坐在礼台下方第一排首席的位置上罢了。很显然的,段祺瑞这是把我的位置,提升到了徐树铮之上。
陆陆续续,人已然到齐了。
段祺瑞自然是要最后一个到场,他今天的军装,不但有些脏,而且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几滴血迹,段祺瑞这只“老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他猛虎的本质,峻肃的神情,凌厉的眼神,使得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而且还不由的令人感觉到“望而生畏”这四个字!
而且值得一说的是,据我的观察,今天段祺瑞看徐树铮的眼神,实在是不善,要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恐怕我真的就会认为段祺瑞于徐树铮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那。
会议总体来说,形式上,还是差不多的。无论什么样的会议,总还是要讲明白缘由的不是?所以会议才一开始,段祺瑞就先讲出了这次会议的目的;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与昨晚的兵变事件有关了。
昨晚的兵变事件,据段祺瑞说,其实这根本算不得兵变,因为这一夜的激战,与“政,权”二字毫不相关,也与各个督军相互的权利斗争毫无关系,所以说算不得“兵变”二字,与其说昨晚的事件是兵变的话,倒不如说那不过就是一场颐指气使引发的京畿不同驻防军队间的摩擦!
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按照段祺瑞所言的话,所有的问题,都是通县警卫大营与宪兵司令部的矛盾引起的;至于为什么京畿卫戍司令部会掺和到其中,段祺瑞的解释是,京畿卫戍司令部,得知有兵马未经调遣私自进城,并且在西城区直接与宪兵部队接火。
所以京畿卫戍司令部以为是兵变,故而才派兵进行围剿,因为不清楚事情的原因,所以在无法分清敌我的情况下,不得以,才对双方共同发动攻击,目的在于迫使双方缴枪罢手。但是却遇到了强力抵抗,所以在不断增加兵力。
至于宪兵司令部与通县警卫大营,在遭到宪兵进攻后,都以为是对方的援兵,所以又不断的传令曾兵,以至于引发了后面的一切情况。
所以说到底,在段祺瑞的解释中,这就是颐指气使,意气所致,争一口气的长短,引发出来不可收拾的场面!
当然了,段祺瑞虽然这么说,但是至于有多少人相信,谁会相信,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段祺瑞已然给出了解释,那么在场的人自然也是无法追问下去了。
更何况,在段祺瑞说明原委的时候,他还有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我是真的糊涂了,不过有时候糊涂一些,还是好的,总比什么都明白,却又无心力而为好得多啊,我老了,这个总长的位置,怕是要让出来咯。”
段祺瑞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大家都知道。所以没必要解释了。这场所谓的会议,就在段祺瑞一个人的讲演中结束了。当然,也不是光听了一个“原委”,段祺瑞也在这次的会议上,宣布了几道命令。
第一道就是撤销徐树铮陆军部次长的位置,理由是其包庇林沣泽在后,认人不淑在前。
第二道命令便是撤销吴光新长江上游地区司令、湖南督军以及四川查办的职位,但是又宣布了由吴光新接任徐树铮陆军部次长的位置。
第三道命令则是即刻逮捕雷振春、雷存修、林沣泽等一应参与此次事件的将官,同时战死的米真等人,一律不给予抚恤,却也不加罪其家人。
第四道命令则是追究一切旅以上军官的责任,所有参与其中的旅以上军官,挨个由军法处审讯定罪。不得纵容宽限。
第五道命令最有趣,有一点类似于以前王朝的“罪己诏”的形式,段祺瑞自信罢免了自己陆军部总长,提调总司令、北洋陆军督察公署署长、国会议员副秘书长等诸多职务。
这么说吧,就是段祺瑞这一次是自己把自己一撸到底,从权倾天下,变成了一介白身,说起来,与之我都还不如的身份。
然后,第六道,也算不得命令,是一份举荐;既然他撤销了这么多高级将领的职务,那么空出来的缺自然是要有人填补的了。
段祺瑞撤销这些官员将领,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不说别的,就说吴光新这个湖南督军的位置,那是能够一直空着的吗?所以段祺瑞依照着被撤销的职位空缺,一比一的举荐其人才来。
把事情做在明处,同时还让“收益”的双方都能够接受自己这个中专者的观念想法,这就是非常难以做到的,而蔡锷做到了,这不得不说他的经验丰富,以及有着准确的待人的方式与定位,同时,这也与他的情商是分不开的,一个人聪明也好,愚笨也罢,这或许是他们成功快与慢的区分点,但是这绝不是将他们彻底隔断在成功与失败双发的挡路石。
一个人的情商其实比之聪明愚钝更为重要,因为聪明愚笨,是对事物的接受上,理解上,这些都是比较系统化的东西,即便是非常愚笨的人,也能够在长时间的重复下,得到真正的核心,但是情商这个东西,关系到的是人际交往,也即是所谓的人脉网,以及人脉的经营,甚至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因为无法好好地游弋于各方之间的话,那么也就等于距离死亡不是那么遥远了。
蔡锷推荐了唐继尧,而袁世凯也接受饿了他的提议,将唐继尧任命成为了云南都督,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因为三方面的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虽然唐继尧在那个时候对于蔡锷是非常感激的,而且蔡锷也因为自己的行为,得到了袁世凯的赏识,因为他没有私藏自己的想法,所以对于袁世凯来说,他的行为虽然有私心,但是却是非常忠诚的,而且说起来,要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利益都不考虑,全心全意的为了一个想要谋害自己的上司尽心竭力的话,相比也算不得忠诚了,而且说起来,这样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会被重用,虽然忠诚可贵,当时真实与坦荡更为重要……
唐继尧在收到了袁世凯的委任状之后,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贵州的事务文件进行整理,以便于在未来不定的时候,与来贵州上任的家伙,进行交接,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缓冲的时间内,唐继尧意识到了一个非解决不可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虽然在滇军中有着一定的威望,但是说起来,滇军的领袖还是蔡锷,如果自己真的督署云南的话,那么自己就有一定的概率成为滇军中某些人的对头,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占据了他们领袖的位置,同样的,实际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等于占据了滇军中一些军官有可能得到的位置,这样也就是非常明白,非常直接的占据了其他人的利益,所以自己如果到云南上任的话,虽然是一个机会,让自己有可能在一定的情况下,兼并云贵两地,但是却也容易成为牺牲品,所以这样的个情况是唐继尧必须要提前做好面对准备的。
特别行动团之所以荷枪实弹的在这个地方布置伏击攻势,只有朱德一个人知道。
望远镜传递给他的画面,只是如画的风景,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这三江并流的美景,纵然天下独此一处,可终究还是不能让此时的朱德,完全的投入到欣赏两个字中。
已经一天一夜了,在没有上峰命令的前提下,以及没有携带足够粮草的现实中,特别行动团能够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蹲守一天一夜,已然是个奇迹了。
虽然滇军司令部内,督军唐继尧的召回电文,一封封的送到朱德的团部,虽然其语气以严厉不堪,申斥特别行动团以及团长朱德本人的行为。但是,这都没能扰乱朱德心思。虽然他知道,就算是这一次自己胜利了,也不会得到奖赏。
而反之要是失败了,自己要面临的结果,必然是免不了一颗子弹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如此,因为如果这一次他可以直接消灭掉陈宦的运输部队的话,那么这些高精度的武器辎重,足可以扩编滇军五个混成旅的同时,还能保证昆明城内,多出八个月的粮食储备。
不要小看这才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现在是“和平时期”要是在战争时期的话,别说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就是一个月的粮食储备,都可能直接左右战局。
朱德在滇军中,虽然军衔和职务都不高,但是却有着非常响亮的名号,当年追随蔡锷、唐继尧等人,展开反清的“重九起义”,重九成功之后,他又担任云南讲武堂的教习,而后步入军旅,从最底层的排长开始干,仅仅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现在的团长,其才干、胆识,足以由此见之一二了。
这一次,朱德无意间得到了消息,那就是现任四川督军陈宦,自行向英国银行贷款,从德国购买了这一批武器装备,而且还有其从全国各地收取来的便于储藏的粮食;按道理说,虽然朱德隶属滇军,陈宦为四川督军,监管调度川军。
但是他们同属于民国陆军作战序列,就算是陈宦自行贷款购买武器的话,朱德就算不帮助他们在运送的路途中进行看护,那么至少也不应该想要截下这批装备粮食。但是这样的方式的前提是,陈宦购买的这批武器装备的目的纯正。是为了增加国防力量。当然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是不出于自己的利益而言,那么全国军队的武器装备,是由北洋军械局统一调度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