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岳彪的身上,他说岳彪因为除夕贪酒,误了军事,同时自己首当其冲,指挥军队抵抗护国军奈何又因为岳彪私自将军队带走,退守蜈蚣关这才使得他最后失去了晃州城。
田成良真是一个好演员,在不到二十分钟的表演中,他颠倒黑白,将自己塑造成了誓死抵抗守疆土、保百姓的悲壮英雄,而将岳彪描述成了一个贪生怕死、贪酒误事的小人贼子;而有趣的是,作为两个人的统帅,伍祥桢竟然真的相信了田成良的话,他分拨给田成良一个混成旅的兵力,要他前往蜈蚣关据守,同时将岳彪、杨然这等“乱臣贼子”就地正法,假如袁祖铭能够提前一天到达蜈蚣关的话,他正好能够看见田成良的部队进驻蜈蚣关的场景,说起来,虽然田成良进驻蜈蚣关是增添了蜈蚣关的防守力量,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蜈蚣关司令部外,司令部大院内,此时田成良正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与岳彪、杨然二人及其部下形成了对峙的态势。田成良率先对岳彪开口,道:“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不顾老子的死活,带兵退守这么个破地方,从而致使老子丢了晃州城,要不是老子拼死力战,现在恐怕早就成了肉酱了!你他、妈、的,还自领了驻防司令的位置,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这样的王八蛋!”
“你!”岳彪此人虽然颇有谋略,这一路上阻拦袁祖铭进军的计策皆出于他手中,可是此人不善言辞,面对着田成良这颠倒黑白的怒骂,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还口了,但是岳彪如此,可杨然却是一个巧舌如簧之人,他冷冷一笑,接过田成良的话,对他反驳讥讽道:“田司令?我的田司令啊,你还死战逃离?除夕夜,你酒醉,护国军都打到了晃州城下,你还在那搂着你的那个姘头卿卿我我,你也配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放屁!”田成良啐了一口,非常藐视的看着杨然,冷笑着说道:“你也配和我这么说话?你他、妈、的就是我的一条狗,怎么着,忘了你原来在我面前摇尾巴时候得样子了?现在还轮到你来教育我?你他、妈、的不要脸的玩意,我毙了你!”说着田成良抽出了自己的配枪,还无预兆的叩响了扳机!
虽然田成良这个人打仗不怎么样,可是这个枪法却是了得,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枪,不但打死了杨然,还使得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虽然现在田成良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与岳彪成了现在的态势,而且现在蜈蚣关内,也是两军对垒的态势,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会开抢,毕竟他们刚刚已经接到线报,说护国军已经兵至蜈蚣关外。
这样的情况下,田成良还能够如此行事,足见此人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了!岳彪率先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不由得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田成良!岳彪有韬略,但是却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性情,杨然点破他的也就在此处,可是自从他率军退守之后,杨然又给他出谋划策,同时劝导他的性情秉性,这使得岳彪受益颇多,所以对与杨然这个人,他也是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的,而起说起来,有一句话说得好,叫英雄惜英雄,虽然杨然在田成良的面前表现的真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就好像是一条狗,可是实际上,杨然是一个足智多谋,且能够隐忍的英才。
果不其然,雷振春正确的理解了我的这番话,他忙上前来对小凤仙陪笑着致歉,说道:“凤仙姑娘,刚刚是雷某莽撞了,还请你原谅啊,你看在蔡将军,看在晳子兄他们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小凤仙肯定是能够明白的我的意图的她点点头,笑着把枪又交还到我的手里,而后对着雷振春道:“雷将军不必如此,凤仙自然是知道将军您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小凤仙这里想和将军您说一句知心的话。”
雷振春道:“凤仙姑娘抬爱了,请讲。”小凤仙一笑,看了看我,而后才对雷振春道:“雷将军,凤仙想和您说的是,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还希望将军您不要这么急躁,不是谁都和蔡将军这般好说话的,我们将军是个好人,可是雷将军,别人就不好说了哦。”
其实我挺奇怪的,要说雷振春对于我的话语赔笑的话,那还在情理之中,毕竟虽然他比较得到重用,而且也是身居要职,可是实际上他个人并没有兵权的,这就是他与我的不同,我虽然赋闲,可是我相信只要我回到云南的话,那数万滇军肯定是还是会听从我的指挥、调度的。
所以我对他如何,他应该是不敢正面与我争锋相对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小凤仙这一番算是已经非常明确的嘲讽之下,他还能够保持自己的笑容,这就让我感到有一些想不通了,不过这不要紧。这个年头啊,人多会伪装也不过就是能给自己某一个职位罢了,真的安身立命的家伙事,还是兵,只要有兵,有雄兵,无论你身在何方,都没有人敢轻易的对你下手。
“凤仙姑娘话,雷某人记住了。”雷振春又是对着小凤仙一笑,而后这才开始对我解释起来。不过虽然说这是解释,可是其中的过程经过,以及事情的诱因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我虽然不相信,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雷振春说,他们今天之所以会到云吉班来,排开阵势,荷枪实弹,全是因为他们之前几个小时接到的一份报告,那是警署通知给他们的,说是京城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有一个人形的怪物进入了北、京城。
之所以说是人形的怪物是因为没有人真的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能够看的出一个和常人差不多的轮廓,而称其为怪物是因为拿东西的行动速度非常快,而且身手矫健,同时还能听到像是从它那里发出来的吼叫声。
小凤仙也是一笑,而后依偎到我的怀里,道:“因为我是将军的女人,而且雷振春知道,将军您虽然是现在有些落魄可是至少滇军还在,只要滇军在,大总统也好段总长也罢,他们都不敢轻易的把你怎么样,所以如此一来您就好像有了一个护身符,您说,对于这样的人,他怎么敢轻易招惹那?而且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将军您的心思其实很多人都有一些耳闻的,所以他绝不敢让自己的行为给您落下任何口实,成为您如何的一个借口,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竟会是怎么样的影响那?到时候不说别人把他如何,就是一个结果,都不是他能承受的,您说他敢吗?”
“哈哈哈哈。”听完小凤仙的解释,我不由得大笑起来,而后对着她道:“巾帼英雄非卿怎有他人乎!”
不过,虽然此时我非常肆意的大笑来宣泄我的情绪,可是小凤仙却是对我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见她如此,我不由得对她关切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了吗?还是怎么样?”
小凤仙摇摇头,对我道:“将军,难道您不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常的怪异吗,甚至可以称之为诡异。”我点点头,而后不以为然的对她道:“当然,这我知道,不过虽然我不相信雷振春的故事,可是那具尸体你是看到的啊,那应该是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啊,而且说起来,又有谁能够任由别人把他弄成那副模样那?”
可是小凤仙却是摇着头对我道:“将军,可能您没看出什么,但是今天小凤仙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而且我能向您保证,那具尸体绝不是什么所谓的怪物作为的,因为我在云吉班里从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闯进来,而且依照雷振春说的话,那个时候我正在大厅里面喝茶等您,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而且您也看到了,当时您来的时候云吉班的那些姐妹都在,而且还有几名客人,您想啊,要真的是如雷振春说的那样的话,那我的那些小姐妹们又怎么没有逃跑那?或者说即便是凤仙眼睛不好,没有看到,可是不能云吉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吧?所以我说这件事绝对不是雷振春说的那个样子。”
我点点头,对小凤仙道:“这我也看到了,不过你是怎么确定那具尸体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那?虽然雷振春说的话不可信但是也有可能是他无法追击到那个什么东西以后故意祸水东流,借此来难为你,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小凤仙听我这么一问,不由得面色的一起来,对我莞尔一笑,道:“将军,凤仙指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那具尸体是谁,我知道。”
“你说什么?”我不由得对小凤仙问道:“你说你知道那个尸体是谁?难不成你还认识其他的士兵?当然了,你认识一些军官是可能的,可是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罢了,我想他还没有条件去云吉班耍耍吧?”
小凤仙见我故意这么说,不由得嗔怒了一声,不过还是对我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了,可是将军您想过没有,要是那具尸体不是一个军人,而是一个普通人的那?是在他死了以后换上的军装那?要是真的如此的话,我想以雷振春的身份,这并不难以做到吧?”
我点点头,我必须要承认小凤仙说的没有错,确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以雷振春的身份确实不难做到,我不由得对小凤仙追问道:“那你告诉我,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小凤仙点点头,正色的对我道:“将军,凤仙可以确定,那具尸体就是一个住在西城的力巴,我非常的确定。”
“哦?”我不由得眉头一皱,而后对小凤仙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那?你有什么根据吗?”
小凤仙点点头,对我解释起来。原来,之所以她会如此的肯定,是因为那个尸体也就是她口中那个住在西城的力巴,曾经是专门给云吉班送果子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他受伤了不能再推车了,所以就不再继续了。
那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虽然还不至于,可是也是扭曲变形的要紧,本来是没法辨认的,可是因为当时那个力巴受伤的位置就在胳膊上,而且小凤仙曾经在逛街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人,还和他攀谈了两句,而且看到过他手臂上的伤痕。
所以今天当她看到尸体之后,才会如此的可定,而且要说的是,当时我们两个看到尸体的时候,小凤仙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对于尸体可怕形象的恐惧,而正是因为她认识这个尸体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
听小凤仙说完,我不由的怒火升腾,原来这竟然真的是雷振春亦或者是雷振春背后的人设下的一个圈套,当然了,我并不是愤恨他们的这种行为,毕竟北、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充满了阴谋的地方吗。
我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们的行径,因为我虽然不清楚那具尸体具体会是怎样形成的,可是看着尸体的样子就不难想象,他身前的时候是要经受何种的折磨才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虽然我也知道,人命在这个年代并不值钱,可是我却是无法理解他们这样的行为,毕竟剥夺一条生命并没有什么,可是让这条生命在死亡前的经历却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关乎着当事人或者说是行事人的道德亦或者是成为特性的。
看来一开始的时候,我便已经被误导了,但是好在小凤仙,可能这就是我的运气吧,亦或者是说她就是老天派遣下来帮助我的那个人吧,要不然的话,我想我还会把自己的矛头永远的指向那个人的。
不过现在很好,事情明了了,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留手了,毕竟人家都不肯给你活路不是?你又何必假仁慈那?其实说起来我本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我承认我是一个坏人。
可能有人会说我当年重九起义的时候,为什么胜券在握的时候还要将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恭送出云南那?难道这就不是我仁慈、仗义的表现吗?我之前从未回答过,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大家。
我想要正式的说,我非常严谨且保证我说的是实话,我要说的是,我当年的做法并非是我的仁慈与仗义,而是在哪个情况下我必须这样做,无从选择,毕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那么你必要在外人面前塑造自己的形象。
而且说到底,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个半截子入土的废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又何必不顺水推舟抬抬手,放他一条生路的同时,也给自己攒下一些名声,而且你的做法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对你的印象与态度也会发生改变的。
毕竟一个仁慈、仗义的人,还是能够得到更多人拥戴的,其实想要占领亦或者是在一方为政的话,那么你就必须在当地的百姓面前争取到他们对你的好感与信赖,那么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你的名声了。
然而维系你个人实力的是军队,征服军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掉他们的任何顾虑让他们看清楚了你的军事才能,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就比如我当年送走了那个老家伙以后,果不其然的,本来那些因为我们在城内激战而损失了财务的百姓对我们有所不好的态度也都因为我那场声势浩大的送别而改变了,虽然说百姓们喜欢这样的变革。
但是前提条件必然是在不损害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当然了者不排除其中有眼界极高的人,但是大部分百姓还都处于荒蛮未开的地步,所以与其说他们支持的是政、治,是新世界,道不如果说他们支持的其实是自己的财务可以变得越来越多。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绝不是一个庸俗的事情。还记得那个时候,我送走那个老家伙的时候,那一场送别会的声势极其浩大,我不但派遣了云南地区刚刚组建成的军乐团,还亲自调度军队。
摆成送别的阵型,鸣枪放炮,而且我还亲自给老头子牵马坠镫,我放下了自己作为胜利者的一切姿态,我就是要在百姓的面前,让他们看到我蔡锷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这绝不是我的城府。
更不能称之为阴谋,这是政、治,即使这只是针对一个地方的政、治拉拢手段,也可以说是我在收买人心,但是这绝对是必要的,而且是绝对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老百姓在心里彻底的颠覆前者,而真正的接纳我这个“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