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未说完,水伯取突然暴怒起来,毫不夸张的说,是他用手猛地一拍桌子,老榆木的桌面竟然出现了裂痕,而且整个桌子瞬间便震、颤了一下,而与此同时,桌子拼接处夹缝的灰尘,竟然也都被震出来了!
大家不要以为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亦或是认为再桌面一掌拍出裂痕来是不可能的,我很负责任的讲,这是可能的,因为这是我亲眼所见!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多少武术技击的功底。.vodtw
但是这不代表我身边没有这样的高手,不说别人,是我的副官陈敏麟吧,他可以一掌在结实的水泥地,拍碎一块青砖,试想一下,连青砖都拍的碎,虽然榆木的韧性很好,尤其是老榆木,韧性强度都非常高,但是功力深厚的人,在面留下一道裂痕,还是并不夸张的。
“闭嘴!”随着桌子巨大的声响,老者口的暴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说了,你是我的徒弟,不管你是谁,你是蔡锷也好,不是蔡锷也罢,你是我的徒弟,是我水叶洪的弟子,当师父的,给你的东西你怎么敢推脱!”
“我……”老者突然如此,倒是真的让我不知所措起来,我想要解释吧,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正当我处于这样的矛盾的时候,老者却又开口了。而且这一次,老者的态度又恢复到的常态。
他对我道:“我说过了,要是你真的有缓急之时,没准拿东西可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对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后水伯又继续道:“既然是这样,这么一个东西,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还是很少见的吧,你带在身当个物件把玩把玩也好啊,何必推诿那,大丈夫当干净利落才是啊。”
见老者如此,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能笑笑,将那块玉佩收了起来,水伯见我收起玉佩,这才不由得一笑,道:“这对了吗。将军啊,将军,你是将军,可也是我的徒弟啊,所以刚刚师父……你会理解的吧。”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吧,老人家。”
“你叫我什么?”水伯笑着对我“质问”起来:“难不成你现在还不肯认我这个师父吗?有句话说的好啊,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而且我想来,你别看我老头子到现在一把年纪了,但是很多事情可能你这个将举办不到的,而我却能办到。如此想来的话,你叫我一声师父,要不吃亏吧。”
老者的话显然是在拿我取笑,不过如此看来的话,倒是我刚刚多心了,我不由的对水伯开口,叫了他一声“师父!”
“哎!”水伯听我这么一叫,竟然大笑起来,笑的非常的肆意:“哈哈哈哈哈!这对了,这才对嘛!”而后老人家笑过之后,又对我道:“你看,这样啊,我这老头子才算是没有在你身白费心血啊。”
而后的一些时间里,我与水伯一直在谈论“我”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了夜晚。
晚餐是我与水伯两个人吃的,水伯的儿子因为出去收陈茶而不在,我们两个人的晚餐非常简单,山泉水煮的鸭蛋,炒的一点山野菜,还有是两碗山泉水煮的米粥。
不过要说一下这个鸭蛋啊,这可不是普通的鸭蛋,不单单是因为这是用玉泉山的水煮出来的,是这个鸭蛋本身也不是普通的鸭蛋,这鸭蛋都是玉泉山的小白眼鸭的蛋,这种鸭子都是玉泉山周边的一些饲养者放养出来的。
吃的是这山的野草、虫子,还有溪流里面的小鱼小虾,不单单这个鸭子是做烤鸭的最好材料,是这个鸭蛋的味道,也与平时吃的不同。
吃过晚饭,水伯又拉着我和他下棋,在我们两个对弈于一个焦灼的状态时,他突然开口说:“我听说大总统现在的一些动向,好像是有往回走的意思?还有是你蔡锷将军,是不是想要逃避啊。”
我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由的被他的话,而惊异,不过我却没有在表面做出任何的表现,而只是看着他,而水伯那,见我如此,也不多解释,自顾自继续说道:“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了,但是老话还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天我倚老卖老一次吧。”
“松坡啊,关于国家大事,你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要清楚的多啊,所以我也不给你讲道理,我希望你现在能给我一个承诺,或者是帮我解开一个疑问,好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水伯则是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出现倒退的情况的话,那你,会置身事外吗?亦或是,你会为了一些东西而改变自己的态度吗?”
尤其是那一句“如果大总统非要委任一个外人来到贵州的话,我唐继尧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据理力争,毕竟贵州是贵州,贵州人管理贵州事,这是最适当的,也是最合理的了;假使大总统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你放心,我会祝你一臂之力的,毕竟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够坐镇一方,而且真的说起来,即便是真的有其他人想要染指贵州的话,那么这路途遥远啊,能不能走进贵州都是一个未知数,又怎么谈得坐镇都督的位置那?”
这番话,既是唐继尧再给王华最后的保证,实际,也等同于他在给王伯群一个并不明显,但是却有着足够力量的警告,那是警告他,不要有什么再过分的举动了,因为他唐继尧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当然了,虽然现在枪口是对着外面的,但是这不表示枪口永远不会调转方向,永远不会威胁到贵州内部的人员。
王伯群权衡之后,他决定还是接受唐继尧的提议,当然了,他知道不到最后的时候他是不能够明确的告诉唐继尧自己的态度的,但是他还是有必要给唐继尧一些提示,但是没想到得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到唐继尧,却没自己的率兵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弟弟给“抓”了过去。
袁世凯接过酒,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手旁的小几,而后示意袁克定坐下后,便直接开口对他道:“怎么,这一次你回来,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说别的,我很好啊,为什么你这一次回来,竟然连我都不提前打个招呼那?”
袁克定一笑,对于袁世凯此时对他的态度,他简直是高兴到了极点,因为袁世凯此时对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情,都是曾经只存在他记忆的样子了,那还是他儿时的记忆。
袁克定其实是非常怀念这种感觉的,但是怎么说那,因为袁世凯的特殊身份以及他所处在位置,决定了他这个人必须要改变成元首的样子,必须具备位者的特殊要点,而这不外乎是让袁世凯变成一个最不合格的父亲。
可是没办法,用袁世凯自己的话说,是“如果不是我必须要坐在这个位置,我更愿意好好陪陪我的家人。但是没办法,我是我,我有我的命运的同时,我还有我的责任,哪怕这是可怕的噩梦。”
虽然一开始,袁克定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袁世凯竟然会把“大总统”这样一个一国元首,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位置,喻成“噩梦”。不过,这么多年了,他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得到的。让他明白了袁世凯那一个“噩梦”的意义。
不过即便是这样,即便是他已经完全的理解了“噩梦”两个字,可是他还是异常的渴,望,将这个“噩梦”降临在自己的身,毕竟,两相权衡的话,他还是认为权利之下,在没有什么是他希望追求的了。
袁克定见袁世凯如此,不由得一笑,回答说:“父亲,其实……我长大了,而且实话实说,很多时候,至少再从前的很多时候,我的一些方式都是错的,我的行为可能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或者是别人的闲言碎语。”
虽然袁世凯这么说,不过还是看的出他的欣慰的,而后袁世凯,话锋一转,又道:“你能这么想,我也相信你会这么做的;孩子啊,该给你的,我还是会给你,而你那,越做越好的话,我想终有一天你是会超过我的。”
可以肯定是他的哥哥王伯群肯定是最好的人选之一,而且其实说起来,王华知道,如果唐继尧的第一人选是自己兄弟俩的话,那么首选的肯定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他,很简单,他哥哥虽然有军职,但是却是一个人,在军虽然有威望的,但是却不能够做到一言九鼎,但是自己不同,自己是一个职业的军人,不单单在军的威望颇高,同时自己常年带兵,管理军队的经验以及手段,也不是王伯群能够拟的,所以如果说要是唐继尧需要带一个人或者是带多少人去云南的话,那么他在自己二人之间的选择,肯定会选择他的哥哥,王伯群,这样不但能双向的制约他们两个人,同时再给到了足够的利益之后,自己也能够帮助他稳定贵州的军队,同时自己的哥哥也能够帮助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些都是在明显不过的了,唐继尧肯定是清楚的,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而且根本不害怕万一到时候王华成了尾大不掉的情况,实际还是因为唐继尧明白,只要自己将王伯群牢牢的控制起来的话,能差不多能够做到万无一失。说起来,其实这无论是对于王华,还是对于唐继尧来说,都是双赢的额情况,但是之所以王华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哥哥接受唐继尧的提议及其条件。
按道理来说,有机会升迁,真正的做到坐镇一方,这是多少军官蒙昧以求的事情了,王华不该如此的,但是实际王华明白,其实虽然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这其却是非常凶险的,因为蔡锷将军去到北、京这已经能够说明,现在的袁世凯,对于他们这样的新派、士官派等等的一些在老北洋之外的将军们,是没有多少信任的,假如到时候,万一唐继尧也需要走蔡锷将军的后路的时候,拿自己又该怎么办?因为自己是唐继尧举荐的,所以自己也非常有可能再一次步他们的后尘。
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他明白,唐继尧离开贵州之后,那么贵州都督的位置会空出来,从而必然的会有非常多的人盯着这个位置,如果自己做了这个位置的话,能无异于会与很多人为敌,为了一个帮助别人掌控军队的位置而无端树敌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
袁克定点点头,而后道:“所以,咱们还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才行啊。”
杨度点点头,随即二人便陷入了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以后,杨度这才开口,而且他的脸,还带着些许神秘的笑容,道:“大公子,我说啊,咱们还是应该像现在这样,内外夹击。”
“在内,您和我,还有那几位,不停地给大总统灌输,在外那,还要更大力度的营造声势,只有民心所向的事情,最后才会真正的顺利实现。”
挺着杨度的话,袁克定不由得打断他道:“晳子啊,你这算什么。这不是还和之前一样吗?”
“非也。”杨度摇摇头,而后颇为神秘的凑到袁克定的身旁,趴在他耳朵,一阵耳语。而袁克定那,原本森冷的面容,也在这一阵耳语,逐渐的喜笑颜开。不过杨度说完之后,袁克定却好似想起了什么。
叹息一声,对杨度道:“晳子,难道你不怕如此,反而迁怒父亲吗?还有,家族的问题,又怎么能和国是牵连在一起那。恐怕这样做的话,会适得其反吧。”
“哦?”袁克定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问道:“即便如此,晳子啊,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保证蔡锷会站到咱们一边那?不说之前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那歪鼻子段祺瑞还有一直龙行浅滩的王士珍,对他可都是百般拉拢啊,连我父亲甚至都曾多次暗示于他,可是,都是什么结果,你也看到了;要我说啊,蔡锷这个人,是一块石头,拿起来能砸人,弄不好啊,还容易把自己给砸了。要我说,对于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搭理,能不沾边别沾边。”
“不说用他砸人吧,也省的把咱自己给砸了。你说对不对啊?晳子。”袁克定说完,便直直的盯着杨度,面容透露出一种不知名的神情,可是杨度知道,这是袁克定在试探他。其实杨度自己对此都觉得很冤,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这样的人,哪怕是再不好,或者是在无能,可是他的见识也一定不是其他人能的,要不然也不会坐到今天的位置,而这类人那,往往也是最不好对付,最喜怒无常的,所以选择这样的人来作为自己的靠山,不异于与虎谋皮第二。
所以,杨度这才把自己的第一公关对象,放在了袁克定这里,而第二选择目标,也可以说是他的辅助性的庇护人,放在袁世凯的身。这样一来的话,不单单他可以借用袁克定与袁世凯之间的父子关系。
同时,如果真的有一天因为什么事情袁世凯迁怒于他的话,袁克定为人的方式,也是可以力保他一命的。不过不得不说,纵然杨度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可这个人却是有运气的,当然了,这并不能表示他的才干是假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杨度还是认为自己的位置不够稳定,而且尤其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异常,多少老北洋现在都有了一些苗头,他们对于袁世凯的命令已然开始在暗地里迂回搪塞了。
这样的形势下,杨度明白,自己急需一个掌握着军队的同时,又极为可靠的人,而这样的人,自然是非蔡锷莫属了,无论是他与蔡锷之间的关系,亦或是蔡锷的真才实干,都是他所需要的第一人选。
之前因为蔡锷远在云南边陲之地,而且说起来,那个时候的蔡锷,自己都不能算是立足已稳,再加杨度当时不过是个议员,还没有资格向袁世凯亦或是段祺瑞举荐人才,所以他才没有提及蔡锷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袁克定不由一怔,脱口发问;而杨度那,却也径直接起了他的话头,道:“大公子,即便是不能帮咱们砸人,可是也不能让他绊咱们的脚、挡咱们的路吧?要我说啊,是让他把咱们自己的脚砸了,也好脚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