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回避性的,却带有一丝退缩及尴尬的方式,作为自己的解答。.vodtw
杨度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干笑了两声,而后举起手的酒杯,示意坂西利八郎说道:“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都是相同的酒,可是这一杯坂西先生送来的酒,好像其他的更有味道,当然了,烈性也更大了些。”
“那是,雷振春?雷将军?”坂西利八郎又道。这一次杨度要是摇头,而且一脸的不屑,道:“雷振春是一个疯狗,他是一条疯狗,看着是给大总统办事的,可是他私底下还不过要去段家门口刨食儿?这样的人,大总统怎么会重视那,要是大总统真的重视他的话,他也不会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将了。”
坂西利八郎承认杨度说的有理,而后又想了想,开口道:“张凤翙,张将军,要不然的话,我想大总统也不会命令他领兵前往旅顺口了吧。”
杨度听完他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的又摇了摇头,他这样的做法使得坂西利八郎有些不解,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发问,杨度则是先他开口解释起来,道:“张凤翙是个人才不错,把他从外面调回来,其实也是逼不得已,他这人野心不小,要不然的话,陆建章也不能去湖北把他换回来了。”
说到这,杨度的话风一转,道:“可是这并不能表示大总统重视他啊,要是大总统重视他的话,为什么陆建章在北、京的那个位置坐的不是他张凤翙那?还有是这一次用兵啊,那是重视他吗?旅顺口是个什么地方?要是……那不是送死去了吗。坂西先生,这些事情您怎么会看不到那?”
坂西利八郎点了点头,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内阁将领一个个的音容笑貌,还有他们简略的功绩介绍,他想要找到一个足以令袁世凯最重视的人,可是没办法,终于在三轮“审阅”过后,他选择了放弃。
面色有些无奈且略带一丝尴尬的对杨度开口问道:“杨先生,请你不要再卖关子了,还请直言不讳。”
对于杨度的话,坂西利八郎显然并不觉得诧异,这一定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的,毕竟对于杨度这个人,他的做事方式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隐秘,他的城府也绝不是他装出来的那样深邃的。
坂西利八郎笑了笑,一次来表示自己的歉意,而后对杨度开诚布公的道:“杨先生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虽然我不清楚徐次长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总之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可以了,一个能够很好的且只知道完成自己职责以内事务的人,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去对他下手不是吗?”
杨度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坂西利八郎则是继续说道:“其实,我想杨先生是能够理解我的,虽然我是一个外人,而且我对于贵国的某一些利益确实是倾向于掠夺的,但是这绝不能表示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人。”
杨度点点头,依旧没有说什么,坂西利八郎继续开口道:“你们国人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多时候真的是因为这样的一句话,使得原本可以相互友好合作的两个国家亦或者是说两个民族,变得反目成仇。”
“贵国有孙先生提出‘五族共和’五大族汉满蒙回藏,如果真的说起来,除了久居原的汉族之外,其他的不还都是异族吗?我承认我确实用我自己的考虑,但是这应该是可以被理解的,因为虽然我是贵国的被雇佣者,可我还有我自己的国家,我热爱我的国家。”
“即便是这样,我却依旧为贵国不遗余力的出谋划策,规划着贵国的未来发展,如杨先生刚刚所言,其实贵国,岂止只有一位徐次长那?这些话我已不想再提及了;我知道杨先生和我虽然境地差不多,但是至少您还是贵国人,总是会我好一些的。”
坂西利八郎的诉苦,虽然以他的口气说出来的情真意切,可是杨度确认为这只不过是他在铺垫之后的话的引子罢了。所以虽然坂西利八郎此时很动情,他依然选择了较无礼的方式。
杨度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对其作出一幅不满的样子,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刚是坂西先生说应该直言不讳的,开诚布公的,为什么现在您还要说这么多铺垫那?是您不相信我,还是您觉得,我这个人对您依旧存有怀疑那?”
坂西利八郎显然小看了眼前的这个“书生”,杨度态度的突然改变是他跟本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是他从来都未想过的,不过作为老油条的坂西自然是不会因为杨度如此便乱了阵脚。
他笑了笑,而后率先致歉且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道:“是我的错。”说着,他还象征性的对杨度微微躬身,而后才继续说下去道:“我希望杨先生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为了你我两国的未来发展以及我个人的生存空间,帮我挑选一个可以真正能够做事的人,这样的话,不单单对我,对国家,是对于杨先生自己,也是有着无数好处的。”
“段总长也好,徐次长也罢,亦或是被大公子戏称的‘金陵王’冯将军,无论是谁,他没都已经老朽了,他们虽然可以依靠,却不能够再讲自己的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了。”
“他们有了许许多多的顾忌,他们喜欢明面嬉笑怒骂,而暗地里却在为自己的未来争夺,这样下去,结果是斗争,是国家之间的斗争,是国家之内的斗争,这样的斗争,只会让这个满目苍夷的地方,更加的败落。”
“杨先生,可能您会认为我这样的言论是在破坏贵国内阁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请您跳出这个圈子外,仔细的想一想,我说的话,到底是在破坏贵国内阁间的关系,还是在从实际角度来帮助贵国更好的发展。”
坂西利八郎只好顶着“尴尬”的脸色,对杨度解释起来,道:“杨先生有些话我本以为不需要明说的,但是既然如此的话,我还是乐意为了自己的朋友而说一些不应该提及的问题的。”
杨度点点头,并且示意坂西利八郎继续说下去,坂西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解释起来,道:“杨先生,您与蔡将军的关系我也多少了解一些,我知道您与他的私交非常好,而且我要说明的是,我对于蔡将军的能力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质疑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回绝您那?实际是因为我听闻蔡将军是一个坚定的反日派,而且他在军官团任职总教习其间曾多次以日本为假想敌,对军官团的校、尉们进行激烈却毫无根据的煽动。”
“对于这样的人,哪怕是他再有才能,再有能力,我也觉不愿意由他接手真正的大权,这不单单是为了我国着想,说实在话,您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是蔡将军接任了陆军总长的话,对于两国的外交、经济我想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不是吗?”
杨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继续坚持道:“那么假使他可以改变自己的看法那?其实说起来,之所以松坡会对贵国持有如此的态度,还不是因为贵国内阁方面进来对我国政、治、经济以及军事的压迫吗?”
“哈哈哈。”杨度笑了起来,对我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怎么说能够坐到陆军总长这个位置的人,假如会是一个对国家并不忠诚的人的话,你会相信吗?”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会相信。
杨度则是继续说下去,道:“这对了;其实是这样的,反正你我是多年你的好朋友,是弟兄,我也不怕和你多说几句,松坡啊,你知道吗,为什么现在日本方面对于二十一条的问题略有缓和吗?”
我摇摇头,我必须要承认我是真的不知道,杨度见我如此,却是点了点头,而后神神秘秘的对我道:“其实按照我的了解,这个所谓的二十一条,虽然是在争夺咱们山东地域的利益权利,可是实际日本人是想借由此事,来更改咱们现在的国家体制,日本采取的君主立宪制,可谓是将日本成为了亚洲最强大的国家,而咱们之所以羸弱不堪,当然了,这与多年的征战有关,但是实际,还是咱们所运用的国家体制不恰当,亚洲和欧洲,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是远隔千山万水地方啊。”
“常言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更何况千山万水之隔那?”杨度对我继续说道:“既然咱们处于亚洲这个大陆板块,所以咱们应该选择最适合咱们的国家体制不是吗?或者说,即便是改、革,更改国体,咱们也应该选取一个距离咱们最近,国情相对较相似的国家去效仿不对吗?”
我没有任何的行动,我既不会承认杨度的观点,我同时也不能否定他的言论,我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道:“我看得出,大总统现在也有这样的意思,其实说真的,对于咱们这个几千年来的帝制国家来说,所谓的共、和其实可能真的并不适用,因为权力的分散了,所以也有多了争夺。也未有了争斗,所以国家在一些大事才会出现分歧,一切出于利益也归于利益。”
或者是他会勃然大怒,反过来指责我这个朋友过于没有胸襟了,但是我没想到的,他竟然真的认真的回答并且解释起来了我刚才那般的问话。杨度满怀歉意的,对我解释道:“松坡,其实今天假使你不问我,我也想要给你一个解释,你所说的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也不想寻求你的原谅,那个时候我是不够朋友在先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被大总统换了一种方式拘押在北、京和阶下囚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罢了,我想过帮助你或者是拉你一把,但是我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决定我能这样做,毕竟我不能让我的妻儿老小因为我而被株连。我这么说,你能够理解吗?松坡。”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杨度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对他又有了一丝赞许,而且对于他这个人,至少与我来说,又让我对他重视了不少,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无论是政、治意义,还是对于安全以及生存的意义来讲,都是有着重大意义的,而且这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九死一生的勇士,也很少能有他如此气魄的存在。杨度见我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面的歉意之色消退了不少,而且我能看的出他的情绪应该也彻底的回复到了常态。
而是此时,杨度继续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我不过是懂的生存罢了,我知道您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松坡的志向,可是对于志向两个字来说,去完成去实现,未必只有一条路;国家的发展的根源是什么?是所谓的政、治吗?或者是像你这样的军人,在战场舍生忘死吗?死我不怕,我只是不甘心甚至是我不敢这么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很可能毫无意义的事情,有些时候你会觉得政、治很黑暗,可是黑暗的不是政、治,松坡,真正能够黑暗的只有天的遮住太阳的云雨,政、治不是黑暗,只不过是你选择黑暗的角度罢了,政、治之光明,但是只有懂得它的人,才能看到的光明。”
其实袁世凯曾经对袁乃宽说过,这样的事情交给府其他的下人去做好了,没有必要让他这样一个大管家来做这样的事,可是袁乃宽却没一次都非常正式的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而且看起来非常的质朴。
他总是回答袁世凯,且用这样的一句话搪塞他,说:“我只是想对得起大总统对我的信任与提拔,虽然我是您家里的一个管事儿的,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宰相门童七品官啊,更何况我是您大总统的管家那?虽然我没有一个政、治的身份而且我也不是内阁的大臣,可是放眼整个北、京,乃至整个全国下的官员又有谁敢对我呼来唤去那?这还不都是看在大总统您的面子吗;您给我了信任和荣耀,我能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再多尽一些本分,那又怎么不是应该的那。”
袁乃宽其实对于袁世凯还算得是用心的,无论是他对于袁世凯的习惯还是他个人对于袁世凯身体的担忧,这都是真实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刻意的去学一些医的按摩手法了,每天袁世凯洗完脚之后,他总是要给他按几下,帮助他舒筋活血的。
今天,肯定也不会例外,袁世凯半躺在摇椅,手边的小几放着茶以及一些可口的茶点,而袁乃宽此时则是坐在小板凳给他按摩着脚的经络。袁世凯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无一搭的开口了。
他对袁乃宽问道:“好几天没听到蔡锷的消息了,怎么着,这一段时间他这个家伙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吗?这么老老实实的待在北、京了?还是真的像芸台和我说的那样,他现在变得知道沉迷酒、色了啊。那个小凤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能让他如此痴迷啊?”
袁乃宽笑了笑,一面继续手的工作,一面回答袁世凯说道:“我看现在蔡将军他应该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勾了魂魄了,我听说啊,是昨天早,在他成天住的那个云吉班的门口啊,发生了一起人命案子,说起来这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也是个巧合呗,发生在云吉班的门口了。”
但是这个时候,原本才刚刚与洪承畴等人誓言要死保江山的吴三桂却接到了已经投降了大清的祖大寿的来信,信祖大寿对吴三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也能够投降大清,这个时候的吴三桂,是在动摇的……
而后来不久,李自成打入北京,崇祯皇帝自缢身亡,吴三桂得知消息后不由大惊,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信念,当然了这个时候他还并没有投降大清,毕竟对于一个祖一直接受皇帝恩赏的家族武将来说,忠诚两个字有时候性命更为重要。
而且这个时候,吴三桂也多次接到李自成的招降,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吴三桂是坚决不接受的,但是毕竟因为已经换了天地,而且吴三桂对于李自成的了解并不多,可是由他能够成功的进取原来看也能感觉到他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