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成了堡垒,足足三个混成旅的卫戍,将昆明保护在铁壁之内,一只鸟也飞不进来的同时,一只鸟也飞不出去。.vodtw
云南省内,各处的大营、警备、驻防地区,无一不流血的,无一可以真正“作壁观”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昆明不声不响的成为堡垒之后的第一个清晨,由雷彪、龙云等人三十余人组成的特别军官团,各自携带不同的由唐继尧亲笔书写的决议命令,以及由昆明禁卫师抽调出来的卫队,分别奔赴全省境内各处大营,传达亦或是执行唐继尧在二十分钟内便书写好的“决议”。
这是一次恐怖的行动,再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三天时间,整个滇军可以说是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震惊整个滇军、整个云南的;三天的时间,使得滇军的军官人人自危,整个滇军下,无人不感到恐惧!
什么叫“无甚足惊”?是说所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足以使人大惊小怪!而且在刚刚的会议,在这群将校刚刚到齐的时候,唐继尧还对他们说了这样一番话。
唐继尧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平常事罢了。各位都是我滇军的架海金梁,更是国家的核心战力支柱。咱们都是过战场的人,生死对于军人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所以大家没有必要为了不值一提的事情,而苦恼了自己,当然了,也苦恼了他人。虽然于公来说,咱们是下级的关系,但是,谁都知道,滇军,除了军规之外,还有兄弟,咱们都是在战场一起浴血奋战的人,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啊。”
这一番话,使得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明白了唐继尧的真实想法,虽然这是唐继尧故意为之的,他想要的是这样个效果,果不其然,当他看到了众人脸面流露出的心内感觉时。
他又接着说出了下面的一番话,唐继尧说:“既然咱们是兄弟,是生死兄弟,而我可能在场的多数人,年纪要大,所以我也自诩一声兄长了;接着说,既然都是兄弟,是生死兄弟,那么,要是生死兄弟想要出卖你那?而且有些已经行动起来了,这要怎么办?为兄不是一个冷漠残酷的人,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我必须要这么做,蔡将军还在京,在危难,现在的形势我想我不必多说,你们也都知道,可也正是这样,所以之前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亦或是我根本不会去做的事,现在,我却必须要做了,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各位弟兄,不管我唐继尧如何,对或错,弟兄们只要还是滇军,还是我或是蔡将军的兄弟,还是他的兵,是我唐继尧的兵,那请你们谅解我吧。不要让我在做为难之事了。”
这是唐继尧最后的一番讲话,说完了,他正襟危坐起来,不在说话,但是从他表现也看得出,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回应。果不其然,这五十余将校也都是明白人,所以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左右吧,他们便告辞离开了。
而看着离开的这一群人的背影,唐继尧那若有如无的笑,实在是太过神秘了,而且透露出来的诡异,也不是可以言表的。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表情,也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的笑!
当然了,唐继尧虽然这样的笑,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什么,或许这是他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也未可知,但是有一个,却不这么想,那个人,是最先离开,却借口等人而一直待在办公室门口的雷彪!
不过虽然雷彪看到了唐继尧这样的笑容,可是唐继尧却没有发现他,当然了,这是雷彪愿意看到的情况。
唐继尧看着办公室里的人走的差不过了,这才翻开自己面前的一份公,而后在面签下了自己名字的同时,又加盖了印信。
这份公是这样的:华民国、云南省政府责令,云南讲武堂总办、监督,云南陆军第二师师长李根源,在任期间,军政事务多有懈怠,兼及其本人多有贪腐之嫌,虽未证实,也该纠察,有因其为滇系元老,却倚老不重;三者相加,不得不处,故经由云南省政、府、云南省军务总办处、宪兵司令部三部两议,决定暂时撤销李根源一切职务,但保留其印信。
此命令需由云南省省长,云南省督军签字方为生效。
全国下来说,又有几个人的见识能得他那?我所说的没有见地,是指的在于一些有关于他本人以及他袁氏家族的时候,他的取舍方向,可能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而且这些情况往往可以左右大局。
而且现在外面的情况来看,虽然我没有过深的搅和进去,但是我看到的那些情况也好,声势也罢,我反倒觉得这并不像是袁世凯那种人会做的事。以袁世凯的性格以及做事方法来看。
虽然明知道是必须要有声势的,需要造势的。可是以他的方式,一般都会是先将内部处理好了之后,再来做这些“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猜想,其实连袁世凯在内,此时他也未必能够搞清楚这些一切,到底是则呢么一回事,当然了,这是我的猜想,准确与否不得而知,但是我宁愿相信我的猜想是准确的。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的话……
一个如此泱泱大国,刚刚经历了改、朝、换、代后,又要面临着一次政、局的震、动,这实在是无法令人接受的,而且随着震、动起始,接下来要面对的,内忧尚不能全然解决,外患也必将接踵而至。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若真的发生了,那……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真的不敢。满目苍夷,都不足以描述的场景,我又怎么敢去想象那?
可是话说回来,若真是那样的情况,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那?我有我对于国家发展的看法,以及一些我在云南试行过,非常可行的办法,若真的,有机会让我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我想,我可以把国家治理的更好。
我承认这是我的野心,是我说希望得到权利的一种迫切。可这有什么错吗?男儿该建功立业,成一番丰功伟业,但是并需要青史留名。
《三国演义》,有一折叫群英会,里面周公瑾醉酒舞剑的时候,随口的一首诗,我想,足够证明我的心意了,而且我也真的把那首诗当做了我内心的写照。
诗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大丈夫建功立业,是为了慰藉自己的一生,绝不是名垂千古,青史有名姓!
另一边,江朝宗所在公署的秘密会议内。
此时江朝宗不知道因为什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的,而且满脸的煞色,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怖的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却是一个貌不惊人,身材萧条的人。这个人要是蔡锷在话,肯定认得出来,这个人是以前差一点被雷振春当着大家的面,在监狱里毙了的那个外号叫“猴子”的人!
“什么事情都非要我教你才会做吗?”江朝宗冷着脸,对猴子阴沉的喝责道:“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次你干的那些事,你没做成,我保了你,一直好吃好喝,要钱有钱有女人给你女人,可是你那?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一件事,你都干不成。”
说着,江朝宗闻了闻鼻烟,像是在自我缓解情绪,而后他继续对着猴子道:“是不是你觉得我江朝宗的钱,是好拿好花的啊?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已垂垂老矣的老家伙了,觉得我是一个废人了是吗?”
可是,虽然,李根源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接下来了罢了,但是他的学生,却对此,十分的不满,而且毫不掩饰自己对与唐继尧此命令不满而做出的行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滇军特别行动团的团长——朱德!
当年朱德在云南讲武堂做学员兵的时候,他的教官,正是李根源。而且那个时候,因为朱德本人的成绩优异,而且对于讲武堂的一切课程都非常的努力,即使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他还是常常的利用个人的时间来对课程进行巩固。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朱德刚刚进入讲武堂的那段日子,他并没有因其李根源的注意,很简单,虽然那个时候朱德的成绩非常不错,但是对于留日回来的李根源来说,朱德成绩也只能算是一般罢了。
因为李根源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可不单单只是从一个士官学校的优异毕业的,他同事还是日本振武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这两所学院在于日本来说,都是顶级的军事学府,里面出入的几乎都是各国的精英才俊;要是单单论起军事理论以及学术见识来说的话,怕是连蔡锷都赶不他李根源的。所以虽然在云南讲武堂朱德成绩非常好。
但是这确实不足以因其他李根源的注意。
而之所以朱德会成为李根源的爱徒,还是因为当时在讲武堂一次野外实践对抗训练时,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个时候,是一个秋天,而且是那种燥、热的深秋的正午,当时进行的对抗训练的战术背景是,三方兵力相同的情况下,而且是装备、辎重、“伤员”持平的情况下,进行的一次有炮兵协同的山坳争夺战。
因为云南讲武堂的军事课程是以“最贴近真实战场”为核心进行的,所以即使是实践对抗训练,那么所使用的武器弹药,也哦度是荷枪实弹的!
那一次,朱德所在的队伍,是第二小队,人数约两个整编班,“伤员”三人,其一人重伤无战斗能力,另外两人轻伤。
当时三支小队展开作战的时候,本来是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可是在队伍翻越一处被折断的古树拦截的道路的时候,因为枪械走火的声音,而暴露了位置,这样一来,本来隐秘行进的这一队,便暴露了。
而且这一次对抗训练,三支队伍是没有阵营关系的,也是说他们既可以各自为战,也可以其的两队联合起来,总而言之,虽然最后获得“胜利”的只有一支队伍,但是也并不表示在这个过程是不可以合作的。
真是因为这一次的走火,暴露了朱德他们的位置,这使得原本各自为战的另外两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联盟”。两支队伍从各自的方位对已知了位置的朱德等人展开了夹击!而且因为是有炮兵协同的关系,所以因为火炮的无阵营轰击,使得三支队伍只能前进而无法后退。
但是可以平行移动,所以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想要脱离另外两支队伍的夹击的话,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一个,那是快速行进。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伤员”的关系,所以三支队伍也是被限制了行进速度的。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速度,双方的平均对,所有的数据都显示出了一个结果,那是朱德所在的这支小队,必然是要么付出惨烈代价后,无法再继续与另外两支队伍进行争夺,要么是他们地“全军覆没”!
根本没有第三种结局。不过是这个时候,正当队伍的成员已然决定放弃的时候,朱德却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惊异的想法。那是将重伤员以及两位轻伤员抛弃在这,当然是,前提条件是给他们充足的武器弹药之后。
而小队的其他人,则立刻迅速向前移动。争取在逃离双方夹击的前提下,还能够率先占领山坳!
因为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他们小队成为了没有“拖累”的队伍了,可以用另外两队更快的速度行进,这样在速度有了优势。而且与此同时,前面说过了,三名伤员只有一人是无法作战的,而另外两人还是可以进行战斗的。
不过虽然是这样,可是朱德在讲出自己这个想法前,还是进行了权衡的,因为他要准备好应对质疑的同时,尽可能的少在“争论”浪费时间。而且朱德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一旦说出的话话,恐怕他面前的这些学员兵,是不能接受的。
果不其然,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后,便迎来了潮水一般的质疑与指责。这是这些眼高于顶的学员兵们稍有的一次统一了口径。他们认为朱德的想法是偏离了“团结”两个字的,因为他们在讲武堂里听到的最多的两个词是“服从”与“团结”!
但是,虽然是这样,可是客观的说,大家还是承认朱德想法是现在他们所能选择的方式最好的,而且也是最能保留实力的同时,去的胜利的;不过,可能是因为“义气”两个字吧。这些学员兵还是反对朱德想法,他们宁可要与“敌人”拼死一战,也不愿意抛弃自己的战友兄弟。
虽然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整个小队的“拖油瓶”,而且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让小队“全军覆灭”,从而失去了“作战”以及“取胜”的可能。
而在这个时候,在“敌人”越来越接近他们的时候,朱德突然制止了其他人的,说出了那一席使得李根源对他产生兴趣并且再后来异常抬爱、重视他的话。
朱德是这么说的,他对众人说:“各位兄弟,我知道我的做法是违背军人的团结的,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选择在这里与武器装备与我们相同,但是人数却是两倍于咱们的‘敌人’,进行一场决战的话,那么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更何况,这还是要放在双方地形优势也持平的情况下,可是现在‘敌人’采用的是从我军左右两翼夹击的方式,当然了,这没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但是别忘了,咱们现在的形势是无法进行战术性撤退的,如此一来,我们既不能前进,快速脱离战场,又无法借助地势,且战且退的情况下,和‘敌人’硬碰硬的较量一场的话,我想,这才是违背军人战争理论的。”
在朱德真是投入到军队以后,他对朱德也是大力的提拔,当然了,这是在公平的情况下,他更愿意把机会与机遇,交给朱德而不是别人。也正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朱德之间的情感,是一般人无法相的。
如果说朱德对于蔡锷是敬畏的态度的话,那么他对于李根源是敬仰了!
自从与唐继尧那一次争吵之后,朱德回到家,便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整天的闷在家里,待在卧室里,连院子也不去一次,吃饭那,由昆明城里,他这个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