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听过了我的描述,他脸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毫不在意一点点、逐渐的变成了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而且在我说完之后,等候他给我回信的时候,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竟然直接这样对我说。
袁世凯对我非常正式且肯定的,说道:“松坡,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内部的安定是极为重要的,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当然了我也绝不是打算劝你让这件事这么不黑不白的不了了之。”
“这样,松坡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先暂时搁下一段时间,等到眼前的事处理完了,我肯定让雷振春给你一个交代。”
虽然袁世凯的话,说的非常好听,而且也做下了保证,要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从来都不会轻易对人许下承诺的,而且只要是他许下的承诺,则必然会给你一个可以接受的交代,这是场所的一句话。
言必信,行必果。当然了,这不单单的是因为袁世凯的身份才会如此的,还有是能做到如此位置的人,都必然拥有的一项素质,哪怕是后天养成的,也是必须要的。绝不可以没有,当然了,更不能够言而无信,行而不果。
要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去许诺更让人能够接受。不过袁世凯的这番话,也让我知道了一个必要的消息,那是即便是日后袁世凯会对此事进行追究的话,那么无论如何能拉出来给我一个交代的最大的那条鱼,也是雷振春了。当然了,这条大鱼也只能是雷振春。
其实我对袁世凯这样的态度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满意,为了塑造我的位置,以及我的态度,所以我决定绝不此罢手。不过有一件事是让我意想不到的,那是袁世凯竟然答应给我一个能够参与到二十一条问题的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并不重要,连张凤翙的那个位置也不如;亦或者是实际这个位置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可是无论如何,这一点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我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是知情两个字罢了。
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左右什么,我只是想了解相关的情况,由此来决定我维拉跌动向,虽然我早已立下了坚定的志向,可是大势所趋四个字,绝不是空穴来风的,那是万钧之力,是无可阻挡的,而如此一来,我能做的只有适应罢了。
而且与此同时,他还亲自去到了孙宝琦的宅邸,与他当面解释了自己这样行为做法的用意,其实袁世凯在撤换孙宝琦之前,是没有透露出来过任何一点风声的,而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相没有必要解释。
当然了,孙宝琦肯定不是一个糊涂人,他肯定也能够理解袁世凯的用意,说到底袁世凯其实是没有必要刻意去他的府邸对他解释什么的,无论于公于私这都是没有必要的,而他之所以还要这么做。
我想,他应该是想要留住孙宝琦这个人的人心,而且也是给外界造成一个态势,那是他本人与孙宝琦的私交,是非常好的,而且他作为大总统的身份,还能够屈尊到他的府邸给他解释一件没有必要解释的事。
这也足以让社会的人感觉到,孙宝琦在袁世凯眼的重视程度,当然了,同理,由此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延伸出一个结论,那是孙宝琦这个人对袁世凯必定是马首是瞻的,若非如此的话,袁世凯又怎么会如此对他那?
这样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但是假如真的有一天有一方势力需要去拉拢其他人,与袁世凯“决一死战”的时候,那么他们至少不会去拉拢孙宝琦这个人,这样的话,哪怕是孙宝琦不去帮助袁世凯,也么自然而然的他被其他方面排挤在外的话,袁世凯也等于直接的少了一个对手。
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当然了,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可是我乐意相信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吴梓楠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借此作为自己的讲话的开端:“咳咳,老爷子,您次交代下来的事,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而且说起来,您那个养子确实有些可怜,但是他死的并不可惜,如果不是他的死,恐怕也不会给我一个机会,而且这个机会我相信即便是您也会愿意用他的性命来做交换的。”
“你说什么?”水伯眉头一皱,很显然的他不愿意相信吴梓楠的话,而且看起来他有些不愿意接受,不过毕竟水伯不是普通人,在刹那的伤悲之后,他便恢复了常态,反而安抚吴梓楠道:“他有自己的命运。你也不用如何,继续说下去吧。”
“是。”吴梓楠点点头,而后继续开口道:“现在帮里的弟兄徒众和以前也不大不一样了,当年的江湖也变了味道。老爷子,您的担忧现在看来是非常容易变成现实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您再必要的时候可以出面,和帮里的那些老前辈们交流交流,虽然老辈人依旧还是当年的豪情意气,可是毕竟,也都老了,牵挂也多了,而且其实不怕您不高兴,这一次,参与到其的,据我所知有不少人的背后,是老辈人支持的。”
吴梓楠的话,说的很委婉,而且很轻松,看起来是在向水伯说明自己的意图,以及希望水伯可以在一些关节,给予他帮助,可是实际,他这番话如果仅此这么理解的话,是绝对不完整的。
而且这样的片面将会引发未来的很多争斗,水伯听完他的话,先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对其道:“看来你是打算借着我的这个台阶,更一步了;那些老家伙们,我想,我应该能够处理吧,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要告诉你的,吴林啊。”
“是。”吴梓楠稍有的表现出自己的恭敬之色,准备聆听老爷子的教诲。水伯较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谋而后动尚不可鼎定全局,你这个人手段也高明,城府也够深,可是有些时候你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令人恐惧了。不代表所有的人对你畏惧会完全的听从你的命令,而且也不是表示你用血腥征服的一切,必然不会再被其他人染指。”
“我明白了。”吴梓楠深解老爷子这番话的意义他恭敬的点了点头,而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对老爷子的感谢,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把折扇,虽然吴梓楠是一个混江湖出身的,而且手段残忍,但是这不表示他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那么这个其的过程的艰辛,自然不需要多说了;其实我知道,现在市井坊间的流言蜚语,真的很让人难过,国、贼两个字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承受的住的。袁世凯是这样的人,一个有血有肉却又好像没有情感的人一样。
他选择了承担,其实本来这个时候我对于他的看法是有很大改变的,只不过,他召集内阁的一次重要会议,让我突然地顿悟了,或许我还是看错了他这个人,他可以治理国家可是他做不到绝对的清醒。
或许金钱、色、欲、权利等等一切的一切,对于人的诱、惑力,都是有限的,唯独生存与活着,对人的诱、惑仿佛是无限的,其实想来这并没有错,无论是怎样的诱、惑,拥有的什么亦或是可以把握什么,如果没有生命的话,那么又该如何去消遣、享受啊。
那一次的内阁会议,是在《民四条约》签订后不久召开的,其实我在参会之前,本以为袁世凯这次的内阁会议是为了向大家解释亦或者是说安抚《民四条约》之后,这些内阁人员的情绪的。
可是我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内阁会议的主题,竟然与《民四条约》毫无关系,或许有关系吧,当然了,这个关系袁世凯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杨度、孙毓筠、严复、刘师培、胡瑛以及李燮和这六个人,在内阁会议的讲话,以及他们所持有的坚定态度,使得原本可以略微让众人轻松下来的内阁会议,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且不需要厮杀的战场。
冯国璋与袁世凯的对话是从这里开始的,当然了这其必然是穿插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然而较重要的对话,第二段传出来的版本是这样的。一番无关紧要的谈论之后,冯国璋再一次提起了有关筹安会的话题。
而且这一次,冯国璋是以筹安会作为一个引子,进而说出自己这次来到北、京的真实目的,也是亲自面对面的确定一下,袁世凯到底有没有称帝的想法以及决心,同时也是要看一看内阁现在的势力情况,以及自己是否需要做一些应急的准备。
冯国璋对袁世凯问道:“筹安会我听说这是一个专门讨论国体的机构啊,大总统啊,他们讨论什么君主制度,民、主制度的,说是要找到一个最适合现今国的体制机构权力方式,这不是乱弹琴吗。这才安静几天啊,本来还处于内忧外患的情况,在他们要是再这么搅和下去的,哎……”
冯国璋的一声叹息,可能说勾起了袁世凯对于昔年光景的回忆吧,沉默的许久,袁世凯才对冯国璋开口,说:“华甫,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都是北洋军人出身,说到根,、武同朝难同力,我其实也对于杨晳子那些人很头痛,可是没有办法啊,现在的权力构成不是这样的吗,我明白你的担忧,可是怎么说那,他们是一帮子酸秀才,能有什么大动静?他们爱弄让他们弄去吧,总之你我同心同德,国家还是国家,他们再怎么闹,还能那些列强更可怕?那些列强都没有毁坏或破坏的国土,岂是他们那些人能做到的?”
“我明白。”冯国璋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对袁世凯道:“大总统,不,袁大哥,不是我担心什么,只是现在的风声实在是……我不担心他们,他们是一群什么东西?他们还不值得我多看他们一眼。实话实说,我其实是在担心您啊,有句话叫三人成虎,他们要是每天不停的在你的耳边说着说那的,我恐怕您……”
冯国璋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他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的话,唯有他冯国璋能够说出口,而且敢于说出口,同样的袁世凯在听到之后,却并不会太过责怪于他的也只有冯国璋一个人。
袁世凯到最后到底是怎么回答冯国璋的不得而知,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冯国璋在与袁世凯面谈之后,离开了北、京,而且是没有做过任何停留的,离开了。他来时匆匆忙忙,他去时忙忙匆匆。
冯国璋或许是一个插曲吧,而且从冯国璋离开之后,南京方面也没有任何的大的消息传出来,看起来,或许真的是袁世凯说服了冯国璋吧,也许是他欺骗了冯国璋,但是无论如何,南京方面还算安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北、京,虽然我决定了要去做什么,可是当我尚未举动的时候,竟然会有危险直接的伤害到我。已然不再是从前的那种隐逸的威胁了,是实打实的发生在我身的危险。
好像之前我在大街被人远远枪击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发生的地点不是在大街,而是在云吉班,在我与小凤仙的休息的那间屋子里。这次可以定义为刺杀吧,但是这刺杀并不令我感到恐惧,而且整体的气氛也算的紧张。
很有可能变成了含冤而死,或许连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死的。人心险恶,或许战场的交情,那生死与共过命的情谊是不可撼动的,但是要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情谊,也未必真的是不会改变的。
也许当相互都处在一个军人的最低级的位置,没有牵挂没有功名利禄的左右的话,这样的情谊依旧是可以信赖的,可是,现在那?他们还都是普普通通的军人吗?他们还都是那些在战场面对着枪炮依旧能够憨笑着的大头兵吗?
功名利禄烟云事,奈何无此苦终生啊。在去蔡锷官邸的路,坐在车的陈敏麟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民俗,渐渐的有些出了神,昔年时,这美丽的昆明城,这商贾往来,百姓嬉笑的地方,还是另一番的景色。
重九日,那深夜,那时的他,还不过是一个不闻一名的小家伙,虽然已经成年,可是还是无法掩盖住自己那一脸的稚气,虽然那时候他的手紧紧的拿着枪,匍匐在昆明城外不远处的沙地里。
虽然他想要装出一副毫不畏惧且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那颤抖的心灵,还是出卖了他自己,哪怕他身边的人都被他的勇气所感染且征服,可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陈敏麟知道,自己现在的装态不过是一种欺骗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邻近了,起义之时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那对于死亡的恐惧此时已然变成了渴望战斗的英风意气,可是那除却死亡外,对于伤痛、残肢断臂的恐惧,反而占领了他的心海。
怕死其实不丢人,反而是连死都不怕,却害怕伤痛的人,才是最为可耻的,陈敏麟此时是这样的状态,他知道自己丢人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是自己还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在那一刻,甚至他想过要退缩。
虽然小凤仙之前的话说的有模有样,而且看起来还较硬气,但是到了后面她还是改不了小女人的那副语气,虽然我很清楚她对我的用心,而且我也能控制住自己对于咖啡什么之类的嗜好。
但是她说的这些话,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的,哪怕是我明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是还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方式,不过我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伤害一个女人的心,很有可能是你不经意的一句话。
这么说倒不是我现在开始重视女人了,或者是我对女人持有尊重态度的,只不过是在很多时候我觉得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方式,是存在很大差异的,而这样的个差异也决定了我对她们的态度。
小凤仙见我咳嗽,不由的端过一杯白水来,而后又对我关切的问道:“将军之身体,以不如前,虽然凤仙知道将军此时必然心事嘈杂,可是将军啊,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啊;大丈夫处世立功名不错,可是要没有了身体,那又拿什么来立功名那?”
我不由得笑了笑,却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其实说起来,小凤仙越是对我这样,我对她反而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