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为了让大卫跟自己去见见世面，他略施手段从大卫那里得到了他母亲——葛洛莉亚的电话。
拿到电话的第一时刻，林墨就无耻地打电话过去，跟她打小报告说大卫不合群，不跟他一起去聚会游玩。
然后在大卫生无可恋的目光下，他缓缓挂断了电话，在下课之后就带着大卫前往丽姿酒吧见见世面。
于是乎，原本闷闷不乐的大卫在踏入丽姿酒吧的那一刻，也宛如满血复活般挺立了起来，痛快地在超梦里畅游了一个晚上。
虽然与那位红头发的女士只有过一面之缘，对话记录也仅有一次，但林墨还是对那位身材不错、脸蛋尚可的女士很有印象。
眼下曼恩把她的电话交给他，林墨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特么小。
他沉思了好一会才看向曼恩，疑问道：
“她该怎么帮我搞到合适的义体？”
“不知道，我与她合作过不少次，但相互之间也不算太了解，这对交易双方来说都有好处，她叫葛洛莉亚，偶尔能搞到一些不错的义体，当然，都是二手的，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曼恩不假思索地说道。
说完之后，看着林墨依旧盯着自己，曼恩反问道：
“怎么？你看不惯用二手义体的人吗？”
“不，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墨脸色有些凝重。
“都是以前的事了，没必要提起，只要你把自己想要的义体告诉她，她就会想办法帮你搞定，但是过程可能会有点久。”曼恩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有点乏了。
于是他起身，拎着袋子，转身看着林墨，说：
“难得的一个夜晚，还是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先聊到这吧，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
话音刚落，曼恩就转身走向那位金发女人多莉欧的位置。
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套啊，说走就走......林墨笑了笑，旋即又陷入了一阵思考。
大卫的母亲是义体供应商，这个事实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没记错的话，葛洛莉亚应该是夜之城医疗中心的技术人员，最多领着高于平均工资一丢丢的薪水，不可能有足够的钱供大卫在荒坂学院读书。
如此看来，果然是有副业在支撑着她家的经济。
想到这里，林墨反倒是有点儿纠结。
如果是二手义体的话，他是不可能看得上的，咱有这个钱，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
不过吗...如果是那些比较珍贵罕见的战斗义体，缺乏门路的情况下，倒是可以找葛洛莉亚帮帮忙，买几个给北川浩装上，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
正在餐馆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餐馆中央电视的北川浩，没来由地感觉到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奇怪，感冒了吗？”他皱了皱眉，不确定地自问。
似乎确实是感觉有点冷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着前台的老板喊道：
“老板，给我来一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另外再上点热辣菜！”
......
思虑良久，林墨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打电话给葛洛莉亚。
哎，他属实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同学的母亲了。
光是想想通话时候两人互相认出对方的尴尬场面，林墨内心就觉得有些幻灭。
不过，他也总算是理清楚大卫的人生轨迹了。
虽然当初模拟器上的文字记录语焉不详，但归根结底也就那么回事。
葛洛莉亚出了车祸，大卫退学，之后历经波折成为传奇。
至于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林墨也不是很清楚，但想必是葛洛莉亚临别之际给大卫留了点能让他崛起的东西。
不然的话，一个17岁的小鬼，无依无靠，怎么看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成为夜之城的传奇。
甚至说句玩笑话，总不可能是母亲活着阻碍了他的发育吧...
忽然间，林墨又把目光看向曼恩。
这个块头跟棕熊有的一拼的男人，此时正搭着多莉欧的肩膀，两人脸颊贴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一个人的成长绝对少不了其余人的教导与辅助。
大卫这小子，在预定好的未来里该不会是和曼恩他们扯上了关系吧！
林墨皱眉思索，越是深入想下去，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
“罢了，再想下去也没用，还是抓紧今晚的时间吧。”沉吟了一会，林墨摇了摇头，把这些猜想都抛之脑后。
尽管猜想很合理，但再怎么合理也都只是猜想。
在夜之城这种荒诞无稽的地方，发生什么意外皆有可能。
没准大卫的崛起之路是在街头随便捡了个芯片，插入凹槽里结果发现自带一个随身老爷爷的守护天使呢？
林墨漫无边际地想道。
与曼恩聊完，眼下就自己一个人，他也不再继续坐着，起身拿起那个塑料盒子随手扔进垃圾桶，径直走向摊位那边。
他今晚还有一些事情要找萨沙聊聊。
正在一个人静坐，手里端着酒杯，宛如与尘世隔离般的萨沙，也看见朝她走来的林墨。
“怎么了？林墨，找我有事吗？”萨沙笑脸盈盈地看着走过来的林墨。
无论怎么看，这位黑客女子都一如既往的狡黠与娇俏，即便嘴角没有勾起那一抹动人的微笑，她平常的嘴唇也会呈现出类似于“w”的嘴型。
此外，如果她严肃起来，又或者是有点儿嗔怒的时候，嘴巴又会呈现“倒U”型。
如猫般多变，对熟悉的人态度亲切友好，对敌人又冷漠至极；又如猫般娇柔且，
刚来到萨沙跟前，林墨往旁边四周看了看，结果发现摊位前的塑料椅子都已经被别人占用了。
就连萨沙也只是刚好坐着一张椅子，独自地品尝着酒。
见此情形，林墨只得随便找了一位模样看上去还算顺眼的边缘人，搭上对方的肩膀低声耳语了几句。
萨沙看见了那位边缘人摇了摇头。
林墨双眼微亮蓝光。
边缘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低眉顺眼，一脸讨好的笑容，连忙起身拍了拍椅子的灰尘，鞠着躬示意林墨赶紧上去坐。
这态度的转变，简直比他老母亲来了都还要孝顺。
林墨拖着塑料椅子放在了萨沙对面，坐了下去。
“找你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说有空要教我黑客方面的知识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样？”
萨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嘴角轻笑着端起酒杯轻珉一口，眼角余光斜视林墨，像是不经意地说道：
“我其实很乐意教你的，但某人今天晚上把我一个人留在地下室里，导致我现在没多少心情教你啊...林墨。”
“那时候是个意外，我一心想着早点跑出去外面帮曼恩他们，而且我也让你待在原地等待，你自己要背人出来的，可不能赖我。”
林墨可不想扣这个屎盆子，连忙把自己从这个无妄之祸中撇干净，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是你萨沙自己的锅，别赖我。
萨沙：......
末了，她微微叹口气，似乎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心神，妥协道：
“好吧，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讲给你听。”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有关黑客的一切常识！”林墨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双手交叉置于身前，手肘抵在膝盖上，眼神深远。
萨沙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默默点了点头